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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叶听白在信息冲击中清醒,阿坚就又说了一句骇人听闻的话。
“仵官王应该已经死了,彻底死了。”
叶听白:“你在说什么?神也会死吗?”
“当然会死,只是很少见,神的永生不是生命的永生,而是规则的永生,用我们的说法就是神位永存,而神只是执掌神位。
仵官王死了,会出现下一个仵官王,但重生的仵官王可能就不在是之前的那个了。”
神可以死,但信仰会让这个神重生,尤其是一些深入人心的本土神,只是那个重生的神,是不是原来那个,就不一定了。
叶听白:“你是怎么判断仵官王死了的?”
“我们是跟自己侍奉的神灵魂绑定的,你们闻到的那股怪味就是灵魂腐烂的味道,仵官王不死,耿奉的灵魂不会腐烂,地狱也不会失控。”
现在细想下来,阿坚好像从开始就知道一些什么事,说什么超度亡魂,好像也不太能说的过去。
“你是不是从开始就猜到了这些?”
阿坚:“差不多吧,也只是猜测,因为这些年,十殿阎罗已经死了三个了,这是第四个。”
叶听白:“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却如此淡定?”
阿坚苦笑了一声。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只是侍奉神,已经几万年没有联系过自己的神了,他们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办法。”
叶听白又转头跟红仪问道:“这股味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红仪迷茫的眼神陷入了回忆状态,犹豫不决的说道:“大概10年前,甚至更早,我并没有特别在意过,最初这种味道没这么大。”
阿坚:“这就对了,耿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强行复活你。
耿奉和仵官王是连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但他这种办法一定是利用了仵官王的尸体,才会把地狱的门打开。”
叶听白有些烦躁,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正视生离死别,不论是耿奉还是这座城里的钉子户,死了就是死了,为什么还要纠结于过去。
耿奉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伟大吗,他救了一个人,害了一座城,这种人就是个疯子,也许对于红仪来说,耿奉是个好男人,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说耿奉是个变态也不为过。
生老病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每个人都该学会接受,一段阴霾之后,会有新的人生等待着你,沉溺于过去,得到不任何好处,反而会害人害己。
叶听白:“那怎么说,她这样做能复活耿奉吗?”
“当然,剜心之法是仵官王曾经说过的一句戏言,他认定人类的感情都是虚情假意,如果谁肯用心血喂养爱人八年,那他就会复活。
虽然是戏言,但在仵官王的世界里,就是规则。”
叶听白:“那就让他活,让他亲眼看看自己一手造下的孽,要是不能解决好,我在把他杀了祭天。”
红仪听到这话就像疯了一样,哭喊着让叶听白几人离开,叶听白冲着她吼了一声睡觉,她就直接倒在地上昏昏睡去了。
三个人没人说话,就在这么一间被无数凶鬼包围着的房间里,等待着另外一具尸体的复活,要多疯狂有多疯狂。
地狱的真实作用
其实叶听白现在比较在意的是,甘靑和阿坚这两个人的真实用意。
因为在初见甘靑的时候,叶听白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偌大的秩序所只剩她一个人,而且对两人的到来,实在太积极了。
最主要的是,她没有对叶听白和阿坚的身份进行核实,就提供了一切信息,这太不严谨了。
所以叶听白直接让谢采调档案了,可档案这种事情都比较麻烦,即使是谢采也过了好一会把所有的档案找出来,经查,曾经在明川工作过的一百多名断罪师里,没有叫甘靑的人。
当然这一切都是叶听白私下通过手机联系的,甘靑可能还不知道,而甘靑为什么要假装秩序所的人,在这里接待叶听白,又为什么非得参与这件事。
他感觉阿坚和甘靑可能是一个目的,仵官王的尸体,必然有用,而这两个人可能知道怎么用。
到了晚上,这栋楼一下就热闹了起来,住满凶鬼的筒子楼就和普通的小区一样,走街串巷的、聊天打闹的,做什么的都有,完全看不出和人有什么不同。
而三人就各怀心思的在这间小屋子里过了一晚,第二天早晨红仪醒的最早,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还把自己的梳妆打扮的非常漂亮,浓妆艳抹也遮掩不住她身体的虚弱。
红仪:“你们吃点饭吧,如果耿奉真的做错了什么,我会跟他一起承担的。”
副人格控制身体,闻了两下,确实是普通的饭菜,而且这里竟然还有蔬菜和鲜肉,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副人格坐在桌子上就开吃,甚至把另外两人那份也给吃光了。
红仪在旁边都看傻了,最后懵懵的说道:“我再去做点吧。”
副人格:“不用了,我饱了,那俩人不吃。”
早上相互问好,三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每个人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再也没有昨天那种氛围了。
上午八点,第一束阳光照进房间里,一个微弱的心跳声出现了,耿奉活了。
红仪神情激动的跪坐在耿奉面前,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仅用了五分钟就恢复了正常,而后整个身体都开始复苏,他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