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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玉成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只要有人发现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他的车子虽然挺隐蔽的,但两个人如果注意也是可以看到的,只是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女孩儿身上,他一踩油门,没命的跑了出去。
荒不择路的他,把本该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整整开了六个小时,好不容易才鬼打墙一样离开了这个恶梦一样的小村子。
回到公司的时候,副总早就没了踪影,田玉成也没心情,但也不得不打电话给副总,副总以往对他客客气气的,但今天则不然,这个生意关系到他们半年的费用,他有些不满地说甲方老总走了,临走的时候脸色铁青,还说再也不会回来了。
田玉成根本没有叫他回来的心,他的心都在路上的女孩儿身上,他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接下来他将寝食难安了。
田玉成不是一个高调张扬的人,但他偏偏喜欢红色,有时西装也是红色的,给人的感觉特别的张扬。
他的车子也是紫红色的凌志,如果当天有人看到了他的车子,根据颜色,很容易找到同型号的,他赶紧把车子处理了,而且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把车低价卖给了外省的一个客户,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
他买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一切好像恢复到了正常。
在他的心里,日子可与从前大不相同,每日里他总是惶惶不可终日,小女孩儿的红色衣服与血总是连在一起,他有时乐观地想,掉在树上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受到惊吓是肯定的,只要不受伤……
的一再告诫自己不要乱了方寸,白天演戏一样过得还算顺利,但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他还是胆战心惊。
这件事好像在他心里扎下了根,总不让他安宁。
那个小女孩的衣服总是在他眼前晃呀晃,他幻想女孩儿什么事都没有,除了受到人们的责骂,只要没事就好,但到底有没有事,这是困扰他的大难题。
抑或……他不敢想下去。通过这么多年的奋斗,他已是公认的成功者。很多人对他羡慕有加,当有人问起他成功的秘诀时,他总是笑而不语,以他的性格,若是没有最好的答案,他宁可不回答。
自己是怎么从一穷二白走到今天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其它广告公司工作的时候,几年下来,他从小职员一路谨小慎微走来,端茶递水打扫卫生,吃过很多苦,陪过多少笑脸他都记得,他受过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委屈,他最终都挺过来了。
人们总爱用膨胀来解读成功者,其实,就算自己不膨胀,别人也会惯着你,直到你膨胀为止。
站在这个位置上久了,溜须拍马是最常见的,原来你说的话,没几个人听,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惟命是从,还说你说的话是金口玉言。
于是,私欲开始膨胀起来,平时有太多的下属小心伺候他的脸色,久而久之他总结了几条不能触碰的关键:经济上的不慎很可怕,虽然是自己的公司,但账务制度不能自己去破坏,而且现在,他身边还有了好几个投资人,要量力而行,至少要上下打点。
作风上的不慎后果很严重,要慎之又慎,选择对象很重要,对有可能破坏家庭、事业惹是生非的女人一律敬而远之。
田玉成表面道貌岸然,很少有绯闻传出,老板们在一起喜欢去娱乐场所,有些老板无所顾忌,但他是绝对的正人君子。
爱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全。
这是他给自己定的底线,当然了,红颜知己一定要有,但要有的悄无声息,有的如黑夜行走连影子都不曾留下……
钱,他从不大肆的挥霍,就算对情人也是如此,欲壑难填是人的常态,打下这样的底子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吗?
把钱交到老婆手上,才是好男人,这是老婆对他诸多不满意中最满意的。
无论做人还是做事,他都谨小慎微,这是他的底线,而这次呢?他心里异常的不安,他知道,这是他人生中遇到的最大的一个坎。
就在这样的煎熬中,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关于这件事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他的世界里一片祥和。
提着的心和吊着的胆,终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原来什么事也没有,只是自己吓自己罢了,时间长了,田玉成开始慢慢的学会了不去想,学会遗忘。
就在他从心里想要遗忘的时候,来了这么一条要命的短信,说明这人不仅知道了自己,连这么隐密的手机号都找到了。
田玉成有两个手机号,一个是公办在助理手中的手机,他很少接触,剩下这部天天带在身上的手机,只有知近的人才有,而这个人轻而易举就拿到了手,好像他就在自己的身边。
“这个人到底是谁?接下来要做什么?”田玉成在屋子不停地踱着步子。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女孩儿的家属?还是事不关已的目击者?如果是前者,问题相当棘手,但事出有因可以理解,最怕的就是后者,敲诈成功,那么食髓知味,接连不断的敲诈是不是就会如约而至?想到这些,他开始心神不宁起来,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的噩梦来了……
事情刚一发生的时候,他也想过去找曲朗,但他总觉得自己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凭借自己去处理,不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就可能没有事,这是他的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