酒不醉人人自醉(6 / 13)
也没变过。
仇染看时间还早,拉着他到隔壁的成衣店里。
沈流境看着她拿起的薄衫,垂了下眼,“我不需要这些。”
“你这衣服上再打几个补丁,看到的人该说我nve待你这个堂弟了。”仇染拿衣服在他身上b了b,“你也别嫌这个便宜,回去了我给你改改。”
沈流境并非在意这个,只是看她给自己都舍不得买件新衣,倒是对他大方,还真将他当“堂弟”不成?这么善心泛n的人在世上可不多。
沈流境没再拒绝她的好意,买完衣服却递给她一叠钞票,少说也有几百块。
仇染吓了一跳,连忙将他的手盖在新衣底下,警惕左右,“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我把身上的怀表当了。”
仇染想起当初救了他时确实看他戴着一块怀表,似乎是纯金的,价值不菲。
怀表留着无用,倒是当点钱以备不时之需,仇染让他把钱收起来不要乱花,等到用的时候也不至于拮据。
沈流境却像是没听到,把钱装进了她的口袋里,只管扭头走路。
揣着这么一叠钱,仇染觉得四面八方好像都有盯梢的,给阿婆买了药也没心闲逛,趁早回了村子。
沈流境不肯拿这钱,仇染只当暂时替他存着,也不想着花出去。
吃罢饭,仇染拿出给沈流境买的薄衫,打算绣些花纹上去显得不那么寒酸。
沈流境照常倚在窗边发呆,回神的工夫见仇染拿着薄衫走过来,领口和袖口隐约的竹叶栩栩如生。
“你试试看怎么样,料子没的挑,我的手艺总还行。”对此仇染还是极有自信的。
沈流境接过衣服,也没避讳她的面,脱了那磨出毛边的旧衣就换上了,扣子也没系,两边衣襟一拢就当穿好了。
仇染想让他去里间换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鼓了鼓腮眼皮微垂,翻正他颈侧的衣领给他扣好扣子,“以为你穿会大些,没想到倒是挺撑衣服。”
“饭总不能白吃。”沈流境打量一圈自己挺满意,继而伸出袖子,“还是绣蝴蝶吧,我喜欢蝴蝶。”
仇染心道他是真喜欢蝴蝶,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地说,遂又拿起针线,在他袖口的竹叶上绣了一只停住的蝴蝶。
”早知道给你买那块蝴蝶印花的料子回来做衣裳。“仇染看他满意的表情调侃道。
沈流境正要说话,殷若芳咋咋呼呼的声音已经从大门口响起,仇染的反应b他还快,几乎是一把就将他推进了后面的大立柜里,着急严肃地叮嘱一句别出声把柜门闭严实。
沈流境挤在晦暗的柜子里,片刻才有了反应,他这可真像见不了人的j夫……
还不到送j蛋的日子,殷若芳也是听说仇染家里来了个俊俏的堂弟,来闲晃一阵。
她见过沈流境,仇染未免再多麻烦,只能谎称人已经回去了。
好奇心没有满足,殷若芳看起来有些失望,跟仇染又聊了许久。
天际已经挂上了晚霞,仇染想起来还在柜子里的沈流境,害怕把人憋过去了,连忙跑回去打开柜门。
晦暗乍被外面的光冲散,沈流境不适地眯了眯眼,白皙的面庞泛着一丝惺忪迷茫,似将醒未醒。
“你倒自在,还睡了一觉?”仇染好笑不已。
柜子里不宽敞,沈流境站又站不直,只能挨着里头曲腿坐着。起先他只听到殷若芳的声音一直在响,响到后来好像成了嗡嗡嗡的声音,惹得他直犯困。
“这里睡得舒坦不打算出来了?”仇染看他半天不动身,又问了一句。
沈流境r0ur0u睡眼,老实巴交,“腿麻了。”
仇染笑了一声,去拉他起来。他的身形b她要高出许多,平日看着jg瘦的一人,分量一点不轻,背他b背柴篓费事多了。
沈流境故意沉着力,仇染没拉动他,反倒被他一个使力带了过去,有伤的腿站不稳,一下跌在他身上,脑袋砰一声磕在柜臂上。
沈流境原只是想逗逗她,一听这声音不小,连忙带她起来。
“磕红了?我瞧瞧。”
仇染看他好手好脚站着,立马反应过来给了他手背一巴掌,两道柳眉都锋利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沈流境笑得讨巧卖乖,手掌罩着她饱满的额头轻r0u,也只有反差的身形看着有几分成熟,所行所言均透着孩子气。
仇染对他这幅样子挺没辙的,本来也不是真生气,哪知听他接下来的话头发都要炸起来。
“不早了,我去烧水你泡一泡,睡前再给你按按腿。”
仇染对那种酸胀痛的感觉头皮发麻,眉毛都快皱成了疙瘩,“不是说不用了嘛……”
沈流境直接略过她的话,兀自去灶边添柴加水,固执得像门口的木墩子。
仇染怕殷若芳再撞见,却又不知如何跟沈流境开口,毕竟山中简陋他一个人住着多少有些不便。
沈流境倒自觉,只有仇染在的时候方才活络,属于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今日一大早仇染便不在,沈流境在窗台上看到她留下的字条,去哪里做什么没交代,倒是把家里吃喝在哪处都讲明了,又叮嘱他帮忙照看阿婆。
对于她从不把自身当回事沈流境也习惯了,放轻手脚去隔壁屋瞧了一眼,老太太眼盲多年日常生活都已熟悉,大多时候都是在屋子附近做些零碎活计。他见老太太去仇染屋里收拾了她换下来的衣物,便提早打了两桶水放在木盆边,也省得老太太眼盲手颤地去提吊桶。
天气有些沉闷,像是酝酿着大雨,沈流境由不得关注起仇染的动向。
她该不会又是去那个瀑布湖底下了?那古墓里的h金倒是不少,可也不见得她拿来用,也不知道来来回回有什么可看的……
湖下的情形,沈流境也是背地里查看过,对于h金并无兴致,只是由不得对仇染的背景存几分好奇。
沈流境划拉着仇染早上留下的字条,上面的字迹很工整,想来也不是她所说的没上过多少学。这山村偏远,也算不得富裕,村里最有学问的就是当年当过私塾先生的老村长了,仇染也不会师承此处。
再者听她自己说是被阿婆所救扎根在此,想必身份确实另有考究。
说起来她对自己倒是一点不好奇,什么身份且不论,心眼着实没多少,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如此诚心相待。
沈流境微微仰头,有一丝慨叹。
天se有些y,看不出来到了什么时辰,沈流境估0着仇染出去时间不短了,不禁有点担心她是不是沉在湖底了。
老太太手脚倒快,沈流境看了眼晾出去的一溜衣服,除了绣着兰花的粉白肚兜有点颜se,其余一律灰扑扑的,跟y着的天一样。
不过她穿什么衣裳皮肤倒是一样白,腿不好还成天往外跑,一点晒不黑似的。
沈流境懒洋洋活动身躯,将铁丝上的衣物一件件拿下来挪回屋里,免得一会下雨就淋sh。
天际的运越压越低,好在老天爷还算开眼,y是等到仇染回来才落下瓢泼大雨。
仇染背上压着一捆草,若不是听到她轻重不一的脚步,沈流境都看不到她人在哪儿。
她住的地方简洁,前后连只牲口都不见,沈流境也不明白她起早贪黑的割这些草做什么,看她纤细的身t快被那草压塌了,过去托了一把将草垛从她背上推落在侧。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仇染也顾不得多整理,提着镰刀跑到屋檐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问:“锅里留了饭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