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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城淡道,“好姑娘,你笑起来真漂亮。”
烟花在头顶炸得又亮又响,他音量不大,偏不知为何,这一次,尚萌萌却听得很清楚。
她怔了怔,忽然想起和他在fragrance的第二次见面。
那天她被孟井然骗了出去,情绪极差。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穆城强吻她,还强行要她送她回华南路。她气不过,坐在副驾驶室爆了句粗。
……
“好姑娘可不说脏话。”他漫不经心。
“好姑娘还能坐这儿和您聊天?”她反唇相讥。
……
好姑娘应该善良,温婉,体贴,会为他人着想。她不是。
她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好姑娘。
一阵静默之后,尚萌萌朝他走了过去,仰头看他,嘴角含笑,“穆城,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个好姑娘。”
他冷黑的眸看向她,依稀柔软。
他说,“你是。”语气平静,却强硬坚定不容置疑。
那一刻,烟花璀璨绽开夜色,在她眼中都变得模糊。唯有穆城的面容,冷峻沉静,异常清晰。
她眼底有了湿意,仍旧淡淡笑看着他,“有多好?”
穆城嘴角勾起很浅的笑,食指伸出,刮了刮她的鼻头,姿态亲昵,“你最好。”
泪水瞬间涌上来,猝不及防。
尚萌萌不是一个容易哭的人,要她低头或者流泪,需要加诸莫大的痛苦和悲伤。今天之前,她从不理解何为“喜极而泣”,却在此时,泣不成声。
我捱过多长的黑暗和冷夜,又花光了多少运气,才能等到你出现?
尚萌萌捂着嘴,压抑的哭声全都淹没在烟花声中,糊满泪水的眼定定看着穆城。他沉默直视她的双眸,未几,抱住她,修长有力的双臂收拢,箍得死紧。
她抬起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红唇贴近他的右耳,声音很低很低,“好姑娘说,她想吻你。”
穆城哑声道,“好。”
尚萌萌闭上眼,朝他欺近,亲吻这种事他们轻车熟路,这一回她却小心翼翼。她的唇挨上去,和他轻微触碰,静止了很久,气息轻浅,带着种膜拜。仿佛最虔诚的信徒在西藏朝拜布达拉宫。
青涩纯洁的唇吻,她像是一个高中少女,心裏充斥青春期才有的悸动。
尚萌萌很确信,这一刻,她彻底陷了进去。
男人安静忍耐了会儿,终于反客为主,霸道强势的本性暴露无遗。捏住她的下巴,舌头撬开她的牙齿,深入,在她嘴裏细腻舔舐,勾引着她的舌疯狂纠缠。
他极度需索,她热情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尚萌萌呼吸吃紧,肺部缺氧令白皙的双颊泛起潮红。她皱眉,低低闷哼了一声,把他的舌推了出去。别过头,通红着脸平复呼吸。
穆城的手指抚摩她红肿的唇瓣,漆黑的眼中有极深的留恋。
尚萌萌脸上很烫,低低的,声音有点小,“会窒息,不和你亲了。”
她分明害羞,却又强行装作镇定的样子,看上去比平时更可爱。
穆城心头一动,低头咬她白嫩的耳朵,嗓音低哑,带着些戏谑轻佻的语气,“是么,亲得你不舒服?”
“……”这是什么下流的说法。
尚萌萌被噎了下,无语,又有点挫败。
他的话的确无法反驳。
以前听季如烟说,男人的吻技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接着吻女人就能湿。尚萌萌经验匮乏,根据这个特点判断,穆城的吻技,应该是一流中的一流。
这时,他稍离远了几公分,目光肆无忌惮在她脸上审度。勾了勾唇,“真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
“……”
话说完,尚萌萌整张脸更红了。又咬咬牙,红肿的眼衬着娇红的颜,瞪他:“又是烟花又是情话的,这张嘴巴跟灌了蜜一样,穆总对付女孩子挺有一套嘛。”
穆城黑眸紧紧盯着她,忽然轻笑一声。
她皱眉,“笑什么?”
“没什么。”
“那你笑什么?”
他看她的目光直接又专注,语气淡淡,“笑你可爱。”
“……”这么一番折腾,尚萌萌没发现她心裏的愁云惨淡被搅成了一团麻,百味陈杂,有些甜蜜又有些酸涩。她别过头,闷闷地冷哼一声。
穆城埋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搂住她的细腰往回走。
尚萌萌挣开,转头看他一眼,表情和眼神都有几分古怪。她迟疑了下,伸手指指背后还在炸的烟花,“这招放女孩子身上,挺好用。”
他冷黑的眼中浮起笑意,一闪即逝,还是淡淡的,“你喜欢就好。”
尚萌萌无言。她说这话,有那么些套他话的意思,不料被这么四两拨千斤地抵了回来。她清了清嗓子,又说,“你……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也看过你准备的烟花?”
“以前的女朋友?”他似笑非笑,故意道,“哪个?”
“……”她脸色瞬间就沉下去了。
尚萌萌知道,关于前女友这些事,自己如果是个成熟女人就不该有丝毫介意。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长相,身材,家世,手段,头脑,样样都万裏挑一,自然是免不了招蜂引蝶。连她都有过孟井然,更没资格耿耿于怀。
可不该归不该,人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在感情上可能就是幼稚,就是介意。听这混蛋的说法,妈的交往过的女人还多着呢?
烟花差不多放完,只有零散几束划破夜空。
尚萌萌心裏闷得慌,“那是不是每个女朋友都看过这种烟花?听你说过这种话?”
“不是。”
她冷哼,低声像是自语,“如烟说的没错。男人的话能信,猪都能上树。”说完就拎着包转身往屋裏走,脸色极差。
穆城在背后开口,语气随意,“尚萌萌,我没对其它女人说过那些话。”
会送花,会写早安信,看电影会给她买零食,她难过了会给她放烟花,一看就是情场老手。
没说过?骗鬼呢。
她回头,半眯了眸子看他。
他说,“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那个男人站在夜色下,身形高大,黑眸深邃五官英俊,穿着黑衬衣,曲着臂,能清晰看见布料底下起伏流畅的肌肉。目光锁住她,眼睛直勾勾的,像匹蛰伏的野狼。
野性,性感,完美,男人味十足。
尚萌萌用口型骂他:“种马。”
穆城:“……”
她满意地看着他被噎住,挑眉,转身走了。走到一步皱了下眉,惊觉方才那番折腾,自己心裏的阴郁苦闷竟然淡去大半。
尚萌萌微怔。
这么些年,她好像终于找到,比飙车,酗酒,狂欢,更好的办法了。
数个钟头前,午后。
b市国际机场。
得知易江南骨折的消息后,克莱斯特提前启程飞来中国。一为探望,二为替他家大嫂拍摄rau的平面宣传照。
航班准点,两点下机。
多年没有来过b市,克莱斯特的兴致很高昂,却在几分钟后消沉进了山沟子裏——老三住院,不能来接机。老二最近情伤复发忙着疗伤,没空接机。大哥烦他家心肝宝贝的事,没心情接机。
克莱斯特无语,沉默地坐着姜力的车去医院,然而刚到病房便被低到极点的气压给震住了。
易江南躺在床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