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7节(1 / 2)
“没有……但这突然升起的雾,好像和火炬的人有关系。”
听到不是变种人打过来了,马库尔随即翻了个白眼,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嗐,我当是什么呢,不过是一场雾而已,瞧把你们吓的。”
见长官完全不在意的表情,十夫长不由一愣,顿时急了。
“可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马库尔摆了下手,不耐烦的做出了赶人的手指。
“我说了,不过是起了点雾,又不是看不见了赶紧回去干活!别特么一天到晚想着偷懒。”
这联盟不安好心八成又是那帮家伙自导自演的把戏。
他可清楚的记得联军的战线都推到十峰山的中间了,火炬怎么可能把手伸到这里来?
见长官压根没把话听进去,那十夫长急得头上冒汗,却又不敢说什么。
瞧见拎着鞭子的监工一脸不善的神色,他只能硬着头皮又回了田里,把扔在田埂旁边的农具捡了起来。
那些监工到了战场上就是督战官,这帮家伙对自己人可从来不会客气,下起手来也是没轻没重的,他可不想脸上挂彩的回去。
也就在这时候,忽然扑通一声,旁边有人倒在了田里。
那人约莫有三四十岁了,脸色蜡黄,身上瘦的像皮包骨头,一看就是农奴出身。
旁边的人见状,连忙把他从田里拖了出去,平躺在地上。
这儿的骚动很快引起了监工的注意,一名拎着鞭子的男人很快走了过来,朝着聚在一起的人群嚷嚷了声。
“都聚在那里干什么!”
一名鼠族人颤抖着喊道。
“有人晕倒了!大人!”
那监工呵的笑了声。
“晕倒了?我看是想吃鞭子了!给我把他叫起来!”
见众人死活叫不醒他,那监工便走上去蹲下,啪啪的甩了那中年人两耳光。
挨了两耳光的那人确实出了点动静,有气无力的睁开了眼睛,然而露出的却不是乌溜溜的眼珠子,而是惨白的眼白。
“哟,我看你是活腻了。”
以为那人是在挑衅自己,监工顿时火了,眉毛一竖,伸手就去掐他的脖子,却看见那人张开嘴猛的咬了上来。
这一咬,丝毫没有留任何的情面,似乎把平时的怨气都发泄了上去,一时竟是将那手咬得皮开肉绽,血浆横流。
“啊啊!!!”
田间回荡着监工的惨叫。
只见他死命的想把手从那人嘴里拽出来,却被那人死死咬着不放开。
周围众人见状都被吓傻了,一时间竟是忘了上去拉架。
谁也没想到那骨瘦嶙峋的家伙竟然爆发出这般大的力气,更没有想到他竟敢对督战队的人出手。
这是不要命了吗?
他们到底是远征军的人,说不准哪天巴比塔将军脑子一热,他们又上了战场。
这时候得罪了督战队的人,只怕后脑勺得挨黑枪。
这是山高皇帝远,就算死了两个人,也根本不会有人追究是怎么死的。
说白了,他们只是一群苟且在那些贵族们庄园里的老鼠而已,甚至不会有人记得他们叫什么名字……
一股黑色的情绪在所有人的心中膨胀着,并渐渐的扭曲。
这个世界就算毁灭了又如何,反正这个世界也从未属于过他们一秒。
他们忽然不想上去把两人拉开了,只想看着那个翻着白眼的老鼠把那个马族人监工开肠破肚,让他的鲜血浸润这片土地。
不止如此。
最好所有人都死掉……
只有所有的人类玩意儿全都死光,才能带着人的劣根一起消失掉,他们才能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真正结束掉那个痛苦的轮回。
不只是婆罗行省的轮回,而是所有的一切轮回!
忽然又有人倒在了地上,接着又从泥土里爬了起来,没多久田间再次传来了野兽的嘶吼声和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股雾气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能够影响人的心智,将原始的本能与欲望无限的放大,并使其最终成为由此趋势的傀儡。
比如食欲。
一枚枚细小的菌丝从土壤中缓缓的钻出,将作物和植被全部感染,随后又释放出孢子,将其他活物也一并的同化。
这似乎便是那浓雾的来源。
植被越是茂密的地方,那灰绿色的雾气越是浓密。
而越是营养不良,越是虚弱的人,便越是容易被它感染。
尤其是被开辟成果园的那一片土地。
一整支百人只有寥寥几人还清醒着,尖叫着逃了出去。
这些一辈子吃不上几顿饭的家伙,无疑是最适合瘟疫繁衍的温床!
马库尔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片混乱的田野,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恐慌。
“这群疯子……他们是要造反吗?!”
不至于吧?!
自己不过是让他们干个活儿,更何况在这儿干活也没比他们在老家的时候累啊!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先前那个十夫长说的话,冷汗也随之从他的额前冒了出来。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对,快去火车站!”
整个废土上都是一群疯子,来了废土上的人也会渐渐变得不正常。
他现在算是相信了。
只有婆罗行省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必须立刻回到那里!
他转过身就要从这里跑出去,却见一群疯子已经围了上来,将他的所有退路都堵了个水泄不通。
跟在他身旁的监工惶恐地看向他,眼神中写满了恐惧,似乎是询问他该怎么办。
马库尔心中一横,大声吼道。
“这些人都是叛徒!他们……背叛了帝国!不用心慈手软,给我毙了他们!”
得到了开火的许可,监工们纷纷拔出手枪对准了围上来的疯子们,毫不留情地扣下了扳机。
枪声在田野上回荡,然而几把手枪的火力实在太小,根本不足以压制汹涌的人潮。
包括马库尔在内,四名军官和十二名监工很快被数以千计的人潮按倒在地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接着又被啃咬的咯吱声淹没。
“住手!你们这群恶心的老鼠!放开我!你们就不怕陛下把你们的家人——啊!!!”
“救命……求求你们……”
那毫无诚意的求饶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马库尔的声音渐渐虚弱,最后变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
那些发狂的鼠族人也都吃了个饱。
一年吃不了两回肉的他们,这次却吃的满嘴都是肥肠。
一双双瞳孔中燃烧着对血肉的渴望,眼白爬上了一层猩红。
而与此同时,受到那鲜血的滋养,深绿色的孢衣缓慢的从他们的鼻孔和耳朵里爬了出来,就像从墙角长出的苔藓一样。
不只是如此——
他们脚下的土壤也开始缓缓的松动了,有什么东西顺着钻出土壤的菌丝,也一并从那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土壤里爬了出来。
那是一具具被埋了不知多少年的骸骨,大部分的骨骼甚至都已经脆化,不过灰绿色的孢衣却又将它们黏合在了一起,摄取了残留的遗传因子,并赋予了它们新的“骨骼”和“血肉”。
弥漫在空气中的孢子为它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