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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点情话,说点两个人的私房话,但百里子苓似乎也没有心思听。
“你可是在赵怀府中安插了人?”百里子苓反问道。
“不是我安插的,是老狼王之前安排的人,不过不在你看过的名单上。将军,我不是不信你,只是”
“我知道,你不必解释。”
木苏和把人往怀里又揽了揽,“老东西跟你说埋羊谷的事赵怀也有份?”
“他说,最后一道催我父兄出征的诏书是赵怀让人假传圣旨。以当时的情况来说,确实不适合出征,前面皇帝已经有了几道诏书,催着父亲出兵,父亲一直没有发兵,扛着。就是不想把那么多人带入死境,但最后一道诏书来了之后,父亲只得无奈发兵。”
“前面几道诏书都扛住了,为什么最后一道没有扛住?”木苏和问。
“诏书里说,若父亲再不发兵,便就地解除统兵之职,按贻误战机就地处置。所以,父亲没得选。”
百里子苓还记得当时她二哥接了诏书,就扔在了地上,气冲冲地出了军帐。
“我只是不懂,赵怀为什么害父亲?他在军营之时,父亲和两个哥哥待他极好。就算是后来二哥发现他想借父亲手中的兵权成事,二人大打出手,他也离开了军营,也不至于就这么想要了父兄的命。”百里子苓想得很多,赵怀一直对他很好,就算是跟百里策大打出手之后,仍旧对她很好。
而且,赵怀还在家里供奉了她父兄的牌位。
“如果我是当时的赵怀,既想成事,但又被你二哥发现,两人还闹翻了。那么,阴狠地点的做法,那就是既然这些兵力不能为自己所用,自然也不能为朝廷所用。
他用一道假圣旨让你父亲不得不出兵,你父兄不知实情,只会觉得这是皇帝逼迫的,就算恨也只是恨皇帝。再加上,你父亲与皇帝的关系本来就比较脆弱,这一离间,不管那一仗是输是赢,你父兄对皇帝和朝堂自然心生怨恨。
南陈若是少了你父亲这个支柱,他赵怀想成事,就少了很大一个障碍。以我看来,他倒未必是想让你父兄死。如果那一仗胜了,你父亲的功劳更大,只会更让皇帝忌惮,早晚他们君臣会有一斗。
如果那一仗输了,你父亲的权势也就大打折扣,这时候,他再拉拢,彼此有了共同的敌人,自然也就容易结成同盟。说到底,还是权势滔天惹的祸。”
百里子苓往木苏和的怀里靠了靠,木苏和也就把她抱得更紧些。
“权势这东西,如果没有,那就得受人欺负。如果太大了,也就受人忌恨。你看桑尚书,若是赵怀上位之后,他便退隐,回老家休养,让桑吉上位,或许现在的麻烦也就没了。但人啦,一旦手中有了权势,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呢。”木苏和又道。
“狼崽子。”百里子苓在他怀里叫道。
“将军!”
“如果你非要杀呼延裕,干脆让我把人带走吧。”
“你觉得他真是我爹?”木苏和不太想谈这个。
“不是。这跟他是不是你爹没关系。埋羊谷一战,有些事我想留着跟他对质。你放心,在我手里,人肯定跑不了。
而且,你现在推行律法,虽然扫去了四大家族,但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五大家族、六大家族。萧宗元改革用了五年时间,达到现在的效果,你才刚刚开头,难的还在后面。呼延裕在雪狼部几十年,能成为四大家族之首,他不是个没能力的人。”
木苏和听出来百里子苓爱才之意,他是真想让呼延裕去给自己的母亲陪葬的。
“将军就不怕,哪天他跑了,再回来把我给弄死?”
“你放心,雪狼部谁敢弄死你,我就屠了整个雪狼部给你陪葬。我说到做到。”
木苏和把头埋在百里子苓的颈窝,就跟个大型熊孩子似的,百里子苓心想,今晚可不能折腾,她明天一早就得赶回去,正想推开他,发现自己脖子处有点湿湿的。
他哭了?
“怎么啦?舍不得我走?”百里子苓笑道。
他在她脖子里蹭了几下,“想跟你一起走。要不,你把我装在你的口袋里,我保证乖乖的,不动,也不闹”
“我可没那么大的口袋。好啦!”百里子苓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早些睡吧!”
第二天,天未明,百里子苓就带着刘河等人离开了雪狼部的王庭。一并带走的还有呼延裕。
呼延裕确实没有想到,百里子苓会带走他。
快到雪狼部与南陈交界处时,一行人才停下来。
远处,落霞满天,天色快要沉下来。
“将军,好像是晋北王。”刘河拉住缰绳,看着那河边站着的男子。
“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百里子苓翻身下马,往河边去。
赵启回过身来,看着百里子苓一步步朝他走近,笑容也就爬上了脸颊。
“王爷在此,是等我吗?”百里子苓施了一礼。
“卫国公,别叫我王爷了。我一个被追杀的南陈罪人,当不起王爷二字。”赵启还了一礼。
“皇上至今都没有废了你的爵位,你仍旧是晋北王。”
“我那三哥,还真是假仁假意,做全乎了。按说,我与三哥不算仇人,我是他的恩人才对。若我没有起兵,他还真不一定有机会上位。只是,可惜了我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