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节(1 / 2)
“那个蠢货现在在哪?”
“让他滚过来见我!”
听着那一连串响如炸雷的咆哮,单膝跪地的心腹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被迁怒了,语速飞快地颤声道。
“小,小的不知道……我们在松林峪北侧的山坳附近,看见了新联盟的军队。他们在那里架了火炮,驻扎了好多人,附近的林子里还有巡逻的侦察兵。”
“想着您还在等着我们回去报信,我们没敢冒险靠的太近,就想着在附近搜罗一下逃回来的溃兵,结果愣是一个都没找着。”
听到这句话,正怒不可遏的金牙,心头忽然咯噔了一声。
一滴冷汗不自觉从他的额前滑落,连胸口燃烧的怒火都被浇灭了几分。
一个逃回来的都没有?!
这意味着新联盟在短时间内,便全歼了他整整五支千人队……
而且还是在无数装甲的保护之下。
围在周围的千夫长和亲信们面面相觑,在沉默中交换着彼此眼中的惊恐和诧异。
这时候,一名千夫长开口了。
“四新区是一片泽国,地下区域都被水给淹了,这儿根本无法修筑防炮洞,地表的掩体承受不住持续的轰炸……我建议转移到北边一点儿的地方。”
“北边?难道要我们去和游击队抢地洞吗?”
“游击队在东边!”
“有什么区别?这座城的地下隧道都是相同的,他们熟悉那里的地形,我们躲进去就是死路一条!况且两万多人怎么躲进去?!”
这时候忽然有人提了一嘴。
“要不……我们还是往北撤吧,反正西洲市也没什么油水了,就把这块烂地扔给新联盟好了。”
听到这句话,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认同的表情。
“有道理……”
“确实,这儿除了老鼠就是抓不完的游击队,还没完没了的伞兵。”
“……还有空袭。”
“大不了我们往东边走,去和蛇氏族他们汇合,绕到东部诸省去……”
还有一些人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他们的首领。
然而就在这时,金牙忽然猛地拍了下桌子。
“够了!”
“都给老子闭嘴!”
“谁敢再提撤退的事儿,我就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喂狗!”
房间内鸦雀无声。
看着纷纷闭上嘴不说话的部下们,金牙缓缓地平复了心中的怒火和粗重的呼吸。
他承认自己没有迪隆的指挥能力,但这可不意味着他傻。
撤退?
根本没有撤退的可能!
不说那些战利品和奴隶全得丢在这儿,一旦自己撤退,就意味着承认了牙氏族的失败。
那些被他的威名吸引过来的外族部众,很快就会抛下他离去,自立门户,或者哪来的回哪去。
等跨过了天水支流,两万人撑死了还能剩个一万出头。反正横竖都是减员,还不如在战场上减,和新联盟决一死战!
他的手上还有两万多人。
真打巷战,他未必没有胜算!
看着闭上嘴巴不敢说话的部下们,金牙怒喝着下令道。
“带着你们的部下,给老子散在城里,把每一扇窗,每一栋楼都给我盯死了!既然那群卑鄙无耻的地鼠们敢主动找上门来,就让他们来试试好了!”
“至于炮击,轰炸……让他们尽管去浪费炮弹好了。老子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炮弹!”
众人不敢反抗,更不敢多嘴。
即便心中叫苦不迭,这时候也只能低头应下。
看着陆续告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金牙缓缓放松了绷紧的肌肉和肩膀,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抬头望着在炮火轰鸣中颤抖的天花板,他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疯狂。
来吧!
让老子瞧瞧!
到底谁的人更多,谁的刀子更快!
……
“这烟火可真够漂亮的……”
半坍塌的高楼上。
手中握着望远镜的方长,此刻正站在雨中眺望着西边,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至于站在他旁边不远处的老白,则在对照着地图,通过v和带有摄像设备的耳麦和地精兵团的炮兵组保持联络。
“炮弹落点往西北方向修正500米……放心,都录下来了,等下线了传给你们。”
就在今天下午,新联盟将炮兵部队从青石县推进到了松林峪以北五公里的山坳,将整个西洲市的南侧至西侧城区,全部纳入了间接火力的覆盖范围。
炮击从九点钟正式开始。
地精兵团的炮兵组在燃烧兵团的配合下,对牙氏族在四新区修建的关键哨所、防御工事,进行了一轮又一轮地火力打击。
不过,打炮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
尤其是“蜂鸟”还没部署过去,别说是看爆炸了,连个炮弹爆炸的响都听不到。
想知道命中效果,要么听前线玩家在电台中口述,要么就只能等下线了,让好兄弟们将视频上传到官网了。
“这些掠夺者还挺聪明,居然知道熄灯。”看着远处陆续熄灭的火光,夜十颇感惊讶地说道。
老白简短地回答道。
“很正常,超远距离的间接火力需要前线部队引导,报告炮击坐标和炮弹落点,不断修正射击诸元。他们能猜到我们在附近报告坐标,只是不知道我们在哪而已。”
倒不如说。
这些人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
看来迪隆的失败,对那些“参谋”在部落中的威望打击不小。
正常来讲,第一发炮弹落下去的时候,他们就该意识到问题,把阵地上的明火都给灭了。
“别废话了,该干活儿了,”背着一大堆电线和喇叭的狂风,拍了拍夜十的肩膀,“来帮我一把。”
……
相隔十数公里的营地。
站在100火炮附近的玩家们正在研究着下一轮炮击的目标。
过去数小时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打了十几轮,陆续朝着四新区倾泻了将近两百枚100榴弹。
同一时间,距离炮兵阵地不远处的营帐内,一名头戴耳机的战俘正坐在一台录音设备面前,紧张地念着手中的稿子。
“……我是熊牙账下的百夫长瓦布,来自布格拉自由邦,我本来有着一份正经的工作,一时糊涂被贪婪冲昏了头脑,被哄骗到了这里。”
“我为我过去犯下的罪行忏悔,也希望那些和我一样来自布格拉自由邦,或者其他地区的人们能及时醒悟过来……前面根本没有流淌着奶和蜜的沃土,只有流成河的血,堆成山的尸体。”
“醒醒吧,我们已经在西洲市停留了多久?为根本毫无意义的战斗死去了多少弟兄?和老鼠睡在一起,从尸体上割肉果腹……我们多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午餐了?我们还要被那头坐在人骨堆上的肥猪欺骗到什么时候?”
念到这里。
瓦布越想越觉得真特么委屈。
以前在布格拉自由邦的时候,他好歹三天能喝两顿酒,结果自从来了西洲市,别说什么酒了,连人样都快给活没了。
情绪涌上了心头,他情不自禁地提高了音量。
“……西洲市的掠夺者们,新联盟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昨晚的炮声既是最后的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