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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来,老人家就是觉得以后生出的孩子没办法跟着姓“吴”,终究是断了吴畏他亲生父母的香火。
吴久讲起当年的事,“但吴畏说他早就已经想好了。”
商可意内心坚守的底线岌岌可危,但还是极力保持着面色的平静,“想好了什么?他和谁生的孩子?”
吴久老婆接话,“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人,只知道是一个长得挺普通的哑女。”
现在想来,应该也就是花钱找人办事。
“孩子出生后的第一时间就交到了我们手上,还找人给孩子上了我们家的户口,最重要的是让我们守口如瓶。”
吴久妻子看向商可意,坦诚的同时沾上一丝作为女人才明白的愧疚和同情。
“我那时候还没生过孩子,原本是不想养的,但他承诺每年会给我们二十万的抚养费。”
这笔钱在商氏众人的眼中宛如芝麻粒,但放在三十多年前,在普通人的眼中却是一笔巨款,比他们夫妻两人在工地里搬砖要好得多!
夫妻两人想着,这孩子也算是吴家血脉,而且抚养费可比去外人家里当保姆月嫂要强得多,于是咬咬牙就答应了。
三分是亲情往来,七分靠金钱欲望。
这些年,吴久夫妇靠着吴畏打来的钱确实过得不错,他们原本也不愿意打搅对方。
要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出了事、吴畏又太过翻脸不认人,他们事赶事、话赶话才闹得撕破了脸。
“……”
商可意眼眶已经完全红了,甚至不自觉地后撤了半步。
商可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一把,没了以往口舌之争的“敌对”,反倒隐隐透出自家人才有的心疼,“大姐。”
商可意合了合眼,还是不死心地追问,“证据呢?有照片吗?”
吴久看了丈夫一眼,连忙翻找自己的手机,“有,我留了几张。”
“承望到了十八岁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然后就被他送到了国外,后续这十几年我们就没有再见过。”
说着,她就翻到了压箱底的照片,走近递给了商可意。
吴畏还想要去拦,结果却被商可舒一把拍开,“姐夫,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越是这样,就越代表心里有鬼!”
“……”
吴畏哑口无言,隻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亲生儿子。
而商可意已然看清了手机屏幕上的照片,隻一瞬间,她的眼泪再度被逼了出来。
虽然是吴承望十六七岁的照片,像素也已经随着时间而变得模糊,但对方的模样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商祈顺的样貌像极了商可意这位亲生母亲,而吴承望的外表却像极了二十岁出头的吴畏!
商祈顺终于开了口,“妈,这种事情信不得。”
他环视一圈神色各异的宾客,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柏续等人的身上,“有人在背后谋划、使手段的算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先是找人蒙骗我的前未婚妻、破坏了我的订婚宴;今天又不知道从哪里挖出了两个人,还打算毁掉我们父母的结婚周年宴?”
“我倒是想问问,白纸黑字的证据呢?既然说是亲子鉴定,总应该要有医学上的亲子鉴定。”
吴畏像是突然被敲醒,顿时来了底气,“没错!自从老爷子病倒后,你们三房一次又一次地算计我们大房!”
“不就是为了毁掉我们大房的声誉,好顺理成章地得到整个集团的继承?”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挪到了正在看戏的三房,也有不同的声音出现:
“是啊,这一出接一出的闹剧,都像是算计好了的。”
“大房说得也没错,照片可以作假、说得话也可以作假,亲子鉴定确实造假不了。”
“谁不知道商家现在内斗争得厉害啊?说不定都是三房算计呢。”
面对大房的突然质问,以及部分倒戈的议论,柏续和商延枭却显得尤其淡定。
柏续将剩余的果酒喝了个干净,沾着水光的唇轻启吐露,“有趣。”
商延枭跟着冷笑一声,“确实有趣。”
柏续将酒杯返回在桌上,一字一句地反问,“你们大房闹出这种笑话,第一时间不想着怎么去验证真相,而是将矛头转向我们?”
“商祈顺,你爸在外面有了私生子的事情,你是一点儿不惊讶啊?怎么,看来你比大姑更早知道这件事?”
“……”
商可意一愣。
商祈顺矢口否认,“柏续,你少在这里乱扯!我只是相信我爸不会背叛我妈!我问你,你敢说这对夫妻不是你们找来的?”
吴畏见有亲儿子撑腰,狠声转移重点,“你们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和你们没完!”
“吴畏,你做贼心虚那就少转移视线了。”
柏续回话同样不客气,隻挑重点回答,“你们不是想要亲子鉴定吗?大姑,你不妨再看看我们刚才送你的礼物?”
“……”
从未设想过的回答一出口,吴畏脸上的硬气再度凝结。
商可意心中咯噔一声。
她觉得自己像是走在悬崖的边缘,明知道再上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跳。
她连忙拿起原本丢在一旁的礼品袋,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一张轻飘飘的鉴定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