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5节(1 / 2)
望着躁动不安的人群,男人却没有退缩,反而脑子一热喊出了声来。
“能怎么办!波尔已经告诉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必须团结起来!”
“然后呢?”
这一次他没有开口,因为人群中有人替他喊了出来。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去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愤怒的咆哮此起彼伏,复仇的情绪在传染中叠加。
越聚越多的数量钝化了恐惧,那封印他们勇气的一千根柱子似乎消失了
即使是最胆小如鼠的人,此刻脸上都浮现了怒不可遏的表情——
以及仇恨!
“这事儿没完!”
“没错!”
“奥里萨不能白死了!”
“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那七嘴八舌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是引来了港口区的警卫们。
这些警卫虽然很少进入港口区之外的贫民窟执法,但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整片码头到处都缺人,哪儿能允许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起哄。
领在警卫前面的正是工头纳吉,他的手中紧紧攥着先前用过的那根鞭子,朝着聚在一起的劳工们大声嚷嚷道。
“你们聚在这儿干什么!抬个人要那么久?还不赶快滚回去干活!”
众人正情绪上头,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我们不干了!”
“不干了?呵!反了你们!”纳吉的眉毛一竖,手中的鞭子啪的鞭甩了上去,却没抽到那起哄的家伙,反而胡乱地抽到个看热闹的路人,还把那人的眼球都给打爆了。
只见让人痛苦地捂着眼睛跪下,血哗哗的流了一地。
眼瞅着见了血,人群一片哗然,上千号人乌泱乌泱聚拢在路上,叫嚷着朝着纳吉围了上来。
从没见过这场面,纳吉也是被吓了一跳,没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他很快便发现自己怂的太早了。
只听身后传来“啪”的一声枪响,抱着开膛者步枪的警卫没有一句废话,直接朝着天上连续开了几枪。
“啪啪——!”
那枪声就像泼在烙铁上的冷水,滋啦一声便将那炙热的情绪浇灭的一干二净。
这儿到底不是巨石城。
波尔更不是婆罗行省的人。
前一秒还群情激奋的人们脸上露出恐惧,纷纷四散奔逃,片刻间街上便散了个干净。
纳吉也懵了一下,随后惺惺一笑,看向身后那个鼻梁高挺的长官。
“嘿嘿……大人,我说过,这帮家伙就像老鼠一样胆小,闹不出什么大事儿的。”
那威兰特人警官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给步枪上弹。
他是南方军团人,当了也有十几年的殖民地警卫了,镇压过的暴洞少说也有个两三次,最激烈的一次逼的他们把902重炮都搬了出来。
这儿的情况确实罕见,枪声一响,一个人没死就结束了。
他当然是很满意。
不过——
也多少的让他有些瞧不起就是了。
……
西帆港的夜色渐渐深沉,从海面吹向港口的晚风带着一丝微冷。
劳工登记处门口的骚乱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的繁忙。
码头上依旧来来往往的忙碌,闪闪发光的橱窗依旧金碧辉煌。
那句“我们不干了”就好像开的玩笑一样。
只可怜了那个被爆了眼球的路人,想诉说冤屈也找不到人讲。
终于做好了一切出发的准备,站在港口的亚尔曼正与家人依依不舍的告别。
“……马上就是诞辰日了,就不能等节日过完了再去嘛。”穿着碎花洋裙的小姑娘微微翘着嘴,那深褐色的头发扎着公主辫,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一样。
每年1月的第2个周末便是诞辰日,对于威兰特人而言这是比新年更重要的节日。
据说那是他们诞生的日子,同时也是一切辉煌和传奇的开始。
也正是因此,不管有多忙的事情,威兰特人都会选择把这一天空出来,和家人待在一起。
亚尔曼本来也是如此打算的,甚至都计划好了回凯旋城参加诞辰日的庆典。
但遗憾的是,凯旋城的大人物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亚尔曼摸了摸女儿的头,一脸宠溺地说道。
“乖,等爸爸回来给你带礼物。”
“唔……”露比不情愿地嘟着嘴说道,“您的品味太独特了,哪有送女儿变种人脑袋标本的。”
“哈哈!抱歉!是爸爸考虑不周!”
亚尔曼笑着一把抱起了可爱的女儿,逗的后者咯咯直笑,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才放回了地上。
轻轻刮了下女儿的鼻子,他用宠溺的语气接着说道。
“那我露比可爱的想要什么礼物?”
露比的眼睛闪闪发亮,立刻说道。
“我想去找安苏雅妹妹玩!”
安苏雅是夏尔马伯爵的女儿。
后者乃是狮州颇有名望的贵人,不但在西帆港的远郊有着一片十数万亩的种植园,在天都更是有着极其广泛的社交圈,同时也是亚尔曼生意上的合伙人。
每次谈生意的时候,亚尔曼都会把自己的女儿一起带上。
露比不清楚安苏雅家的庄园到底有多大,也不是很在意,但她对那个迷宫一样的花园却是印象深刻。
每次跟着爸爸去那里,她都会拉着安苏雅和庄园里的其他孩子一起捉迷藏。
听到只是如此简单的要求,亚尔曼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好!等回来了爸爸带你去!”
顿了顿他又笑着说道。
“当然,礼物爸爸还是要带的……我可爱的露比就待在家里好好期待着吧!”
说起来等这趟行程结束,他正好也打算联系一下夏尔马伯爵,看能不能通过一些权力的运作,让这批货物发挥一些物超所值的价值。
到时候就带着女儿一起去打扰那家伙好了。
“快点回来!”
小姑娘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便跑回了母亲的身旁。
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玛格丽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的丈夫,脸上带着莹莹动人的笑容。
“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跑这趟航线!等着我好消息!”
给了妻子一个吻,亚尔曼咧嘴笑了笑,拎着手提箱站回了码头上。
“下个月见!等着我!”
说完,他便三步一回头地跟着他的船长和一众手下们登上了甲板,随着那拉长的气笛声一并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和那码头隔着不到500米的街上,一对母女来到了劳工登记处的门口。
由于码头不招女工,因此很少有女人会出现在这儿。
除非是一种情况……
人们不自觉的让开了路,那个身材佝偻的女人一边说着谢谢,一边紧紧握着小姑娘的手,脚步匆匆的走到柜台前。
之前值班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这次是个梳着背头的年轻小伙子坐在这儿,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和旁边的同事有说有笑着。
很多高不成低不就的小贵族都喜欢把孩子安插在这儿上班。
毕竟天都对他们来说太远,但港口区的威兰特人就在眼前。
尤其是劳工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