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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青没有说话,轻柔地安抚他的发顶,鼻间闻到的还是她喜爱的山楂味,但她却觉得其中是有方子衿身上气味的,干干净净的,阳光下的味道。
“哥哥。”
方子衿局促不安的心脏胀得有些疼,他不想给林青青带来糟糕的感受,眼下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糟糕。
书上说,遇着这种状况,说明他在对方心里是不一样的,他是最特别的人。
可是他心里只有害怕。
他止不住地想,若哥哥真的是哥哥,就好了。
那样,他就不会给哥哥带来不愉快。
现在进退两难,一边是接着实验,给林青青留下不愉快的回忆,一边是适可而止,违背林青青的意思。
无论哪一个,他都不想,不愿意。
方子衿此前没有需求,但他看过的杂书不少。
为了逼林青青开智,他寻了无数这方面的书,就是想趁林青青检查话本的时候看到。
他清楚如何找到平衡点,但绝不是这个位置。
“哥哥愿意翻身吗?”
林青青也不舒服,闻言,松了手臂力气,躺回去,阖了阖眼帘,看着方子衿骨节分明的手悬在半空,踟蹰着不敢落下。
时辰还早,林青青有的是耐心。
“冒犯了。哥哥,对,对不起。”方子衿的声音很紧张,喉结颤动,带着微不可闻的颤音。
林青青心里无奈,还有些不解,不理解方子衿为何道歉,然后便看见他往下钻。
她心弦一颤,心里太过震撼,想要将人唤回来,却被对方作怪的行为激得难以启齿。
方子衿轻覆着她,让她难以动弹,赶也赶不走,推也推不动。
临近尾声,青年稍稍用力,林青青抓紧被料的手一紧,紧接着失去力气松开,一动不想动。
毁灭吧。林青青拉起被子盖住发热的脸,也不管某人更加放肆的行为。
毛绒绒的脑袋随着被子往上,方子衿眉眼餍足,目光热切地望着她。
不知怎的,他分明什么都没干,面庞却像幽篁山那片荆棘开出的美丽花朵。
与她零距离的躯壳在发热,林青青也热,瞄到方子衿在吞咽的喉结,抬手挡住一看便看出真相的双目。
“姐姐……不可以吗?”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过分,状似道歉的音腔挤进了林青青的耳朵。
见林青青不搭理他,方子衿心里不知所措,牵住她纤长的手指,紧紧交缠,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控制他不安的心脏。
林青青没有拿开手,声音依然冷静:“按你的想法来。”
林青青的一句话,可叫他死,亦能让他生。方子衿目光移注向她的额头、鼻尖,终于遏制不住诱惑,在林青青无底线的放纵下,贴上朝思暮念的柔软,小心谨慎地偎贴着她。
林青青感觉少年的指尖在发凉,拿开眼睛上的手,轻落在他的后颈。
方子衿的触碰很轻,像轻柔的羽毛,不过分,却仿佛处在随时失控的边缘,壳子下的动作也与温柔并驾齐驱。
方子衿天生神力,也许这已经是他能控制的最轻力道。
不知过了多久,林青青眼皮直往下沉,即便如此,她也没有阻止方子衿的胡作非为。
林青青相信方子衿分得清轻重,而且他有意地适度把控进度,没有让她不舒服,便没有管他。
方子衿放轻手脚,心里想让林青青休息,可是他舍不得就此停止。他想和林青青永远在一起,短暂的温暖怎能满足他心底深不见底的沟堑。
林青青间间断断被闹醒,不知身在何处的累,索性趴在方子衿肩膀上假寐,懒洋洋道:“不要摇我,摇你自己。”
说完,她便要阖上眼,却见窗外的晨光透进来,阳光洒入寝殿。
林青青思维清醒过来,飘飘荡荡的躯壳也跟着清醒,某种反馈被方子衿再一次唤醒。
她眯了眯眼,贴近一夜未睡者的耳朵,“你不知朕今日有早朝?”
青年红了脸,心虚地看了她一眼。
帘幔被卷起,林青青也发现自己不在原来的软榻上,察觉方子衿视线闪躲,却有意无意地朝着一个方向看。
她扭头看向身后,不远处有一面镜子,能清楚看到青年无法无天的行动,和他们一遍遍靠近的身影。
注意到镜子里的视线,方子衿又一次心虚地移开视线。
殿内有炭火在烧,林青青不曾感觉寒冷,也不觉炎热,足够她冷静地思考发生了何事。
可她再冷静也受不了这个,带了点咬牙切齿:“方子衿。”
林青青只想收拾残局,把方子衿骗到床幔后,回身拉起帘幔,扬声道:“影二!”
影二跪在寝殿门边,却没有走进来。
林青青瞥了眼能拧出水的衣物,死了走去御池清洗的心。
“准备热水,抬进寝殿,朕要沐浴。”
林青青制住方子衿的手腕,青年的脉搏居然真的清晰了些许,这说明雌蛊即便没有被唤醒,也的确在起着作用。
林青青将躁动的人反按住,方子衿脑海紧绷的弦一松,关隘也紧随松开。
推了一日的早朝,林青青度过荒唐的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