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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苏窈撑着伞慢慢走在路旁的走道上。

她在想事，故而也未发觉一辆车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直到——

“嘿，你要发呆多久！”

车窗降下，女人饶有兴味地斜靠着驾驶座，偏头示意苏窈上车。

“雨下得真大，你身体怎么样了？刚才我还找你来着。”

萧之蘅回来休息了一段时间，暂时将萧氏的工作放在一旁，她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投在了新接手的公司立卡上。

今天回萧氏，不过是来办点事，恰好碰上苏窈。

“我前段时间一直不在这边，听说你辞职了，那边有人欺负你？”

红灯的空隙，萧之蘅才慢悠悠打量起一旁的女人来。

早在上学时候，或是说初次见面时，萧之蘅便被苏窈的容貌所吸引。

正如当年何之晟所说，她确实爱美，爱一切美的事物，只要是好看的人，她都喜欢。

于是即便苏窈待她很冷淡，萧之蘅依然不介意帮她一点小忙。

回国以后，再次碰见也是意外。

“没，只是……只是觉得是时候换一份新工作了。”

显而易见，苏窈的身体还是没恢复好的。

“你给萧氏投简历了？今天来面试？不过好遗憾，你没通过。”

并非苏窈不够优秀，只是优秀的人太多，其中又夹杂着各个关系网的。

“嗯……”

漫长的红灯等待时，萧之蘅盯着窗外的绿化忽然问：“你有没兴趣跟我一起的？”

“什，什么？”

苏窈一愣，疑心自己听错，或是曲解了萧之蘅的话。

“我说，我在萧氏也没什么位置的，所以在外有个公司，你有没兴趣来那？当然，跟萧氏肯定是不能比的，或者现在的状况很糟，就要倒闭。”

萧之蘅也没她马上就给出个答案，很没所谓的继续说：“你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有——”

“可以。”

她回答太干脆，果断得反倒令萧之蘅怔了怔，随即，那明亮的杏眼里漾着兴奋欢喜的神采，也下意识地攥住了苏窈的手，“你确定了？我也没把握这公司到底好不好的，说不定比你原来还烂——”

“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苏窈说，苍白的面上终于露出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笑容，“我相信你。”

“好，好好好，你信我……好，苏窈，我保证你不会信错人！”

萧之蘅开心得一把抱住她，苏窈大概是不习惯同人这样亲昵的，僵硬的身体一动不动。

“走，我们该好好庆祝庆祝，你有没想吃的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现在住哪？不会还住在沉家吧？我记得你上次告诉我说你早早搬出来了……”

“上大学时候就搬出来了，住在外边。”

“沉家没留你？”

阿蘅打方向盘转弯，话里不无好奇，见苏窈没吭声，心里也有数了。

“反正沉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自己一个人住，也舒服！我还真是没想到你会投简历给萧氏，还好我今天回来办事，不然我们又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见面。”

她总是笑眯眯仿佛脾气很好的样子。

可苏窈知道，要真触碰她的底线，萧之蘅动起手来比谁都狠。

“你跟蒋景姝还有联系吗？”

“啊，什么？”

“蒋景姝，就沉柏青那帮人里面的，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了……”

这名字令苏窈又记起来曾经难堪委屈的回忆。

“那死女人，脑子有病！她自己心里喜欢沉柏青，嘴上又说着是朋友，什么朋友？我看她巴不得做男女朋友吧！”

萧之蘅冷笑，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见苏窈一脸愕然，又咯咯咯笑，“怎么，你不知道吗？看来她的爱太深，根本不给人发现啊！说起来你不也一样吗？你也喜欢过沉柏青对吧？”

这话刀尖似的，刺得苏窈苍白的脸上彻底没了血色。

“别紧张，我又没什么坏心思。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他沉柏青要是一个追求者都没有，那我还要他干嘛？给我丢脸吗？人有七情六欲，爱美是人之常情，你对他有好感，这也肯定了我的眼光没问题！”

萧之蘅只烦蒋景姝那样的，打着朋友名字玩暗恋，又卑鄙地将恶意施加在无辜人身上。

人蠢还不自知。

“那帮人都不是好货，你离他们远点也好，扫把星一样，碰见我都嫌晦气！”

要不是前段时间工作问题需要沉柏青帮忙，萧之蘅也懒得跟这人联系。

反正资源嘛，能利用就利用，管他是谁带来的。

沉柏青这人废话虽多，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看在这点事情上，就算被拉着闲聊，萧之蘅也能勉为其难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