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扭头一看,竟是顾明渊。
“相公!”年锦语吃惊的很,连忙到他身旁,悄声问,“你怎么来了?陈大夫不是让你休息几日要准备手术吗?”
“无妨,我来接你回去。”
贺瑶看着二人说悄悄话,瞬间觉得堂堂勇毅军的少将军,这会儿也有点降智,“顾将军的理解能力也是令人佩服,我何时关心过她。”
“夫人时常说起,贺姑娘对她多有关照。”顾明渊看着贺瑶,刹那间,眼眸里火花四溅,好似下一刻就要动手。
“是关照还是‘关照’?”贺瑶似笑非笑的看向年锦语,小的时候跟在屁股后面,几次被她不耐烦甩丢,这也算关照?
顾明渊神色淡淡,“夫人说关照,那就是关照。”
贺瑶扬了扬脑袋,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原以为,顾将军是立的起的,但没去都城营几日,这就连侯府都呆不住,要去城外休养,要是这样的话,不如干脆连勇毅军都并入到我哥哥麾下,也好过现在散沙一盘,无主帅。”
“贺大将军过虑了。”
远远的似有身影走过来,贺瑶冷哼了声,“连我都打不过,你还配当主帅?”
说罢,贺瑶转身离开。
这时年鹤轩匆匆赶来,见这儿只有小夫妻二人,“刚刚贺瑶是不是在这儿?”
“对啊,二哥哥你找贺姐姐?”
年鹤轩咬牙,“前些日子她把我养的一只斗鸡给烤了!那可是鸡中之霸!我非让她赔个底朝天不可!她往哪边去了?”
顾明渊没作声,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年鹤轩抱拳:“妹夫自己人!”说着追了上去。
年锦语看向顾明渊,“相公!”二哥哥会和贺姐姐打起来的。
顾明渊十分无辜的表示自己并没有回答,又很快转移话题,“这儿人有些多。”
“时辰还早,我陪相公去休息会儿。”年锦语推着他回了水榭阁,比起前院的热闹,这儿安静的只有满草地的兔子在蹦来蹦去。
好像比他上次来更肥了……
顾明渊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刚刚年鹤轩提到的烤鸡。
在北疆,巡逻时要是逮着一两只野兔,烤熟后撒上盐沫,对他们而言就已经是人间美味了。
对上年锦语投过来的视线后。
顾明渊淡定,“你喜欢的话,带回侯府去养。”
“二哥哥会把它们照顾的很好的。”年锦语笑眯眯望着他,“阿语照顾好相公就行,等陈大夫治好了相公的腿,就可以不用坐轮椅了,相公想去哪儿都行。”
“那就换我来保护你。”顾明渊拉住她换了个位置,避开了夕阳的照射,余晖的金光洒落下来,她的身背后一片金灿灿。
“等相公好了,阿语就可以和相公生娃娃了。”
“……”顾明渊掩着耳根子的泛红,轻声道,“阿语……这样的话不可在外说。”
年锦语整个人一怔,“相公你说什么?”
“这样的话不可在外说。”
“不是不是。”年锦语眼眸蹭亮的看着他,脸颊俏红,“是你刚刚喊了,喊了……”
“阿语?”顾明渊说出口后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自然的称呼她了?
没反应过来,年锦语就给了他一个大熊抱,“相公叫我阿语了,我太开心啦!”
她雀跃的好像要蹦起来,高兴的情绪已经完全的从身体里溢出来,在四周弥漫开去,盖都盖不住。
同时也感染到了他,无声的笑意爬上了他的脸颊。
“相公你再喊我一声好不好?”年锦语红着脸望着他,低声求着,那模样,谁看了能舍得不答应?
“阿语……”
年锦语害羞的把脸颊埋在了他肩膀上,兴奋不已。
不远处,看着自家姑娘在姑爷怀里“扭来扭去”,阿符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神情,“姑娘为什么总这么喜欢抱姑爷,她都没这么抱过我。”
素练收回视线,平静的看着阿符,一点都没有解释的欲望,“酒席过后怕是要连夜赶回别庄,你都准备好了?”
阿符喔了声,转头离开,走了两步后又停下来,想说什么,素练摆了摆手,“会给你准备好吃的的。”
阿符这才满意的离开。
这边年锦语在顾明渊怀里钻了好一会儿,直到顾明渊没忍住笑出了声,轻轻拍了拍她后背,“不去看新娘子?拜堂应该结束了。”
年锦语这才起身,红着脸,“那阿语先过去,相公你在宴席等阿语。”
“好。”
目送了素练陪着年锦语离开,顾明渊推动着轮椅,来到了小桥边,底下的溪水带动着水车,潺潺水声十分的悦耳。
顾明渊低头看了眼双腿,一年……纵使是两年,若是能站起来,他都甘愿。
没娶她前,想着让她知难而退;娶了她之后,便想着在自己不多的时间里,为她创造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生活。
如今,他越发贪心了,多五年,多十年,他希望能够陪她走的很远……
天色微暗时, 新房小院中,年锦语和年家族中的几个年轻小辈一道儿,站在门口往里瞧。
喜娘正在给新娘子喂饺子, 喂了一口,莫子鸢嚼到了生面,眉头微皱。
这时喜娘便问, “生不生?”
等莫子鸢回味过来,“生”字便脱口而出,听到门口传来的笑声,她双颊泛红, 轻轻揪住衣裳,低下头去。
“新娘子可真好看啊。”门口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感慨, 又看了眼年锦语, “阿语姐姐你也好看的。”
年锦语笑着摸了摸小姑娘,“将来我们蜜儿也会寻得一个好郎君的。”
“那我也要找一个像鹤渝大哥一样的。”
在屋里侍奉的丫鬟将喜果拿出来分开门口相看的众人, 得了喜果,再说上些吉祥话,大家便散去。
喜娘也告退后, 莫子鸢看着默不作声麻利做事的丫鬟, “你也出去罢。”
丫鬟迟疑了下, 但很快道,“露秋就在外面守着, 少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叫一声。”
莫子鸢点点头, 待门被合上, 她才缓缓起身, 打量着偌大的卧室。
还是那个院子,为了迎娶她, 又重新翻修了一遍,所有的衣柜床置都是重新打的,在今天之前,年鹤渝都是睡在书房的。
别人家嫁女,嫁妆可以用到过世,什么都有,而她,其中大部分东西都是年家准备的。
莫子鸢轻轻抚过桌上绣着鸳鸯的垫布,红色的托底,上面是青山绿水鸳鸯戏水,背景里还绣有海棠花。
而海棠花上,则摆着一个个精致的锦盒,都是别人送来的贺礼。
莫子鸢一个个的翻看,大都是送给年鹤渝的,少有的几件,十年前与她相识的几家小姐,她回来时没上门打交道,成亲时倒送了不菲的贺礼。
大约也是看在年家的面子上。
忽然,莫子鸢的手一顿,目光里是一个深褐色的漆匣,金色的勾勒在深色底子上格外显眼,这也使得她能清楚记起这图案来。
她的呼吸微紧,打开了匣子。
里面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玉石,未经雕琢,通体透亮,大小刚好够雕一对玉佩。
莫子鸢却无心欣赏这价值不菲的玉石,而是直接将玉石拿了出来,在匣子底摸了摸。
片刻,她将看起来扣死的底座掀了起来,底下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