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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上学的“课桌”更是简陋,好吧,那根本不送课桌,而是在教室的里用土砖坯搭着木板做成“长桌”,每一排坐五个人,而我们坐的也不是高凳子,而是从自己家里带着的小板凳。
在“育红班”我的成绩比赵杰好很多,我每次考试都在九十分以上,而赵杰只能勉强蹭个及格,这倒不是我比赵杰聪明,而是因为我有一个做老师的爹,我每天回去不管我愿不愿意,他都会给我开小灶。
这样就导致我玩耍的时间少了很多。
上了学,玩伴多了,新鲜的事儿也多了,我也就渐渐地把柳师父的事儿给忘了,小孩子么,就这点好,不记事儿,也没有烦恼!
冬去春来,转眼就到了下一年,也就是1992年,这一年我有很多事儿值得期盼,第一件事儿就是过了今年的夏天,我就能上一年级了,我就是大孩子了!
最重要的是,能去大教室,有真正的课桌,还能从家里带大凳子,而不是小板凳。
第二件事儿就是今年的夏天柳师父还回来,因为上年他走的时候,告诉过我,说下年的夏天会来看我,还会给我送礼物,好吧,我心里期盼更多的或许是那个礼物,而不是柳师父,不过对于小孩儿而言,期盼你的礼物,那就是期盼你这个人了。
而在92年的春天,我们村里发生了一件事儿,这件事儿一度成了我们村里茶言饭语的必说话题之一。
那就是在我们村儿公路一个九十度拐角的地方发生的一场车祸,开车走过山路的人走知道,山间的公路拐弯多,上下坡多,而且往往转弯角度大,坡度也大,所以稍有不慎就会出事儿。
而我们村儿这个公路也是解放之后修的,1992年那会儿还是一条没有硬化的土公路,通的是山西,所以这条路上会走很多山西的拉煤车,那个时候也没人会查超载,所以每辆车都会拉的很满,而这些车在急转弯和上下坡的时候就更容易出事故。
那年春天,下了小雨,土路上有些泥泞,有经验的大卡车司机都知道,下坡的时候不能挂空档图省事,让车子自己往下溜,适当的时候踩刹车减减速。
因为大卡车的刹车是铁片,踩的次数多了,刹车的铁片就会发热甚至被烧红变软,那个时候煞车就会彻底失灵。
所以大多数卡车都会挂着挡,缓慢的行进,哪怕是废些油。
可出事儿那天开车经过我们村儿的司机却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没有多少经验,加上下雨路上没什么车,就在要经过我们村儿的时候,挂了空档,想跑的快点。
可结果走下坡下到一半他就发现刹车失灵了,他再想挂上挡,可拼命地死磕,却怎么也磕不上去,而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速度,更可怕的是前面还有一个几乎九十度的拐弯,而且地面因为刚下了雨,有泥泞还滑的很!
自然那辆车在经过拐弯的时候就发生了侧翻,而在拐弯外面是一个十多米的矮崖子,车子一下就蹿了下去,跟小伙子同车的另外两个人也是被惊醒,其中一个就像打开窗户往外跳,可选择的却是靠近路边的右侧窗户,结果他的头刚探出去,车子就侧翻了过去。
咣当!当!当!
嘭!
前面的声音是汽车翻滚的声音,而后面的声音像是什么爆炸的声音,很闷,很闷的响声。
车子翻出去二十多米,车子里的人被翻的七荤八素,司机小伙子浑身是血,迷糊着,“呀呀”的喊“疼”。
另外两个陪车的,一个卡在座位下面,一条腿被挡棍给卡断了。
另一个陪车的双腿倒立,脖子位置“呼呼”的冒血,最主要的是他的头不见了……
原来那一声“嘭”的爆炸的声是这个陪车的人的头颅爆炸的声音,他的头在他探出车,车子发生侧翻的时候,瞬间被车的门框和地面给挤爆了……
谁看着我的头了
关于车祸的事儿,我自然没有亲眼得见,不过在傍晚放学回家的时候,我还是看到了侧翻在矮崖下面的卡车和一堆的血迹,至于出车祸的人已经被抬走了。
而关于车祸的细节,我也是听村里的人说的。
那会儿是春天,天黑的已经不想冬天那么早,所以我和赵杰、赵媛放学回家的时候,日头还挂在西边的山坳上。
走到那个大拐角的时候,我就看到那边还围了一些人,他们对着侧翻在矮崖下面的卡车不停指指点点,看到那边的情况赵杰第一个反映过来就叫唤着说:“姐,小勇,快看翻车了,翻车了,走看稀罕去!”
我和赵媛也是迎合着跟了过去。
走到跟前,我们看到的出了车就是血,再不就是侧翻了一地的煤炭,另外我们村长也在卡车旁边,而且乡里也来了人,好像是组织了几个觉悟搞的村民负责帮着出事的司机看着煤炭,怕被村里的人给哄抢了。
其实这事儿在我看来,就算是村长和乡里不组织人看着,我们村儿的人多半也是不会去哄抢那些煤炭的,因为之前这个拐角也是翻过车,无论的翻出了粮食还是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村里的人都是先帮着救人,等别人清理干净,把车弄走了才去把没弄干净的剩货收拾到自己家里去。
我们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赵媛就提议我们绕到矮崖下面去,近点看看那车,我问她为啥,她就说看看有没有掉什么稀罕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