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4节(1 / 2)
楚光将报告看到了最后,摸了摸下巴,本想回个“社会学+3”,但想到是npc写的报告,最终还是回了个“已阅”。
他看问题的角度和方长不同,当然也和联盟的学者不同。
她说的问题当然是存在的,他能看得见,但就像她自己在报告中已经提到的那样,当地幸存者正在404号避难所居民的影响下自发地寻求进步,而他们正在探索的进步未尝就不会改变深埋在他们文明性中的隐患。
倒不是坐着说话不嫌腰疼,这注定得是当地幸存者们自己去克服的困难。
就算韩明月把问题指了出来,他也太不好去做什么。
他的玩家已经做了很多事情,再往前任何一步都是过犹不及的。
他相信方长其实也察觉到了什么。
坐在笔筒上的小柒望着他,俏皮地调侃了一句。
“主人,您以前说不太看好那些玩家们的做法,但他们好像做的还不错哦?”
楚光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伸出食指将后方传来的报告给关掉了。
“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判断也不总是正确的。”
始料未及才是人生的常态,全知全能的只有神仙。
如果他能真有那么神,还要那么多专家学者干什么?
他一个人不就把所有工作都干完了。
而且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他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却不知为何让小柒愣在了那里,晃悠着小腿的动作也停住了。
那双瞳孔中泛出一丝希冀的光芒,但又似乎像是错觉一样。
看着呆住的它,楚光轻轻皱了下眉头,食指在它脑袋上点了下。
“怎么了?卡住了吗?”
“没有……”小柒回过神来似的看向了他,随后展颜露出笑容,“没什么……不愧是主人,让小柒的知性插件怦怦直跳呢,差点烧掉了。”
说着,它又重新晃起了小腿,目光盈盈地看着他。
楚光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烧掉了还行。
总感觉这家伙的骚话越来越多了。
破土而出的希望
在来到金加仑港之前,苏尼一直认为这儿的居民是保守的、封建的以至于有些固执的。
就像落霞行省那些信奉沙海之灵的教徒们,永远都会在兜里揣一把铁锈味儿的沙。
小偷们从来不敢割这些家伙的口袋,毕竟那帮家伙就算丢了钱也只会报警,但如果把他们兜里的沙子弄没了,他们是真敢杀人。
为了不冒犯当地人,也为了泡妞的时候不被对方家人乱棍打死,他还在南部海域的时候就认真请教了薯条港伊人酒吧打工的月族姑娘,仔细琢磨了婆罗行省的宗教、忌讳以及习俗等等,甚至写在了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上,可以说是做足了攻略。
然而当他真正到了金加仑港,却发现耳朵听到的和眼睛看到的完全是两回事儿。
这里压根就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和忌讳。
当地人的保守仅仅针对自己,对他这样的外来者非但不保守,甚至开放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薯条港也是有酒吧的,环形岛上也有,但从来没有人酒量差到浅尝一口啤酒就醉醺醺的趴到他怀里,对着他耳朵吹气。
话说这儿人的酒量都这么差的吗?!
如果不是他随身带了一面镜子,他甚至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其实帅的掉渣,只是因为环形岛太小没人注意,他的一帮狐朋狗友们刻意打压自己。
虽然一开始他还挺享受的,但次数多了也觉得腻歪。
比起最原始的裕望,他其实更享受两个不一样的灵魂碰撞出的火花,而这儿的大多数人只是想睡他,完事儿了就趴在他胸口说人生和梦想,说未来的计划,说自行车和下一代……他脑袋都要爆炸了,他才二十岁,想那些玩意儿干啥?
而且自行车有个毛用,想跑的快点开快艇不是更香吗?
最让他沮丧的是,他是带着“猎yan”这个动机不纯的目来的这里,然而来了这里之后,却发现自己变成了“猎物”,坐在吧台前的姑娘们甚至比他还会玩。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甚至可以说糟糕透了,以至于他心情抑郁的把酒都戒了。
不只是酒吧。
工作中也是如此。
比如他的第一份工作,给某位本地富商的女儿担任家教。
这份工作是一名威兰特人中介介绍的,据说那个富商曾经是金加仑港的贵族,从尼哈克时期就非常的有钱了。
这份工作的薪水也相当的高,一个月给1万银币。
雇主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是联盟的人,南海联盟也算联盟,反正那个威兰特人中介说没问题,他就接下这份工作了。
他本以为住在大宅子里的贵人们会矜持一些,却不想不只是那位姑娘总是不经意间对他动手动脚,就连那位富商的夫人都有意无意的对他眉来眼去。
苏尼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尤其是当他听说那位富商和当地有名的帮派“阿萨辛帮”之间存在生意上的往来之后。
在丰厚的薪水和小命面前,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忍痛辞掉了这份高风险的工作。
当然了,必须得说的是,反常的只是极少数的一小部分人。
就好像一大群饥肠辘辘的人冲进食堂,总难免有人会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恨不得把上辈子没吃到的东西赶本的吃回来,最后被人横着抬出去。
相比起舍不得吃和一次吃个撑死的极端情况,大多数人还是很正常的,认真工作、好好学习才是普通人的常态。
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调整状态,在市政厅就业办公室的介绍下,他来到了百越公司在当地创办的公立学校,成为了一名语文老师。
在这儿读书的大多都是附近社区居民的孩子,有穷人家的,也有市民的。由于金加仑港当局承诺给学生提供免费的午餐和早餐,识字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因此绝大多数当地人对当局推进的义务教育政策都相当配合。
而无论是哪一个阶层的孩子,他们都表现的相当勤奋,甚至于勤奋到了连苏尼自己都感到了有些惭愧。
他们渴望改变命运。
环形岛也是有免费教育的,但他却是稀里糊涂读完的大学,毕业后去了罐头厂,后来又混到了码头,再后来干脆领失业金摆烂……
和这些小伙子小姑娘们相比,他过去20年简直就像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
被那一双双勤奋好学的目光所鼓舞,他也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教育事业中,甚至还拍电报给环形岛的朋友,让他们把那儿的书寄来,把以前忘掉的知识还恶补了一番。
公立学校发的薪水虽然不多,每个月只有12000加仑,但比起当地居民的工资还是要高上不少的。
而且这里生活成本很低,吃饭出行剪头都很便宜,只是舶来品、奢侈品和资产比较贵,很适合他这种对生活没什么追求的“街溜子”摆烂。
不过有一说一,他现在的生活已经不能算是摆烂了,甚至可以用脱离了低级趣味和无比充实来形容,他找到了一门真正可以被称之为“事业”、并用一生去琢磨的东西。
当然了,即便如此,仍然时不时会有一些叛逆的家伙,试图给他平平无奇的教师生涯制造一些波澜或者说惊讶。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他刚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