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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惊讶,“你是在问主屋那位?”
柏续颔首,“我对他了解不多,仔细想想连名字都不知道。”
林伯回答,“总管家姓孙,单名一个传字,比我还要再大上五六岁。”
“六十多岁了?那怎么还不退休?”
林伯叹了口气,“孙哥跟在老爷子身边已经快四十年了,我记得早些年他提过一次——”
总管家的妻子是得癌症走的,隻留下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儿子。
老夫妇骨子里心善,听说这事后特意将父子两人都留了下来,一个给了体面工作,一个供了读书。
要说起来,总管家的儿子隻比商运、商启小了一些,早些年也算关系熟稔。
“后来,总管家的儿子放着国内的安稳工作不要,非得跑去海外做生意,听说亏了不少钱。”
林管家看了一眼紧闭的主卧门,偷偷告知,“我听三先生提及过,孙管家的儿子将他的积蓄都掏空了,而且还私下找三先生借了不少钱。”
“估计也找过其他两房吧,借没借就不知道了。”
“……”
柏续蹙了蹙眉头,“三先生借了他多少?这事总管家知道吗?”
林伯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三先生人善,我猜测他怕给总管家心理负担,应该是没往外说。”
“不过要我说,孙哥也是可怜人啊。”
“他妻子走得早,儿子这些年在海外不见得回来,所以他就算是到了退休的年纪,又能去哪里呢?”
横竖商老夫妇习惯了家中有他的料理,他也无处可去,所以才一直留在了商家。
林伯感叹了一声,旋即问了回来,“小柏先生,你问他做什么?”
柏续内心还没有成型的推断,还没等他回答,房间的门就再度打开了。
商延枭和商确言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如果说商延枭只是面色不佳,那么对比起来,商确言的反应就放大了无数倍,猩红的眼眶足以说明他此刻内心的痛苦和恨意。
林伯吓了一跳,“两位少爷,这是怎么了?”
商延枭隻说,“林伯,没事,不早了,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
林伯知道商延枭是有事不方便说,只能忍下担心,“好。”
等到林伯走后,柏续才起身走到两兄弟的身边,“讲完了?”
商延枭点了点头,“嗯。”
商确言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无奈心中的恨意却没减少分毫,“我要杀了他们!”
柏续回答,“就这么杀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反倒还要将你自己送进去。”
商确言哽着喉咙,没有吭声。
柏续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我们要做的是以一还百,让他们活在痛苦、煎熬和后悔中一辈子!”
就算吴畏他们要死,也得让法律去製裁!如果搭上自己,反倒不值当!
商延枭接话,“阿续说得没错。”
“小言,哥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更要冷静行事,否则这么长期以来的隐忍都白费了。”
商确言合了合眼,勉强点头,“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等。”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们要将吴畏做下的这些恶事公之于众,让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大房在帝京彻底抬不起头!
…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商老爷子的恢復情况比预想中得要好上许多,但正如主治医生所料——
老爷子的脑部还是受损严重,不仅没有办法开口说出完整的话,而且就连日常思维也迟钝了很多。
虽然人是醒了,但话不能说、手不能提、脚不能动的,日常只能靠着人为辅助行动。
好在商氏家大业大,这点护工和医疗费用都请得起,在商老夫人的坚持下,众人将商老爷子送回到了庄园内继续治疗休养。
夜色渐深。
柏续和商延枭进入庄园主屋时,总管家正在送医护人员下楼。
总管家停住脚步,“三少,这都快晚上九点了,你们怎么来了?”
商延枭回答,“下午忙着开会实在没时间,今天爷爷回家,我们俩做晚辈的,总得来看看。”
柏续扬了扬嘴角,“我们上楼看看二老就走,您先去忙吧。”
总管家欲言又止,“这个点,老爷子和老夫人都应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二楼过道就响起了老夫人的声音,“是延枭来了吗?”
柏续立刻乖巧接话,“奶奶,是我和延枭,你和老爷子睡下了吗?”
“上来吧。”
有了商老夫人的同意,总管家隻好侧过身,给他们让出上行的楼梯。
柏续深深打量了总管家一眼,“谢谢。”
总管家垂眸,看不清楚神色,“小柏先生客气了,那我先带医护人员安顿下来,你们随意。”
两人上了二楼,跟着商老夫人进入了主卧。
商老夫妇的主卧面积很大,里面还分成了好几个不同功能的小房间。
商老爷子正躺在大床上,合着双眼,似乎是已经睡了过去,不过面色比起原先已经好了许多。
商老夫人裹了裹身上的披肩,缓缓在床边坐下,“你们俩这么晚了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