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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还有些俏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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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巧取豪夺的故事(不是
旧游如梦(二)
“你……”
突然瞥见这不合时宜的眨眼时,陆时微大惊,几乎以为自己是太急于知晓对方去向,平白得了癔症。
不料江予淮恍若无事发生,闻声无辜地看她一眼,继续勤勤恳恳练字。
兴许真的只是看错了。
她没有办法偏离既定轨迹试探问询,即使山鬼的灵魂禁锢于此,大约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而后的两周里,祝向榆持续大摇大摆地跟着他上下学堂,视同行的江衍之如空气。
这二公子说话阴恻恻的,生得又不够貌美,难入她法眼。
江衍之也就不太自讨没趣,只偶尔在旁边扫他们几眼,旁敲侧击地打探她的身份。
“向公子,你总粘着我做什么?”小少年鼓起勇气发问,他并不觉得祝向榆有娇贵脾性,但仍有些不习惯与人关系过分亲近。
“我见你生得好看,见之心悦。”她说得情真意切,目光澄澈地直视着他,红晕攀上少年白净的脸颊。
他被看得羞涩起来,偏过头劝学:“大丈夫立世,当饱读诗书,书比我好看得多。”
她眨眨眼,继续目不斜视地瞧他:“书中自有颜如玉呀,这个我懂。”
总之,她贯彻着调戏少男的路线,日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也不知究竟学进去了几分,如此又浑水摸鱼几日。
“向公子,你之后还想和我一起读书吗?”江予淮小脸绷得严肃,硬邦邦地发问。
她把毛笔转得顺溜,随口答道:“当然想啦,我天天都想看见你。”
稚气的小脸绷起,颇为忧虑道:“你可知下月中旬先生会考教功课?你要是不能通过的话,你家中人定会抓你回家。”
乐不思蜀的祝向榆终于想起了她亲爱的老爹,回忆起爹那张恨铁不成钢的老脸,一时觉得他像是要拆散自己和美少年的王母娘娘。
“那我这几天背些诗文,你可得教我。”她愁眉苦脸地撑着下巴,终于捏起笔发奋苦学。
江予淮含笑点头,悉心指点她背书,很有严师风范。
陆时微暗自感叹,果然她看人很有眼力,这鬼分明是个好学生,还很有做好先生的天分。
连日苦学,祝向榆叫苦不迭。
其实学的东西算不上难,陆时微只觉她属实是个懒鬼。
读几页书眼皮就要打架,学不到半个时辰要出去扎马步,亏得江予淮勤勤恳恳,日夜督促她复习。
虽是坎坷,但总归在一月后的考学里,她有惊无险地通过。
久未归家,她兴冲冲地回了趟南阳,得了老爹夸奖,以此为由顺走了被他扣下的红缨枪。
住了两日,她又匆匆赶回扶风,却得知很少外出闲逛的江予淮出门未归,她耐不住性子,转了个身便上街去了。
走了没多久,刚甩脱了随从,竟遇上当街群殴,周边有几人凑着看热闹。
她刚得回兵器,正是心痒难耐,自是拔刀相助。
“都给小爷住手!”她高喝一声,但因年纪尚小,对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挑衅道:“臭小子,小小年纪这么爱管闲事?是来一起挨揍的吧!”
哄堂大笑声中,她不置一词,抽出长枪,借着巧劲一挑,便将为首的高大男子重重甩在地上,砸得尘土飞扬:“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来做街头恶霸?不如回家玩泥巴吧!”
聚在一处的几人目瞪口呆,推攘间露出了空隙,被围困在其间的人,着一袭素色长衫,发髻凌乱。
竟是江予淮。
她登时大怒,只听其中一个小个子叫嚷起来:“我们人多,他能有多大的本事?怕什么?”
摔懵了的男子被搀扶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正失了面子,立时振臂高呼:“方才是偷袭!需得堂堂正正打一架再论胜负!你是非得护着这小白脸了?”
“谁会怕你?”祝向榆将长枪直直立在地上,枪尖火红的穗子张扬得同主人一般无二:“敢动我的人,你们不要命了?”
原来这鬼曾经柔弱至此?真是难得一见,老早就上演过美救英雄的一幕了。
不消几个回合,她已将一窝挑事的人都扫在地上,拍拍手正待靠近江予淮时,并未设防。
忽然有一股大力将她飞扑下去,那人又心甘情愿地为她当了肉垫。
垫在下方的江予淮摔得四仰八叉,全无君子风范,祝向榆怔怔地看着他,旋即意识到不对劲。
往下看去,他的衣袖被擦破,连带刮去一块极大的血肉模糊的皮肉,是有人使暗器。
见没有伤到她,丟暗器的小个子转头就跑,嘴里连连骂着晦气。
她单手借力翻身而起,拾起地上散落的木棍,奋力掷向他的后背,敲得他向前摔了个结实的趄趔。
小个子被打得爬不起来,她放下心,扶起江予淮,睨视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小混混,扬起下巴问:“你们是准备一起挨揍?”
“女侠饶命,我们这就滚!”一群人作鸟兽散。
“暗器上有毒吗?”她恶声恶气地扭着小个子的胳膊逼问道。
他梗着脖子答:“我哪有那么下作!怎会淬毒!”
她手里使劲坳着他的胳膊,他面目狰狞,却硬撑着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