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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当初你与洛先生商议此事之时,我便不同意。咱们是在南陈的地盘上,在别人的刀板上,世子那边虽有洛先生坐阵,不会出任何乱子。但赫都若是反水,那就把王给逼入了绝境。”
“铁木,你呀,还真得跟洛先生学学,你这脑子,除了打打杀杀,要论深谋远虑那是完全不沾边了。”
“铁木愚钝,但把王的安危放在危险之地,铁木绝不敢。”
萧宗元笑了,拍了一下铁木的肩膀,“我知你真心,这样也好。洛先生真是把赵怀给摸透了,才敢行此险招。
赵怀卧薪尝胆十几年,一朝得了天下,他现在更想的是坐稳江山,尽快让南陈恢复到晋北王谋反之前的平静。内忧外患,他那个位置,怕是也如坐针毡。
五年前,我就是他现在的情况。我那时候,用埋羊谷重创南陈军队来树立威信,他赵怀用守住了上都和王城来树立威信。办法都一样,心思也都一样。
这个时候,他若还只是个旁落的王爷,他的儿子也没有被立为太子,或许,他还真能跟咱们一战。但人就是这样,处的位置不同了,考虑的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要是真敢杀我,我的脑袋早不在脖子上了。只有我活着,无论北楼关战或是不战,都有得谈。
我要是死了,那就只剩下一条路,必须战。谁要是撑不住了,谁就会低头。等着吧,赵怀会低头的。”
“王,就算赵怀低头,也肯定不会让卫国公做和亲公主。”
“你也不傻嘛。如果没有埋羊谷那一战,我还真的想娶她。像卫国公那样的女人,放眼整个草原或是南陈,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为南陈做了两件了不得的大事。
一是仅凭几百人之力,把数万南陈大军带出了埋羊谷,减少了南陈的损失;二是,带着东西大营的那帮烧火棍,守住了上都。
这两个皆是神话,估计南陈再过几百年,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创造。很遗憾,她的父兄皆死在我的手里,她要嫁给了我,恐怕真能睡到半夜把我的头给砍下来。”
“王,很欣赏她?”
萧宗元笑了起来,没有回答。
此时,漆五已经到了北方大营的门口。
守门的士兵并不认识漆五,把他给拦在了外面。
百里子苓去了关口查看情况,也不在大营,无人能作主让漆五进营,他只好等在外边。
漆五也多年未来五河口,这个地方留下了太多的记忆。
一看到这个营门口,就想起当年老将军和少将军都还活着的样子,一波波旧忆顿时袭来。
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当年,他们就是从五河口大营出去,去往埋羊谷。
很多人,离开了五河口,再没能回来。老将军和少将军也没能再回来。
漆五陷在回忆里悲从中来,一连叹了好几回气。
胡果儿与乙辛在营门口下马时,漆五才回过神来。
守卫上都的时候,漆五与乙辛是打过照面的,当时乙辛守在百里苓身边。漆五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知道他武艺高强。
此时二人在北方大营外相遇,乙辛便想起了在上都之战结束之后,百里子苓赶漆五走的情景来。
乙辛上前一拱手,道:“漆兄,别来无恙!”
漆五回之以礼,他并不知道后来乙辛并没有再跟着百里子苓,只当他是一路相护,便问道:“我有急事求见卫国公,可知卫国公去了哪里?”
“国公爷应该是巡防去了,漆兄这么急着过来,难道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乙辛记得当时百里子苓赶了漆五走,原因嘛,自然是与百里策有关。百里策与晋北王勾结谋反,百里子苓虽然是替百里策求了免死金牌,但也不一定能保得往漆五。
就算漆五当时参加了上都之战,立了功,但难保赵怀过后不找个借口就把人给处理了。
赵怀不敢对百里策下手,但要杀百里策的属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这是当初百里子苓让他走的理由。
“家中无事,二爷有信递与卫国公,我是星夜兼程过来,一刻不敢耽误……”二人正说着,就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
百里子苓与陆筝、桑吉刚刚去巡视完了防卫,正好返回大营。
漆五此时出现在五河口,百里子苓顿时就想到了二哥。看样子,二哥去了乡下的庄子,终究还是坐不住的。
在看到漆五的同时,百里子苓也看到了乙辛和胡果儿。
他们是木苏和的人,没有木苏和的命运,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五河口。
“漆五,你进来。”百里子苓发了话,但却没有理会胡果儿和乙辛。
漆五跟着百里子苓进了大营,而胡果儿与乙辛则被挡在了营门外。陆筝看了他二人一眼,没有多说,也跟着入了营。
桑景从马背上下来,走到胡果儿跟前,他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丫头,想着那夜她在上都与自己说的浑话。
“走吧,趁将军还没想要你们的命。”
胡果儿刚刚第一眼看到百里子苓,从百里子苓的脸色上已经看出来,她下的毒已经发作,而且百里子苓应该也知道了是谁下的毒,所以才是刚刚那样的态度。
她拉住了正要进去的桑吉,“侯爷,我们此来,便是为了将军的身体。我知道,我有罪,但也请让我替将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