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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质问声无形中成了响亮的巴掌,全部落在了柏任道和钱淑玲虚假的嘴脸上,愣是让他们反驳不出一个字。
商老夫人听见“商业利益”,又看见柏氏夫妇的反应,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猫腻,无声审视着身侧的长子。
商运紧张地滚了一下喉结,低声开脱,“妈,不是你想得那样,这事和我绝对没关系。”
商老夫人手里的佛珠捏得紧了些,重新挪正视线,
“是,这事将来总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你们名义上多了这么一层关系,我们商家不能委屈了你。”
“孩子,这样吧,你要是愿意遂了这门亲事,该给你的钱一分不少。”
商氏家大业大,不缺这点钱。
至于柏续和柏家的关系到底如何,她没心思也不想管。
虽然商老夫人心急乱投医,但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比起有话直言、合她眼缘的柏续,柏家夫妇显然更有问题。
估计柏续以往在柏家的日子不太如意,也想要趁机逃离。
商老夫人轻转佛珠,看向柏任道,“柏总,钱女士,这亲事习俗不能缺,我们当长辈的,总得给孩子们一些保障,你说是吧?”
钱淑玲没想到原本白赚的买卖居然还要先往里面倒贴钱,心里那是成千上百个不乐意,咬紧了后槽牙才没露馅,愣是说不出一句违心的“好”字。
商运知道自家母亲的脾性,闷咳一声提醒,“柏总,你怎么看?”
柏任道想起好不容易才和商家搭上的这点关系,哪里还敢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明知道是被柏续摆了一道,还是只能忍气吞声地认下。
“是,这彩……”
他顿了顿,又有点艰难改口,“这钱,我们柏家会备好的。”
商老夫人微微颔首,重新看向柏续,“就半年时间。”
她没打算强行绑着柏续,而是给出了一早就确认好的时间,“如果到时候延枭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
“嗯。”
见一切初步落定,商运这才出来打圆场,“妈,我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安排了包间,我们两家一块吃点?也能商量商量两孩子的亲事。”
商老夫人没有拒绝,柏氏夫妇也没反对,只有柏续实在不想掺和进那种场合。
他又往病床上瞧了过去,白净的面容轻易给人一种乖巧感,“老夫人,我现在还不饿,可以留在这里看看三少吗?”
商老夫人看着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孙子,想起那位算命高人说过的“要多让两人独处一室”,略作思考后同意了。
“行。”
柏续这面相看着不像是有坏心眼的孩子。
何况,私人医院的病房里布好了监控,门口还有专门雇来的保镖守着,自家孙子的安全性是能保证的。
…
病房门合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听见这动静的柏续合上眼,重重叹出一口气:还好,目前发展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要知道,原主在帝京没有根基,而他作为穿书者初来乍到,短时间内需要稳定的容身之处,以及手握一定量的金钱筹码。
比起早就嫌弃他的柏家,商家显然更合适。
虽然柏续不信衝喜这种说法,但眼下这种“利益绑定”的虚假关系尚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毕竟都已经穿书了,那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再说了——
柏续走近病床前,详细打量着商延枭的眉眼,颇有兴致地嘟囔,“长得不错但昏迷、家里有钱但管不到我……”
“上哪找这么好一桩相当于无效的婚事投资?简直白赚一笔。”
柏续很满意自己打出的这局开场,他带着点无人知晓的蔫儿坏脾性,对着床上没有意识的商延枭揶揄:
“初次见面,你好呀,未~婚~夫~”
正午的阳光透过天窗直射进入屋内,哪怕只是初春,整个房间都蒸腾着令人难受的热意。
半睡半醒间,柏续听到了枕边“滋滋”的振动声。
他蹙着眉头摸索起手机,打开一看,是一个全新的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小柏先生好,我是商总的助理谢奇,关于你和三少的联姻事宜,老夫人已经交代我全权处理完毕,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将在下午两点准时抵达柏家接你,静候回復。”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由华商银行发来的短信。
一张全新的、关联着他手机号的银行卡,五分钟刚进入了一大笔存款,细数高达七位数。
“……”
有钱人家出手就是高效率且阔绰,哪怕“联姻”只是走一走形式,这笔彩礼都足够普通人奋斗许久。
柏续眉梢舒缓,这一睡醒就看见了这笔钱款,连带着起床气都消散了不少。
“好的,两点见。”
柏续干脆回復短信,环顾一圈——
这间狭小的阁楼原本只是空置的杂物间,要多简陋就有多简陋,原主却一住就是这么多年,足以见得他在柏家的地位。
这会儿已经错过了饭点,柏续不想下楼和柏家人面对面的不痛快,他感受到身上绵延的汗意,拿起干净的衣物就进了二楼的卫生间。
舒适的温水洒下,衝刷疲惫。
柏续困顿的思绪渐渐恢復清明,穿书到现在,他彻底理清了关于原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