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粉连视频的一章(3 / 9)
被喜欢。他不知所措逃走,但对此心怀感激。
相较之下,爱这情绪它不讲道理。
一个前半生始终在淋雨的人,他忽视路边火炉,无视旁人分享的雨披,从不理会行色匆匆的行人,独身走在黑暗无际的街道。但却在再巧合不过的一天,他在淋雨时站在一扇透明玻璃窗前,看到在屋内享受咖啡与香烟的男人。
他呆呆立在那,只一眼,将这道挺拔的身影刻在心间。于是,他第一次决定解开自己足够买千万间房屋躲避雨雪的行囊。
他想让这个人永远不要淋雨。
荒谬不经,荒唐无稽。
谢旸这次没有醉,他很清醒地说:“姐,我很清楚,我爱他。”
他笑了笑:“至于一个人扛着,这也这是我一厢情愿,我才追了他多久啊,他不接受我很正常。世上没有我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喜欢我的规矩。”
“他真的挺好的,我希望你也能喜欢他。”
谢曦被弟弟的恋爱脑发言气到转身走人。
但走到书房门口时,她还是很认真地说:“姐姐永远支持你,你喜欢的人姐姐都喜欢。”
谢曦气恼不无道理。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谢曦就被姜鹤宿,她那位一向薄情冷血、满眼利益、不把她这位外甥女放在眼中的舅舅,轻飘飘甩了一摞她弟弟和那位他正在追求的男人的私房照。
每一张相片中,男人都被马赛克精心保护好所有隐私,只留她弟弟以不同卑微的姿态做狗,做飞机杯,做男人身体的容器。
她气得手在颤,抑制住将咖啡泼面前人一脸的欲望,自认平静地问:“我爸妈知道吗?”
姜鹤宿偏淡色的瞳映着谢曦狼狈的模样,不急不缓点了头,顺带解释了他和虞擎悠曾经的关系。
谢曦恢复往日的笑:“舅舅,我爸妈都管不住他,我哪里能管的了?”
她挺想嘲讽姜鹤追不到人无能狂怒迁怒他人的模样,但理智还是令她住了口。
她听到姜鹤宿极淡的声音:“你能。”
谢曦将相片一张张收好,放入信封。
“或许我的确可以。”
姜鹤宿从外甥女的语气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以及她对他的排斥。他没多意外,也没有继续浪费时间,扬扬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谢曦憋屈地用高跟鞋踩出“哒哒”的响。
谢旸不想做谢晨二代,一辈子活在父母的安排和期待下。在舅舅的多方为难下,他在临省创了高科电子的项目,每日在父亲的任务与自己的公司来回转。
度假酒店在谢旸手中一季度,营业额翻了三倍有余。在了解虞擎悠和姜鹤宿的过往后,他能理解舅舅拿一度假酒店的大堂经理职位控制住薄渡的用意。一旦碰到节假纪念日,只要多出几倍工资或是多施施压,薄渡就没法抽出时间去骚扰daddy。
但这种行为背后的理念与谢旸做事手段和想法是完全相悖的。
谢旸并非不在意虞擎悠的过往,相反,他嫉妒不安,但因虞擎悠对每一段感情的尊重与坦荡而找不到宣泄口。
他没有爱过人,也没有被好好爱过,所以只能笨拙摸索实践,学习如何去爱虞擎悠。其他人把虞擎悠当哥哥当老公,而他却在把他当作需要珍藏的玉制品,爱得过于小心翼翼。
说个离谱事,要谢旸真看出虞擎悠对薄渡还抱有好感,他甚至会不吝私下同薄渡签好合约要求他伺候好他。
所以,从任何感性的角度上,谢旸都没有想为难薄渡的打算。但回归理性,任其职尽其责,他认为薄渡德不配位。
他想辞退他。
b市咖啡厅。
“冰滴和橙子气泡美式,”点单的男人穿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腕上搭只名贵的表,他身体微朝虞擎悠方向倾到,“听说这家贝果味道不错,尝试一下,还是按照老规矩来份曲奇饼干?”
虞擎悠见姜鹤宿如从前那般对他抛出选择题,轻哂了下,触着平板有一搭没一搭看菜单,对服务员道:“劳驾,一杯燕麦奶,一份盐面包。”
立在一旁的服务员素养极高,微笑重复:“好的先生,咱们这桌是点一杯摩卡,一杯冰滴和一杯橙美式,还有一份盐面包?”
因性格同样强势且无人妥协的缘故,虞擎悠下姜鹤宿面子次数不少。姜鹤宿对此不痛不痒:“嗯。”
待服务员离开,他沉默看向虞擎悠,神色不明。
男人,或者说他眼中的男孩,穿着低领黑针织羊毛衫,颈上挂着图画石,眼皮半掀不掀,坦然对上他的打量。窗外阳光和方染不久的香槟灰色发没给他提供半点温和气质,反而突出他的压迫感,令他显得不好招惹乃至不近人情。
二十三岁理应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但这几年的综合磨练给他增添沉稳可靠,呈现出不属于他年龄段的魅力。
半晌,姜鹤宿收回视线,语气带点孩子长大的骄傲:“你成长很多。”
虞擎悠啼笑皆非,觉得这话从曾经金主口中说出挺离谱。他抬臂看眼表盘:“还有十三分钟。”在见面前,他给这次谈话设了十五分钟的限。
“如果你选择用这种没意义的寒暄结束这次谈话。”
“那么继续。”
虞擎悠和姜鹤宿关系僵成这样,算是典型的高开低走。
他们两人在一起其实没什么值得人意外的。毕竟年轻的孩子总会对年长者产生向往和好奇。
姜鹤宿就这样,在虞擎悠最热烈的年纪强硬地插入他与薄渡之间感情的缝隙。他运用一些成年人的小手段,顺利站在虞擎悠身旁。他在海边送过男孩五百二十朵黑玫瑰,在床事时边用口吮吸着他的性器边教过他如何吸烟,也在情人节与他在爱尔兰心形湖旁拥吻。
他不同于为虞擎悠盛放的薄渡,他为虞擎悠建造了一片花园。
至于这段感情的结束,没有任何八点档原因,只是虞擎悠单纯烦了这位年长者过于强烈的占有欲。在两次沟通无果后,终于,在一次为同学酒吧庆生时,他拒绝了十点钟的门禁,并在十一点喝到微醺时遇到黑着脸要带他走的姜鹤宿。
在众目睽睽下,他极其不爽皱着眉泼了这位金主一脸酒。眼见金主慢条斯理擦掉酒液还妄图干涉他交友,虞擎悠抱臂阖着眼忍了又忍,还是未在姜鹤宿高高在上的话语中忍住,揪着他的衣领,一拳揍在他下巴,单方面宣布合约结束。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姜鹤宿不动声色观赏着戴表的那只手手背清晰的脉络,与露出的那半截腕骨。
他说:“我听说了薄渡的事。”
温热的燕麦奶安抚着虞擎悠历经一晚夜班还未食用早点的胃。他嗓音因熬一宿的夜变得微哑,一想接下来连续四天的早班,生理性有点作呕。
他恹恹往口中塞盐面包,掀了掀眼皮:“嗯。”
姜鹤宿抿了口咖啡:“宾馆那一晚,我很意外。”他指虞擎悠会同意和薄渡上床。
虞擎悠将面包咽下,没计较男人痴汉一样的监视,闷声笑了:“我不讨厌持之以恒的人。”
听到这话头,姜鹤宿以为他还有话说。
但这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
姜鹤宿确认虞擎悠不打算开口后,又道:“当初薄渡工作到底是经我安排的。既然他现任上司容不下他,我不介意负责到底。”
虞擎悠没领情,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算是个挺薄情的人:“那是你自己的事。”
“走了。”
姜鹤宿的试探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