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皇父怀着舅舅的孩子大半夜跑了(6 / 8)
“还轮不到你做我的主!”
等第二天支岭渊睡醒,就见他们舅甥俩都蔫蔫地坐在桌边等着他。
他一头雾水,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凤九宵摇着屁股后面不存在的小尾巴开始献殷勤。
“爱妃,你饿不饿?朕命人准备了早膳,朕帮你洗漱啊!”
固吹白冷哼:“他没手吗?”
支岭渊洗漱完走到桌边坐下,刚喝了一口鸡丝粥,只听凤九宵轻了轻嗓子,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舅母,鸡丝粥好喝吗?”
他一口热粥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你叫我什么?”
固吹白从袖袋中取出手绢给他擦嘴角,淡定地道:“外甥媳妇,再尝尝看那个银芽卷。”
支岭渊像看见妖怪一样瞪着他。
只见左相大人像聊天气一样自然而然的说道:“以后你白天上朝是摄政王,逢年过节宴请国宾的时候是帝君,晚上在床上嘛……”
凑近了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就既是舅母,又是外甥媳妇了。”
支岭渊:“…………”
他能不能宰了固吹白和凤九宵!
凤翎出生的那一日九重宫兵荒马乱,支岭渊原本好端端在兵部处理公务,没成想肚子痛得一阵一阵收缩,他心里有一种预感,恐怕是孩子要出来了,于是扔下奏折扶着腰赶紧回九重宫。
兵部尚书被罢职了之后,兵部一直没人管,固吹白管管文职工作还行,领兵方面是真的完全不懂。
只能让支岭渊继续回去掌管兵部。
他被心腹小太监扶着回九重宫,冷汗湿透了衣衫。
小太监语无伦次道:“奴、奴才这就去找皇上、找相爷来……”
支岭渊无奈地吼道:“找他们俩有什么用!快去叫太医啊!”
小太监飞奔着跑出去,支岭渊躺在床上摸着肚子安抚孩子。
“乖,别折腾爹爹了,快出来吧。”
等太医和凤九宵、固吹白都赶到时,支岭渊咬着布巾已经在努力生产了。
太医院院判退到门口与固吹白道:“相爷,帝君是头胎,生起来会比较慢,不过胎相稳固,平日里产道也开拓得不错,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个‘开拓产道’还是太医偷偷和凤九宵说的,凤九宵听完眼睛一亮,当天晚上就拉着支岭渊翻来覆去的干,美其名曰开拓产道,让他生产的时候少受点罪。
固吹白心里有些忐忑,到底支岭渊三十了,他三十才生头胎,会不会难产啊……
太医见他脸上神情焦急担忧,心里想着,左相这个做舅舅的怎么看着比皇上还着急。
其实不然,凤九宵也急。
他在九重宫的内殿走来走去,只差没把地板掀翻了。
支岭渊痛得脸都皱起来了,偏偏凤九宵还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一生气随手拿起旁边的玉枕朝凤九宵扔过去。
“滚出去,别碍眼,看见你就烦!”
固吹白走进来,看见地上又碎成玉片的枕头,心下戚戚。
他的玉瓷枕怎么又被支岭渊扔地上砸碎了。
每次都拿他的枕头出气。
凤九宵嘴里念念叨叨:“啊,看起来好痛啊……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啊!呜呜……以后还是别让他生了……本来我都偷偷跟父皇承诺了要给他生十个八个孙子孙女的……”
固吹白也嫌他烦,把他轰了出去。
凤九宵赖着不肯走,非要亲眼看见支岭渊平安生下孩子才行。
直到三十三和凤九宵的暗卫来报,寿宁宫的太后薨了。
凤九宵愣了一下,神情瞬间冷凝。
“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骨又弱,早些解脱了也罢。”
他吸了吸鼻子,眼角落下一滴眼泪。
“传朕旨意,太后丧仪一切从简,梓宫不入帝陵,母后生前吃斋念佛,不如就将她的梓宫停放在祥安寺吧。”
固吹白沉默不语,傅红瑶的死只在他心中划过一道轻轻的伤痕,再无其他。
按理来说,太后薨逝应该打开先帝陵寝让他们夫妻合葬,不过凤重昀恐怕生生世世都不想再看见傅红瑶了吧。
凤九宵不会让傅红瑶和他敬爱的父皇合葬在一起的。
凤翎就是在他祖母薨逝的那一天,来到了世上。
但是他的父皇非常高兴,将刚出生的他抱到太庙,举高了给他皇爷爷看。
“父皇,你看,这是你的孙儿,叫凤翎,长得可漂亮了!”
凤翎有三个父亲,小时候的他稀里糊涂,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三个爹。
直到有一天,刚学会走路跌跌撞撞的小凤翎,趁着太监嬷嬷们打瞌睡,悄悄走到九重宫,看见了三个父亲叠在一起‘玩’,才懵懵懂懂的知道了为什么他的家庭如此奇怪。
凤翎是固吹白和支岭渊的儿子。
在他出生的那一刻,支岭渊看见儿子身体和固吹白一样是双性体质时,就明白了一切。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凤九宵和固吹白:“好!你们俩瞒得我好苦!以后你们俩过吧!”
说完,穿上披风抱着儿子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摄政王府。
小凤翎年幼时的记忆,就是他父皇经常半夜翻窗子爬进摄政王府,然后第二天他爹就起不来床了。
有时候是父亲来王府看他,第二天爹爹也起不来床。
习惯了之后,凤翎很快便接受了他家这奇奇怪怪的模式。
后来也不知父亲和父皇是怎么把爹爹哄好的,他们又一起搬回了九重宫。
凤翎五岁的时候,夏国那边来了一群使臣,说是要替他们太子殿下求娶燕国小太子。
固吹白把凤翎抱在腿上,给他看薛景延的画像。
“翎儿,喜欢这个小哥哥吗?”
凤翎的口水滴在画像上,模糊了薛景延的脸庞,他胖乎乎的短手指指着薛景延道:“好、好吃……”
固吹白笑了。
夏、燕两国联姻正式定下,凤翎多了个未婚夫。
凤翎没有兄弟姐妹,父皇和父亲不让爹爹再生了,说是太痛了他们受不了。
凤翎觉得奇怪,又不是他们生,为什么父皇和父亲会觉得疼呢。
有一天父皇带着他去了太庙跪皇爷爷,久久没有说话。
后来凤翎听说,那一天,在先帝皇陵守陵十年的靖武侯殁了。
他爹爹将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只陈旧的竹蜻蜓。
爹爹找了个僻静之处,将竹蜻蜓扔进了无底悬崖。
等凤翎长到十七岁时,他带着夏国太子薛景延亲自写给他的婚书,前往夏国成婚。
凤翎出嫁的队伍十里红妆,他父皇哭哭啼啼的不让他走,说是便宜了薛景延那小子。
好不容易父亲和爹爹把父皇拉开了,凤翎坐在十六人抬的凤辇上深深地拜别自己的三个父亲。
固吹白摸着他的头,柔声道:“翎儿,景延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对你好的。但为父不强求你们这段政治联姻一定能幸福美满,若是景延负了你,你尽管回燕国来。”
凤九宵冷哼道:“薛景延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就把休书扔在他脸上!”
支岭渊看着这个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唯一的孩子,拍了拍他的手。
凤翎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来到千里之外的夏国。
大婚当日,凤翎见到了自己的夫君。
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