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时时刻刻我拢感觉空虚(1 / 2)
没等陆信回答,狄春秋就自己走到门口,伸手摸钥匙时,才想起来唯一的钥匙已经给了陆信,他一摊手,对陆信说:“开门啊,发什么呆。”
陆信把钥匙丢给他,狄春秋连忙双手去接,结果没接住,“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他不得不弯腰去捡。他捡到钥匙、开门,走进去开了灯,陆信却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狄春秋推了推他,纳闷道:“怎么不进来?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灯光照亮陆信板着的脸,在狄春秋的注视下,不大情愿地往里面挪了几步。
小猫在狄春秋的床上睡得正香,狄春秋皱皱眉:“你怎么让猫上床了?”
“你有洁癖?”陆信终于说话了。
“没到那个程度吧,但……”
“刚刚那样,你不嫌脏?你这张床也睡过很多人了吧?”
狄春秋耸肩:“工作需要,没办法咯。”
“那你有什么资格嫌弃猫啊?”陆信几乎是吼了出来。
狄春秋笑了笑,拧开一瓶水喝,说:“你第一天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那你可以有点廉耻心吗?”陆信咄咄逼人道。
“我要廉耻心有什么用?”狄春秋反问他。
陆信瞪着他,狄春秋指着纸箱里的茶饮料,说:“喝点吧,消消火。”
“我没生气……”陆信说到一半,语气自己低落下去。他垂头丧气地蹲在衣柜旁边喝茶饮料,狄春秋在衣柜里找睡衣,陆信看见了,问他:“你不出去了?”
“雨这么大,我想去也没人啊。”
陆信闷闷地“嗯”了一声,又问狄春秋:“你为什么把那个灯扔掉了?”
“你晚上问过我了吧?坏了,修不好。”
“你还会再买吗?”
“看看吧。”狄春秋拿着衣服往浴室走,临要进去时,漫不经心回头,说:“住这里的话,柜子里有新的睡衣和浴巾,没用过的。”
狄春秋刚关上浴室门,立马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门外有没有开衣柜门的声音。他这只衣柜是房东留下来的老东西,开关声音都很大。他浑身是汗,呼吸急促,他很想要,他想被陆信按在陆信嫌脏的床上干,陆信不会尊重他,也会失去表面的斯文有礼,迫不及待把自己当成一件泄欲的工具。
他们干完以后陆信会累得睡着,在天亮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不是同性恋,却和一个男人做了一场,这个男人还是个便宜的站街男妓。他会在天亮以后开始后悔,起床逃跑。他会觉得恶心,会觉得肮脏,拉黑狄春秋的所有联系方式,出门故意绕着莲花公园走。
做一次就好了,做一次,狄春秋的生活就能恢复到原本的轨道上。他想和不同的人做爱,他受够陆信的声音和影像一遍遍地干扰他了。陆信就是幽灵,是一束徘徊在他身边的电磁波。
以前教剪辑的老师说过学院里的灵异传说,有人熬夜剪片,困到睡着,醒来时操作台上多了一些原本不存在的素材,他战战兢兢地把这些素材剪进去,却发现意外地合适,拿了大奖。狄春秋听了这个传说,剪期末作业睡着,带着期待醒过来,却只看到飞速逃窜的蟑螂。除了蟑螂还有什么来着?
浴室外一片沉寂,狄春秋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自己想听到的声音,拧开水龙头,冷水浇在身上。
狄春秋洗完澡出去时,外面已经没有人了。小黑猫被陆信抱到床边的地上,还在睡觉,衣柜旁边一小片空地整整齐齐摆了猫砂盆和食碗。
他在床上躺下,手伸进裤子里,熟门熟路地抚慰自己。他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阴茎,另一只手用手机给好几个人发消息,要过来吗,下雨给你打折,便宜五十。
最后一条消息是发给陆信的,打好字,停留在输入框里没有发送,是狄春秋问陆信要给猫起什么名字。
敲门声在半小时后响起,狄春秋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去开门,来的人是个三十岁的男人,戴眼镜,很瘦,他依稀记得对方是语文老师,家里催相亲催得很急。他被逼急了,就对狄春秋急,刚关上门就脱狄春秋的上衣,双手在他胸前用力抓揉,狄春秋叫出声,耸动着腰身配合他的动作,伸手帮他脱裤子,抓住他双腿之间带着怒气高耸的阴茎,用大腿夹住。
老师打了狄春秋一个巴掌,把狄春秋往床上推,嘴里念念有词:“贱人、骚货……”狄春秋翻身,跪趴在床上,挺起腰让老师进来。
海鲜楼的灯修好了,会彻夜亮着。老师射了一次后,拍了拍狄春秋的屁股,示意他翻过来。狄春秋岔开腿,会意地对准老师又竖起的阴茎,坐了下去。
“好大,好涨……”狄春秋在喘息地间隙里说,在床头摸到避孕套,撕开包装想给老师套上,老师踹了他一脚。
“老师,戴套了大家都比较安全。”
老师冷笑一声,反问他:“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狄春秋笑了,又换了个姿势,俯下身吞下老师的阴茎。口中每一次摩擦都擦亮一根瞬息即灭火柴,照亮狄春秋头脑沟壑里、结了蛛网的画面。老师,很痛。老师,真的没事吗?老师,你是认真的吗?
老师走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亮了,磨砂质地的雾气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狄春秋四肢摊开躺在床上,仔细感受身体每一寸的酸痛。猫醒过,吃了东西又接着睡,狄春秋没自信能养活它。
他吃安眠药,睡了一觉,醒来去莲花公园。几天后他去莲花公园前跟小七在烧酒档吃饭,点了炒泡面和沙茶锅,两打冰啤酒,喝完以后晕乎乎地走到莲花公园,跟小七一起坐在长椅上。
“你最近住哪里?”等待的时候无事可做,狄春秋就问小七。
小七抓抓头,说:“不一定,到处蹭蹭。秋哥哥,我实在没地方去的话能不能去你那里啊?”
“到时候再说吧。”狄春秋耸耸肩,又补了一句:“对了,我养了只猫。”
小七听见有猫,兴致勃勃起来,问狄春秋有没有照片,催狄春秋下次拍张照片来看看。
“我小时候也养了一只猫的,白猫,好聪明。”小七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地说,“可惜后来跑了,找不到了。”
狄春秋瞄了他一眼,这是小七第一次提起跟他过去有关的事情。狄春秋好奇心旺盛,正在措辞怎么诱导他多说点事情时,有个穿黑衣服、黑裤子,戴渔夫帽遮住半张脸的男人走过来了,小七一看到他,原本翘着腿,坐得歪歪扭扭,忽然坐正了,清了清嗓子。
黑衣服男人没靠得太近,隔着三米远,跟小七对视一眼。小七不太自在地站起来,跟狄春秋说:“哥,那我先走了。”
狄春秋点点头,小七走了以后就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公园另一头最近来了一队跳广场舞的阿姨,劣质音响扩出的音乐声被树叶过滤过一次,听起来热气蒸腾。含泪跳恰恰,狄春秋以前经常在公交和的士上听到。他颇有兴致地看着不远处阿姨的舞步,看得入神时,忽然有人叫他。
“喂。”
是前几天跑掉的高中毕业生,看狄春秋没反应,又推了推他。狄春秋如梦初醒一样转过来,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说:“噢,是你啊。”
“还是三百吗?”高中生压低了声音问他。
狄春秋笑着点点头,问他:“你想在哪里?”
“去你那里。”高中生还在紧张地东张西望,狄春秋拍拍他的背:“那天你多给了五十,晚上给我两百五就行。”
“你还挺诚信的。”他嘟囔道。回狄春秋家的路上,高中生还是不说话,狄春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