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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肆的位置最佳,价格也最高,要一百两。
另外两家布庄,面积和茶肆差不多,但位置稍稍偏僻了些,价钱也便宜,一家算上店内的布匹只要一百两,另外一家存货多一些,要了一百一十两。
吴蔚和柳翠微充分交换了意见后,决定选择那家一百一十两的铺子,原因有二。
一是这间铺子距离米庄最近,步行过来只需要一炷香的功夫,骑马就更快了。
第二个原因是,这家的存货很多,光是存货就值几十两银子,虽然很多都被洪水泡过,以布庄的销售方式是很难卖出去了,但是成衣铺不一样,柳翠微可以避开水渍进行裁剪,实在避无可避还可以试着洗一洗,洗干净了再做成成衣,基本不影响销售。即便不能完全洗干净,也可以做成冬衣发给吴柳记米庄和成衣铺的伙计们,有许多选择。
虽然吴蔚在外面订了一些布料和丝绸,数量还远远不够支撑一个成衣铺的运转,与其租个不相干的铺子再花银子囤布,不如盘下一个布庄。如今泰州周边不太平,布匹运送进来的路上多有变数,还是就地囤货来的踏实。
二人商量好以后,便敲定了这家一百一十两附带大几十匹布的铺面,明日一早就去牙行签文书。
柳翠微提出要回去,吴蔚却说再等一等,直到酒楼的伙计来提醒说:再过一个时辰城内就要宵禁了,吴蔚才带着柳翠微从酒楼出来,上了马车也不往家的方向走,隻沿街闲逛。
直到见了巡防营的人在沿街敲锣,这是距离宵禁还有半个时辰的信号,吴蔚这才加快了马车的速度,往家的方向去了。
吴蔚和柳翠微刚一进家门,就遇到了张水生,张水生对吴蔚和柳翠微说道:“还好你们回来的晚,再早一刻就和大姐他们一家子碰上了。”
柳翠微闻言,恍然大悟。
吴蔚看着张水生如吃了苍蝇般的表情,心中了然,还是问道:“他们一家来做什么?”
张水生气得直喘粗气,说道:“还能是什么,今日他们一家子去看宅子了,看中了一户八十两的院子,兜里的银子不够用,来找我们借钱的。”
“二姐夫借了?”
要不是顾着柳翠微也在,张水生险些啐上一口,说道:“自然没有,明年就要给柱子请先生开蒙了,你二姐肚子那个马上就要出生了,我哪有银子借给他们?我们全家还都借住在你这儿呢,怎么可能出银子供他们住八十两的大宅?这不是穷人倒贴富人过年吗?”
柳翠微问道:“那他们借到银子没有?”
张水生答道:“没有,磨了岳母将近一个时辰,见岳母不松口,又转过来去磨你二姐!我娘担心二娘动了胎气,便到榨油坊去把我叫回来了,看在岳母的份上,供了他们一家三口一顿饭,直到听见宵禁的锣声才回去。”
吴蔚平静地说道:“二姐夫,算算日子二姐也快生了,你明日再提醒稳婆和郎中一声,叫他们尽量别出诊,随时等着咱们去请。平日里把宅门锁紧,别再给外人开门了,免得衝撞了二姐。”
“外人”两个字,算是给柳翠翠一家定了性。
张水生等到就是吴蔚的这句话,当即点头应下。
赶出城去
接下来的几日, 吴蔚和柳翠微都没有去米庄,只是让小梅每日去盯着,将当日的帐本带回来给二人看。
同时吴蔚还叮嘱小梅, 若是柳翠翠一家决定购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民居, 就让小梅带着他们去牙行,只要柳翠翠一家买了民居, 立刻就让他们搬走。
这阵子, 米庄被柳翠翠一家弄的乌烟瘴气的,柳翠翠时常坐在米庄门口吃干果,嗑瓜子, 把果皮碎屑直接丢在门口不管, 柳大虎整日在米庄内跑来跑去, 精力旺盛的他时常把米庄内的粮食袋子做沙包,而李铁牛呢, 被吴蔚说了一次以后不敢再到柜台后面坐了,却总是和店里的客人搭讪,一副主人家的口吻。
张水生告诉吴蔚, 已经有好几个米庄的老主顾私下里来问:吴柳记是不是换了东家,为何匾额不换?张水生好说歹说才解释清楚了。
得益于这一家子的努力, 米庄最近一段日子的销售额明显下滑。
米庄这种地方必须要干净,从前吴蔚和柳翠微离开米庄的最后一件事和来时的第一件事都是打扫卫生,铺子里一尘不染, 老主顾们买着也安心。
自从这一家子来了以后,米庄里总是能闻到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 令人蹙眉。
而且从前吴蔚家的粮食品质上佳, 几乎挑不出几颗碎粮食,可粮食袋子被柳大虎这么没日没夜的敲, 碎了不少。
多亏吴蔚和柳翠微从前多行善举,在大旱和洪涝的时候每日都卖特价粮,周围的一些老主顾念着她们的好,又听了张水生的解释,才没有生出什么乱子。
话虽如此,但已经有些人家宁可绕远路到别的米庄去买,也不来吴柳记了,大概要等到彻底看不见柳翠翠一家,才会再回来。
柳翠微听到小梅的汇报,愁容满面,问道:“蔚蔚,怎么办?再让她们这么搅合下去,咱们米庄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吴蔚却淡定表示:“不要紧,等他们在泰州安了家,我会回米庄去主持大局,用不了多久咱们的老主顾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