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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却有点不一样,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回去,他要告诉林青青,他打赢了,守住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出于一些考虑,他按捺着心思又等了一段时日,还是没有收到林青青的回音。
就在几日前,方子衿放弃写信的决定,只身赶回京城,一个念头不断冲击着他的思绪,没有回音,也可能是请奏的折子被拦截——林青青或有危险。
眼下对方安然无恙,他自然高兴,可这是否就意味着,林青青真的不想他返京?
林青青打量方子衿微有些错愕的神色,忽然展颜一笑,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内心的愉悦:“怕什么?便是无诏,朕也能给你现写一张圣旨。”
方子衿紧握的手指缓缓张开,难以查觉地轻嗯了声,顿了片刻道:“我没有辜负陛下的期望,还了一个完整的千阳给陛下。”
“历时八个月,这场仗很是艰难。”林青青鼓励道,“辛苦了,方将军。”
方子衿凤目里盛着稍许讶异:“三个月前北蛮便退兵了。”
联系之前的猜测,少年眼眸微微发亮:“我写的折子哥哥没有收到?”
林青青摇首,面色凝重道:“朕派往千阳的斥候也相继失踪。”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有人从中作梗,千阳刺杀她的那一众高手绝非民间组织,他们洞悉影卫们的武功路数,十有八九是睿亲王府的高手。
千阳获胜,阻止消息传递对千阳并无影响。
按理说,殷昊没必要这样折腾,可不排除此人性格恶劣,想给他们添堵。
倘若方子衿猜忌心重,这倒是一招不错的离间计。
恐怕殷昊也没想到,方子衿会大胆到只身赴京,径直来找她问清楚。
“你先回宫休息,千阳后事由朕来处理。”林青青说完便去拟旨,不仅是方子衿,留在千阳的京兵也要重新调整。
方子衿:“哥哥……”
“嗯?”林青青没抬头,写完一行字,发现方子衿没再出声,抬眼看他,只见少年礼数周全地作了一个揖,堪称得上恭敬有礼,做完拜别礼,转身便走。
“怎么了?”林青青奇怪道,“突然之间这般恭谨,可是有心事?”
方子衿望着几月不见,全身透着陌生气息的龙袍少年,轻声道:“臣只是太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林青青敏锐地察觉到方子衿称呼的变化,“若实在太累,便留在太璟宫,偏殿给你留着,没让人动过。”
方子衿摇了摇头:“不用,谢陛下好意。”
看着少年离开的身影,林青青指腹落在笔端,戳了戳毛笔顶部。
……
不像是生气,像是在和她客气。
八个月没见,她和方子衿总归是变陌生了,不像当初在千阳。
在千阳,他们好像也没多亲近。林青青想了想。方子衿是个人才,再如何也不能让他离开她的阵营。
方子衿不声不响地回到清宁宫,杨安和夏依惊喜之余又有几分担忧。
看出方子衿心情不好,俩人哄小孩般可着劲夸他,方子衿现在不好哄了,任他们磨破嘴皮,都得不到一个笑容。
当谈到林青青时,少年才终于有了回应。
“什么?”
枯叶落在手背上,方子衿面向窗外的太阳吹开叶子。
杨安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前些日子去了镇国府,传闻都说陛下有心和主子和离。”
少年不动声色地抿直双唇。
夏依叉腰扬颈,不高兴道:“奴婢没听过这样的传闻,陛下对主子的关心那是旁人羡慕不来的,便拿前几日来说,奴婢见着陛下站在东宫外微笑,那显然是想念主子了。”
夏依不说还好,一说方子衿心里便觉得堵,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杨安机灵询问:“主子今日为何不宿在太璟宫?”
方子衿低下头:“我累了。”
“那便更应该留宿太璟宫!”杨安这段日子跟师父学了不少讨好主子的法子,如何帮助主子爬上龙床更是重中之重。
“主子,您打了胜仗回来,陛下没有邀请您留下吗?”
“邀请了。”方子衿面无表情。
“主子拒绝了?”杨安一阵惋惜,欲拒还迎虽好,但陛下这样的,显然不适合啊。
“主子,您想与陛下和离吗?”
方子衿低声道:“宣国自古没有帝后和离的律法。”
宣国创立也就半百之年,哪里来的自古,主子这都气到说胡话了。
杨安不舍得主子难受,面上连忙点头:“主子若不想,便告诉陛下。陛下对主子不是毫无情意,定不舍得主子难过。”
“没错。”夏依恨恨道,“绝不能让镇国府二小姐占了主子的位置,奴婢听说镇国府二夫人眼下正四处宣扬二小姐要进宫做皇后的事情。
咱主子还在,什么时候轮到她了?陛下年幼时揭过她盖头怎么了,没完没了还。赐婚的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主子的名字,两个截然不同的名字,先帝怎么可能写错,这场赐婚本就名正言顺!”
方子衿:“我没有不想和离。”
夏依委婉劝诫:“主子,和陛下和离,可就再没机会与陛下睡觉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