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 / 2)
察觉她攥在?手?臂的指尖忽然用力,他敛目垂视,轻笑一声?。
谢仃快被他弄疯了,支起手?臂想躲,却被锢着腰按向更?深,强迫她承受更?多。理智也快见底,紧绷的瞬间,她偏首咬在?他肩膀,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仅仅无关痛痒。
手?指脱力地垂下,牵落男人折至臂弯的衣袖,她无暇顾及那些,呼吸乱得厉害,连再动口咬人的余力都不剩。
温珩昱闲然等候,作壁上观般的纵容,仿佛如今情形不是出自他手?,一派修雅奕致。
稳过气息,谢仃暗里咬牙,撩起汗湿的眼梢,松懈地出言讽刺:“只是这样,倒还?不值得我?空出一天。”
就差将“服务不错”这四字写到脸上。
听她牙尖嘴利,温珩昱淡然置之,只抬掌将她后颈抚下,以半是和缓半是控制的力道,迫她去看那些狎昵。
“我?和你有过的那些人不同。”他漫不经?心,“抢不回?主动权,所以不知道怎么做了?”
“——我?不会惯着你来。”
谢仃难得感到一丝近乎荒唐的兴趣。
他们都别有所图,只要对?方妥协让步,意图全盘掌控。即使肌肤相亲,也像是一场博弈,的确与她迄今为止拥有过的都不同。
谢仃不讨厌这份新?鲜感。
只是另一方面,她更?不喜受制于人。
“但这就是事实。”她轻笑,尾调懒倦,“温珩昱,就算我?不提,它也是成立的。”
“——在?你之前,我?有许多选择,也不是非你不可。”
她决定赌一次。
她无意隐藏自己的坏心,将意图明晃晃写到脸上,温珩昱敛目周视她,眉梢轻抬。
“挑衅前想清楚。”他抚挲着掌下纤细的脖颈,语意闲适,“谁更?吃亏,你比我?明白。”
男人从始至终都淡如止水,游刃有余,仿佛从未有过片刻失控。
温珩昱就是这种人,仅凭外表就足矣掩饰寡情薄义。任何人于他都是闲来无事才逗弄的玩宠,谢仃看得透彻,也最?感兴趣这点。
她弯唇,不以为然地倾身,抬手?松散环过他肩颈,示弱似的软声?:“小叔,这么想要我?啊?”
姿态近似旖旎,光影交织中,勾勒暗室一双缱绻身影,沉入霭霭夜色。
知道她假情假意,温珩昱也闲于惯纵,屈指捻起她下颌,疏懈应她:“是。”
预料之外的答案。谢仃微怔,抬眸坠入他沉谙莫辨的眼底,那里深处囚着她身影,晦朔不明。
人对?危机都有天然感应,她下意识要退开,男人却慢条斯理压了力道,将她锁在?身下,不疾不徐。
“——软禁,绑架,这辈子只活在?我?视线范围内。”
“想试试吗。”他温声?。
……
疯子。谢仃想,自己好像也不正?常。
不然,她怎么会在?此刻情况下笑出来。
“你心情不好。”她挑眉,终于彻底确信,“不就是嫉妒吗,这个可以理解吧?”
“我?如果想跑,也多的是办法。”她惬意地俯首,狎昵地咬住他指尖,语带调笑,“真到了那天,你能怎么做?”
恶意与欲望并不相悖,感官刺激下,才更?易催生那些隐秘的阴暗。温珩昱眸色稍沉,抬指按在?她唇瓣,眼底笑意极淡:“最?好不作假设。”
“谢仃,别给我?关住你的机会。”
好吧。谢仃轻哂一声?。
引上位者沉沦,让禁欲者破戒。教一个人拥有再失去,她实在?想看温珩昱被抛弃的模样,一定相当?精彩。
“那……就当?从头教你了。”她道。
像抉择的彻底落实,她掌下微微施力,呼吸纠缠中,眼底清晰盛住彼此。
“温珩昱。”她嗓音很轻,近似引诱的蛊惑,“学学怎么爱我?,想办法留住我?。”
人的生存需求无非就那些,饥择食,渴择饮——她更?贪婪些,她要爱。
温珩昱能给她不一样的东西。比那类悱恻的情感更?阴暗些,是绝对?的排他性,是场行差踏错就永无宁日的豪赌。
谢仃眼底很亮,噙着盈润的笑意,她吻在?他耳畔,吐息暧昧晦涩。
“——讨好我?。”
话音未落,身体徒然一轻。
重心猝不及防下落,她还?没能反应,视野便翻转过来,触感一片冰凉。
温珩昱单手?掌住她后腰,将人按在?桌上。耳畔传来腕表解开的清脆声?响,延出几分寒意,意味昭然若揭。
这姿势难回?头看他的神情,谢仃索性放弃,倒还?能从容开口:“生气了?你……”
她嘴上功夫向来厉害,温珩昱也懒于同她置评,用更?直接的方式让她闭了嘴。
没能出口的话语彻底淹没,谢仃抿唇,撑在?桌面的手?指轻蜷,很快不再游刃有余。
思绪破碎摇晃,她随之浮沉,浸入混沌翻涌的海,潮热的呼吸蒙上湿意,像一场高热。
洁白脊背,绯色痕迹,无不透着引人掌控的脆弱。温珩昱垂下眼帘,目光沉暗地循过,不动声?色抑着狠。
她侧脸的耳坠,颈上的细链,间或地敲击在?瓷白桌面,响音清脆又?凌乱。
招人恨又?惹人怜。
他掐起她下颚,俯身落下的吻也凶冷,齿尖抵在?下唇,带着侵占的意味,空气逐渐稀薄。谢仃眼梢湿红,被困在?身影之下,顺从得近似承受,又?像是隔岸观火。
难说这场高热,到底要先将谁的理智焚烧殆尽。
温珩昱陌生地察觉到一丝烦躁。
爱、恨、以及那些更?复杂的,他素来不以为意的东西。温珩昱感受情感需要介质,谢仃就作为那缕锋利的线,捻着血将彼此纠缠。
从这微小的污染源开始。
一切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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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如水。
窗畔飘荡沉浮夜色, 深寒料峭。月光在云层之后半遮半掩,只?在罅隙间泄下半缕光。
薄雾随风渐淡,温珩昱轻掸指间烟支, 将烟匣扣合, 荡下一道短促利落的响。
腕骨泛起几不可察的牵扯感, 他眼梢压低, 才注意左腕内侧印着道咬痕,想来是刚才床笫间的产物,也无关?痛痒。
平日里?牙尖嘴利, 实际到最后,谢仃至多只能造成两种伤害, 无非咬痕与抓痕。
脾性骄纵,肆意妄为。当年将她的下落转告给邱启, 他倒没想过能惯养成这样,欠缺管教。
脑海中再次循过琐碎的片段,是她意味挑衅的用词——嫉妒。
慢条斯理把玩着烟匣,温珩昱疏懈敛目, 稍显漠然?。
胡言乱语。
抛去服从?性欠佳的问题,他暂且有闲致去纵容。另一层面, 谢仃本身的矛盾性有些意思。
她流过那么多血, 积攒那么多恨, 十数年学不会认真爱人,却偏执地索要无度, 仿佛毫无底线又不计后果。
太鲜明, 才更让人想看她彻底熄灭。
温珩昱垂手捻烟, 不再浪费余暇多思。
——他们?可以做情人,亦或猎物, 但总归不会是“爱人”。
一桩俗事,不值一提。
卧室暖意充沛,并未点灯。温珩昱敛目取过案上香座,燃一支奇楠线香,闲然?置于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