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2)
譬如此刻。他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无尽的风从他耳畔迁徙过,他只出神地盯着远处的柳絮宁。
直到梁恪言冰冷的声音打破他的思绪。
“她会骑马?”
声音略哑又带着压抑,梁锐言垂在一侧的手指趋于本能地蜷曲,片刻后直直去看梁恪言。
他不再信这种天然的压制,他不比梁恪言差一分一毫。
“对。”一字一顿,语气坚定,“我教的。”
在你出国的那些日子里,在只有我和她独处的时光里,由我教她的。
梁恪言,不是你。
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细微痛感
回国之后, 时隔两年再次来到丹林马场的那一天,阿k坐在副驾驶,问他以后是不是不走了。
他说不走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与柳絮宁的视线意外在后视镜中对上, 下一秒, 她陡然转过头, 好似认真地去欣赏跨海大桥上平淡寡味到让人昏昏欲睡的景致。车玻璃映出雾蓝色的海,也燃烧着她的侧脸,和游离躲避的眼。
梁恪言思考良久都不明白那半含心虚半带确定的眼神是何意。
现在他明白了。
那是猎人的试探与标记。
她说不会骑马,连上马都显得笨拙;受惊之后虚虚靠在他怀间, 一双泛着水汽的双眸夹雨带雪直直望他;频频关注他的画作,光明正大地袒露心声,表示自己对他的关注。既然以后要长留青城,那她就费点心思向他示好。柳絮宁, 是这个意思吗?
这事其实挺冒险,他不觉得那时候的柳絮宁足够了解他, 她怎么敢笃定袒露心声之后得来的是释怀还是他进一步的嘲笑?
“她学很久了。”一针当然不够,梁锐言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那匹马就是她的, 叫珍珠。”
那天,梁恪言问饲养员这马场里性格最温顺的马是哪一匹,那位饲养员立刻指着珍珠。梁恪言要牵走它时,饲养员欲言又止,又在看见从换衣室出来的柳絮宁之后改了口。
原来他挑选的全马场最通人性最温顺的这匹夸特马, 本就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