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 / 1)
初薇想了想,没想到谁,却想到了昨日被她撞破好事的大牛,哼了一声:“反正不会是趁人之危的男人。”“他……”还没等望春替大牛解释,初薇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用替他解释,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
望春昨日心头的怪异又升起,她知晓小草是为了她好,可她隐约窥探出她的恼怒不满不单单是出于对她的保护。望春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这般揣测小草的心意,可又忍不住探个究竟:“那你是觉得二柱比他好?”
“二柱也不好,跟竹竿似的,干点活也不利索。”初薇毫不犹豫地将二柱批评了一通,望春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那富贵呢?”
“也不好,长得还没我高呢,能顶什么用!”初薇连连摇头。望春一连点了几个名字,初薇没一个说好的。望春侧头看了初薇一眼,已经有些明白过来,可她没有打算再继续问,她知晓以小草的性子,她若问到底只会叫她难堪,坏了两人情谊,而自己既然不能回应她的感情,又何必去捅破呢?兴许,兴许再过阵子,小草就会放下这不该有的心思了。
望春低下头,将话头扯开,就如往常一般与初薇说着话。而对自己的心思尚且没弄明白的小草,哪里会知自己的心思早已被人窥探了一二去。
“你在外面做工累吗?”望春将洗好的野草一样一样在篮子里摆好。初薇点点头:“当然累了,不过拿到钱就不累了。”
“你也要注意着身子,别累坏了。”望春嘱咐着。这几年来,只有望春时不时关心自己不要累坏了,她并不觉得望春假惺惺,更不会觉得她烦:“我晓得的,我可没钱看病。”
“你当我不知呢,你这般发狠地做,定是藏了不少钱了。”望春笑着,提起篮子站起身来。初薇便要上岸,望春伸手拉她,初薇借着她的力上了岸,穿上鞋子,提起自己的竹篓:“嘘!那些可是我的棺材本。”
“呸呸呸!才几岁呢!”望春衝着一旁呸了几声,初薇毫不在意:“靠谁都不如靠己,那些都是我以后的仰仗。”她倒是不担心望春会说出去,相识这么多年,尽管她经常同她斗嘴,谁也不服软,可她也知晓,算起来望春也是她唯一的朋友,真心待她的朋友。
望春虽然嘴上不服,在小草跟前总想着解释,可终归是觉得小草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与大牛说明了缘由,倒是不再同先前那般常常凑在一块儿。也是因此,二柱也不用因嫉妒总是来寻小草帮忙,小草从镇上回来倒也能得会儿闲。
初薇起初觉得稀奇,可很快便反应过来,二柱不来寻自己定然是望春没有与大牛在一块儿,心里倍感欣慰,躺在树下都觉得树叶间透出来的阳光都尤其灿烂。初薇伸手想摸一摸斜照下来的阳光,那阳光像是能钻进肌肤,从骨缝中漏出来。
“难得见你这么闲。”望春走过来,在她边上坐下,侧头看她。初薇依旧躺着,伸手拉了她一把,让望春也躺下来,侧过头看她:“你也很难得身边没人跟着。”
望春耸了一下鼻子,笑着:“还生气呢?我都让他成亲前尽量别来找我了。”
初薇听到“成亲”两个字,眼里的笑意淡了去,转过头来,压下心里的失落与难过:“那么多男的,你怎么选了他?”在她看来,大牛除了长得还行,还算勤恳,可谓是一无是处。
望春没有错过她眼底的失落,但她迟早都要面对的,不如早些放下。望春也转过头,学着小草的样子望向头顶的树叶,没有隐瞒真实的想法:“因为他没有欺负过你啊。”
初薇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明明是该甜蜜的,却又夹杂着一股酸涩,明明是该欣喜的,却又透着一些苦涩。初薇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望春似乎不想她沉浸于自己的感受,又转过头来看她,换了话头:“你呢?听二柱说,製香坊有个叫王强的喜欢你。”
初薇果真将方才那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皱起眉来:“他怎么知道的?”
“看来他没说错。”望春打趣地衝着初薇眨了眨眼。初薇哼了一声:“他喜欢他的,关我什么事!”那个王强同她一块儿搬货,对她十分殷勤不假,但她没想到那人竟还四处去说自己的心思,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工可不要被他搅黄了,自己要不要偷偷地去教训他一顿?
“他长什么样?”望春好奇地询问。初薇越想越觉得烦躁,坐起身来:“你说我要不要去揍他一顿,他若是逢人就说,掌柜的要是知道,会不会不要我?”
“你别太担心,他也没有逢人就说,他是向二柱的舅舅打听你,想去你家提亲。”望春将手搭在初薇的手腕上,轻轻安抚她。
“天哪,他要害死我!”初薇不禁庆幸管事的还算喜欢自己,并没有借题发挥。望春见她这般担心,也跟着担心起来:“那个叫王强的,人很差劲吗?”她以前被那些男人追求时也是心烦气躁,不过后来渐渐也学会了无视。
“他好不好的跟我无关,我现在可不想成亲,他这哪儿是要我的人,他那是要我的钱,要我的命!”初薇跟村里大部分姑娘不同,她从未羡慕过望春身旁总有男人追随,她是从心眼里觉得那些男人很碍事,甚至替望春觉得烦扰,只不过她又得利于此,倒是从来不曾和望春说起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