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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萌萌挑眉,拿着耳环往他靠近了些,浑身酒香浓郁。她往他的脖子上吹了口气,轻轻说,“你真小气。”
穆城眉心拧了个结,瞥她一眼,“这么爱发酒疯?”
“噗。”
她忽然笑喷,头倒在他胸膛上,笑得肩膀抽动。笑了会儿又不笑了,双眸怔怔看向窗外,有些失神,轻声道,“难怪你那天要抽那么多烟。”
“什么?”
尚萌萌无声勾起唇,寻常语气,“尼古丁和酒精的原理应该差不多,可以麻痹神经。”所以人不停地抽烟和不停地喝酒,大多出于一个原因。
烦闷。
周围很安静,她的每个字清晰。穆城搂着她,头靠在墙上,大半张脸都隐在暗处,看不见表情。
尚萌萌静了几秒,仰起脖子看穆城,“哎,你怎么知道我见过他?”
穆城冷笑,“谁?”
“……”她不说话了。真他妈幼稚。
他沉默片刻,掐着她的下巴用力一抬,黑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从那双冷黑的瞳孔裏看见了自己的脸,眼睛是肿的,妆是花的,整个一丑八怪加二百五。
她心头一沉,下意识地扭头躲,不想他看见这副狼狈样子。又拗不过他力气大,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对视。
穆城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看了她一会儿,“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想掐死你。”语气冷静低沉,半点起伏都没有。
尚萌萌平时就不怎么怕他,酒壮胆了更肆无忌惮。闻言之后笑起来,淡淡的,“嗯,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知道。”
“……”他眼底的警告和威胁瞬间溢出来,薄唇紧抿,盯着她,像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雄性野兽。
喝醉的人通常双眼无神,她恰恰相反,似乎醉得越凶眼睛越亮。漂亮小巧的嘴唇弯起弧度,身上的酒香混合天然的甜腻体味,很……诱人。
穆城稍往后靠了点,语气很冷,“说了些什么?”
“嗯?”他越退她越往前凑,雪白柔软的身体几乎全贴在他的前胸。酒精蒸得脑子更晕,尚萌萌手指微抖,摸到了他衬衣底下的胸肌,甚至能感觉到血管有力的脉动。
黏上去,也学他明知故问:“和谁?”
穆城仰起脖子避开她的唇,她眨眨眼,顺势吻在性感的喉结上。
他吸了口气,一把钳住她的手腕拧到背后,薄唇紧抿,语气低得沙哑,“你给我老实点儿。”
尚萌萌吃痛,觉得手腕要断了,“知道自己力气大就不能轻点儿啊!”
他脸色不变,手上力道却明显放轻几分,重复一次:“说了些什么?”黑眸盯着她的眼睛。
“……”她眼神飞快地闪了下,脸上戏谑调笑的表情终于褪尽,半晌,很平静地回答:“孟井然跟我告了个别,就这样。”
穆城淡淡地问,“顺利么?”
尚萌萌垂着眼点头,“挺顺利的吧。”
这样的说法应当是最准确的。一场告别。
人生在世贵在洒脱,有什么不能放下呢?
尚萌萌合了合眼,轻声笑着道,“的确应该我自己来扔。”
“……”穆城放开她,看见她脸色冷得有些麻木,左手伸出窗外,残留着体温的樱桃耳环滑落。
那只纤细的手在窗外缓慢翻转,风从每根指缝间穿过。被一只古铜色的手握住。
他的掌心宽大灼热,熨烫了每寸冰冷的皮肤。
尚萌萌身体僵了一瞬,指尖颤抖,分开五指,用力和他十指相扣。她嘴角勾起笑,笑容渐大,“穆城。”
他把她揽进怀裏,吻她的额头,嗓音低沉,“我在。”
她的耳朵听见他的心跳,起伏有力。不多时,她闭上眼,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下。
“笑什么?”
尚萌萌说,“之前,孟井然告诉我,你不是好人,让我离你远一点。”
穆城淡淡的,“你怎么想?”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他说得挺对的。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穆城:“……”
尚萌萌拿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肌,双臂环着他的腰,柔滑的手指无意识地摸那些腹肌,轻声道,“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手指越来越往下滑。
他吸了口凉气,准确抓住她的手,“尚萌萌,你不想活了?”
她闷闷地笑,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挑眉,“你知不知道这张脸上最漂亮的是什么?”
穆城没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来没人用“漂亮”这个词形容过他。
她专注地盯着那双眼睛。眉骨和鼻梁都很高,眼窝自然衬得深。眸色是浓烈的黑,冷冽深邃似两口古井。
指尖拂过双眼皮和睫毛,尚萌萌的语气极其认真:“是眼睛。”顿了下,接着问,“知不直道它什么时候最漂亮?”
他挑眉,黑眸专注地看着她的脸。
她一瞬不眨地看着那双眼睛,仿佛无意识地呢喃,“就是现在这样。”
尚萌萌仰头挨得更近,从那瞳孔裏看见了自己。她说,“这双眼睛裏有我的时候,最漂亮。”
穆城无声地勾唇,有些好笑地盯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漂亮啊。”她笑弯了眼,忘了自己眼皮还是肿的。这个表情,没有平时那么妩媚,反而有点傻。
“……”穆城无语。
有那一瞬间,他很想问问这个姑娘怎么做到这么自恋的。
她最喜欢看他被噎得无言以对的样子,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一手托腮,一手继续在他脸上摸,语气慢悠悠的,“那你知不知道,这张脸上最勾人的是什么?”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继续,“是嘴唇。”
薄薄的,线条和形状都好得无可挑剔。
穆城把她搂得更紧,不咸不淡,“是么”
尚萌萌勾住他的脖子跪起身,低头在他耳朵边上呵气,嗓音又软又媚,“什么时候最勾人呢?”
“……”他转头,轻轻咬住她粉嫩的唇瓣,嗓音低哑,“吻你的时候?”
她抱紧他,乖顺热烈地回应,“嗯”了一声。
“对。”
我最喜欢你,用尽全力喜欢我的样子。
次日,尚萌萌醒来已是午后。
身旁空无一人,手掌摸过,已经没有丝毫温度。她还困,打了个哈欠,缩进被子闭上眼,想继续睡。
昨晚一宿未眠,今天居然还能一大清早就去公司上班。严谨自制到这个程度,那个叫穆城的男人,是外星人的生理机能?
哪家公司大老板每天按时上班?有病?
尚萌萌皱着眉,越想越觉得不高兴,坐起身抄起他睡的枕头扔下了床,烦躁至极。
她已习惯在他怀中入睡,现在那人不在,只怕又要失眠了。
又躺了会儿,尚萌萌抓了把头发,下床光着脚往浴室走。余光扫过梳妆臺,步子骤顿。
摆了个首饰盒,花。不知何时放上去的。
她皱眉,打着哈欠走过去,打开盒子,各式各样的耳环琳琅满目。精巧的耳钉,夸张的耳环,甚至还有妩媚的耳线。
“……”尚萌萌困惑地吐出一口气,注意到首饰盒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
字迹潦草,苍劲有力,和内容的腻人格格不入:早安,我亲爱的我的萌萌。
她眯了眯眼。
又送花又留字条,那个男人今天怎么这么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