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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哦豁,这是要把小命给浪没了。抬手将差点儿被丧尸袭击的小姑娘拽回身后,我瞥一眼手臂上约莫七寸的抓痕,不耽搁半秒地开始起忏悔自己作恶多端的一生,寻思遗言该从哪里开讲。
“盛姐,”小姑娘泪眼朦胧地看向我那处迅速泛起灰紫色的皮肤,唇和嗓音都是抖的,“这、这可怎么办啊…”她边着急边思考解决方案,朝医疗队跑去,“我现在就去叫人,您等等我!”
可别找了,赶你盛姐嗝屁之前多看你盛姐两眼吧。
这倒不是我消极,如此高等阶丧尸产生的大量毒素,我身体无法代谢,能治疗的异能者也屈指可数。而那些异能者若没有任务安排,大多也都在基地中心医院工作。就算上头紧急派遣他们来救我,等他们到这偏远的污染区,我也早尸变的透透的了。
没人想死,没活够的我更不想。
中二点说,我还没拯救世界呢。
但我必须得赶在尸变前死去,毕竟我实力在华夏所有基地都称得上数一数二,若真尸变,可算是究极大麻烦。
我可真伟大。这样想着,活得不人不鬼的恐惧感稳稳战胜活的欲望。
我将手中的弯刀扎入心脏。
在闭上眼前,我看到停靠在身前的越野车。随车门打开,我隐约见稳稳把住车门的手、一袭沾着草屑的婚纱和一双漆黑如墨的杏眼。
随女人双眼皮懒懒一撩,她麦色的肤就这样映在落日余晖下,露出婚纱裙下的运动鞋。那双脏兮兮的鞋踩在她随手扯下、被泥泞土壤染脏的白手套。
这一幕,使她整个人鲜活起来。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这样掩在浓密的睫翼,不掺情绪,与周遭凌乱的世界格格不入,清也冷,只是在见到我涓涓的血液和插入胸口的刀时闪过细微的错愕和迟疑。
老天奶,你是知道我没谈过恋爱,所以在我临死前把刀片化作丘比特之箭吗?我迷迷糊糊想。
“挺无语的。”昏迷前,我听到打火机的声响和沉稳利落的声线。
“这得加钱。”
她顿了顿,语气肯定。
“必须加。”
2
我在一团清凉甜腻的冰淇淋味烟雾中呛醒。
尽管我的手臂还滴滴答答渗着脓性液体,但胸口处已完全愈合,与平日无二。
好厉害。我想。
“我说了,这是突发事件,”我的视线追随向女人冷静、被烟熏低哑的嗓音,目光所及打入烟灰缸的长长一段烟灰,“答应陪你拍婚纱照,就不会食言。”
是她救的我。
婚纱照。我心中将这三字掰开揉碎咀嚼。
和她打电话的是她的男朋友吗。
我心脏一酸,嗓子紧涩起来,莫名其妙升腾起不该有的嫉妒。
她察觉到我的目光,抬眸,对上我的眼睛。
我的就此呼吸窒住。
我原以为,吵架嘛,她那双野性又生气勃勃的杏眼好歹会盛点情绪。
但没有。
这双眼里,除了扭捏的我,什么都没有。
呃,等下,我怎么这么一副登不上台面的样子。我清了清嗓,想找回点主动权,但那双平静的眸子令我下一秒就哑了火。
喂,别这样看我啊。我不自觉地将手指抓进床单,脸颊开始发热发烫。
这样会给我…她也对我有好感的错觉。
“不要拿分手闹脾气,”她收回目光,嗓音淡淡的,“周沅,你乖一点。”
我听到电话另一端女孩歇斯底里的哭声,和那句“今天是我们纪念日,你却在陪别人”。
该死,我竟然有点窃喜。
我怎么可以这么坏。
3
“盛嘉雪,”挂断电话,她重新看向我,念出我的名字,“你还好么?”
听到这声线,一瞬间,我竟然感到委屈。
我不是矫情的人,但这好不公平。
她先得到我的好感,知道我的名字,了解我的许多事,但我却对她一无所知。
她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唇角上扬的弧度明明白白告诉我,她就是在欺负我。
她比我坏多了。
4
她叫温浓。
很奇妙的名字,同她清冷的性子完全相反,似是两个极端。
5
她和她女朋友分居,这倒便宜了我。在我死皮赖脸的努力下,我短暂同她进入段同居的日子。
我倒不认为这叫小三,我只是想和她做朋友。
很明显,我不是第一个这样插入她们关系的人。
周沅见我在厨房忙前忙后的样子,抱臂冷着脸骂了句绿茶。
我没应声,毕竟不多的礼义廉耻令我做不出理直气壮拆散别人的行为。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姐姐为难。
我看见姐姐躺在周沅大腿,也看见周沅将情绪掰开揉碎同姐姐讲,说她有多不开心。
温浓是个不擅长感受情绪,甚至情绪稀薄到称得上凉薄的人,这点众所皆知。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近人情。
她会因为早起闹起床气撒娇,会因得到一束鲜花而高兴,会因为花枯萎而闷闷不乐。
她不在意人与人之间的边界感,甚至幼稚到为人处世像是面镜子,她人怎样对待她,她就会如何回馈。
但只要你愿意细心教她,她会为你而改变。
看到这一幕,我胸腔涌满怒火。
温浓只需要做温浓。
她不该为任何人改变。
7
老天奶,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我行我素惯了,我向来受不了半点他人干扰我的生活轨迹。
但温浓可以。
遇到她后,我才知道,平淡到无趣的生活也可以这么温馨有趣。
她可以一口吃掉很大很大一块棉花糖,会因为感人的电影情节面无表情红掉眼眶,也会因为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高兴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姐姐,”我跨坐在她双腿间,用雷系异能操纵吹风机,rua猫一样ruarua她的发,鼻翼间满是洗发露清新的栀子花香,“再吹一会儿。”
“不要,”她耍赖似的躺在沙发,搂住我的腰,语气平淡又闷闷的,像个小孩,“不吹了。”
水滴顺着她的发流入锁骨,我喉咙滚了滚,突然小腹微热,口也变得干渴,产生出舔掉水滴的欲望。
身体变得好怪。
我无意识夹了夹腿,认真哄她:“再吹一分钟,不然下次经期肚子还会痛。”
她坐起身,眼巴巴看吹着风的吹风机,突然咬上我的唇。
我们一起滚到木制地板。
“小心点。”我怕她摔着,连忙将她拖在身上。
我尝到口腔里的血腥味。
嘶,好利的牙。
我觉得我就好像文学作品里人见人打的反派痴女,满脑子都是姐姐的身影和我老婆好辣的赞美。
她坐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复杂看向我:“盛嘉雪,你会把我宠坏的。”
我倒不觉得我是小三,我是她的命定老婆。
她嘛…她当然永远是自由的了。
8
“温浓…温浓…”我故意装醉搂住她的腰,将脑袋埋进她颈窝,忍不住去吻她的脸颊,“姐姐…”
她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