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6节(1 / 2)
那样子活像一只搁浅的金鱼。
“一派胡言!天都……在叛军手里?我怎么没听说!你现在说这个是何居心!”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却只憋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反驳。
大厅内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一张张脸上都写着惊讶的表情。
这些人都是其他小幸存者势力的代表,比如垃圾城、水坝城之类的。对于帝国发生的事情,他们既不了解也不关心,只觉得诧异。
不过加拉瓦公爵脸上的表情却很值得玩味。
那可是他自己家里的事儿,咋感觉他像是刚听说一样?
看着一脸嫉恶如仇、仿佛遭了背叛一样的加拉瓦公爵,自由邦的代表只是耸了耸肩膀。
“好吧,您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好了……虽然我确实没指望你们能帮上忙,但看你后知后觉的表现,我估计你连自己家里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尊敬的“您”不知不觉变成了“你”。
顿了顿,他又说道。
“我们还是用自己的雇佣军去救人好了。”
话音落下,现场一片交头接耳。
被当面打脸的加拉瓦公爵更是鼻子都气歪了,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用手指指着那个傲慢无理的家伙。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向帝国的境内派兵,这是侵犯帝国的主权!这是侵略!你若是敢让那些雇佣兵胆敢踏上帝国领土一步,就别指望他们能活着回去!”
“啧……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是你,加拉瓦先生。”
看着怒气冲冲的加拉瓦,自由邦的代表语气带上了一丝讥讽。
甚至于嘲笑。
“就算这是侵犯主权的行为,我们侵犯的也是‘亚努什帝国’这一非法政权的主权,和西岚又有什么关系?对我们来说,员工是公司的重要财产,我们既然给他们买了保险,那就得让这个保险发挥作用。”
顿了顿,他又看向了会议场内的其他人,尤其是坐在联盟席位上的程言,以及坐在军团席位上的班诺特万夫长。
这些人才是真正能说上话的。
“就没人把这个‘无关人士’请出去吗?西岚帝国已经是个历史名词了,他坐在这儿除了大吼大叫之外还能做什么?”
坐在军团席位上的班诺特面无表情,那深陷的眼窝像是熬了好几宿似的,对自由邦代表的提议更是毫不关心。
他现在自己都是一屁股的麻烦,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养的狗。
程言看了班诺特一眼,又看向自由邦的代表和脸色铁青的加拉瓦公爵,沉默片刻后,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
“黏共体的席位授予的是婆罗行省的居民,并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哪怕是某某皇室……不过我不赞同因为政局动荡而取消西岚帝国的席位,这既违背了黏共体的精神,也违背了我们定下的规则。”
加拉瓦公爵的眼中浮起了一丝希冀的光芒。
虽然他并不喜欢联盟,更讨厌这个“管理者的跟屁虫”,但听到这家伙为自己说话的时候,他还是禁不住得意地翘起了嘴角,挑衅地看向了撇着嘴的自由邦代表。
然而——
他的得意还没持续两秒,便因为程言的下一句话再次落入了万丈深渊……
“不过以帝国目前的状况,确实不适合继续出席黏共体会议。就算他们在会议上作出表决,也没有履行义务的能力……因此我提议暂时冻结他们的席位,直到婆罗行省的幸存者们重新选出一位能真正代表他们想法的组织或者个人,再视情况将该席位解冻。”
这完全是出于正常且合理的程序。
毕竟黏共体是黏菌研究机构,讨论的是废土上的集体事务,而如今的帝国连自己屁股上的屎都没擦干净,甚至还有把整个废土拖进他们内部纷争的隐患。
让这种搅屎棍在会议上捣乱,无论是对他们自己,还是对会议桌上的其他人都有害无益。
在履行终结废土的义务之前,婆罗行省的幸存者应该先将自己的麻烦摆平了。
不想看加拉瓦公爵那张哀求的脸,程言直视着会场前方说道。
“投票表决吧。”
全场几乎所有代表都亮起了绿灯,只有学院投了弃权。
想来除了联盟之外,也只有企业是出于完全的善意投的赞同票,其他赞同票多少都带着些不怀好意的味道。
毕竟这加拉瓦公爵平日里趾高气扬惯了,没少替帝国得罪人。
投票的形势对帝国岌岌可危。
虽然加拉瓦对黏共体充满了不满,但自己退出和被踢出去完全是两回事。
伤了他的面子,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难受……
满头大汗的加拉瓦公爵求助地看向了班诺特万夫长,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像一个溺水者,望着水面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要军团行使一票否决权……一切颓势都会扭转!
然而令他绝望的是,他的至爱亲朋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冷眼坐在那里。
那张标志着反对的红灯……
最终还是没有亮。
军团弃权了……
帝国最最最亲密的盟友居然弃权了!
加拉瓦公爵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不帮我。
已经结束了。
全都完了……
……
会议结束了。
如自由邦的代表所愿,加拉瓦公爵离开了会场,而且是被抬出去的。
这家伙心脏本来就不好,却宁可把钱花在酒和女人身上也不肯给自己做个手术。
会议席上不少人都在小声的议论,不知道他这次能不能挺得过去。
不过挺不过去也无所谓了。
帝国的席位已经被冻结了,往后不会再参与会议议程的讨论。
最得意的当然要属新加入不久的南海联盟代表。
借到手的几百亿西岚币早就被他们折价套现成了银币。
这帝国要是破产了,那些债自然也就不用还了……
散会之后。
班诺特站在走廊窗边,望着窗外的曙光城驻足停留了一会儿。
听到身旁传来的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随口说道。
“有烟吗?”
“有。”
程言从怀里摸了一包烟,递了一支到这家伙的手里。
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班诺特叼在嘴上却没有抽,只是眯着眼睛望着窗外,脸上一半是愁容,一半是迷茫。
过了好半晌,他才开了口。
“……我有件事想不明白。”
站在他旁边的程言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我大概能猜到。”
班诺特看了他一眼,忽然呵呵笑了一声,烟从鼻孔里飘了出来。
“其实不瞒你说,我还是借鉴了你们的办法……”
“你是说那些叛军?”程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啼笑皆非的说道,“你们这……是哪门子借鉴?我们可没干过这事儿。”
“有没有干你们心里清楚,我总不可能明着说。”
班诺特呵了一声,眼睛看向窗外,瞳孔中忽然流露出一丝愤恨来。
“可是为什么?”
他死死的握紧了拳头一副恨不得用拳头把这窗台砸烂的样子,把埋在胸中的愤怒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我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