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1 / 1)
可是当察觉到她可疑的行为隐隐和自己有关的时候,他本以为自己会这么安静地在段牧的识海里待一辈子,又或者是那天觉得腻歪了自己再去死一回。
但是看到那个曾经笨拙到极致的小姑娘在为了他的死耿耿于怀甚至是魔障的时候,要说没有感触是假的。
陷入沉思中的段牧抬眼看向不远处,而后再也管不得其它,哪怕通向缥缈峰的台阶再难行,随时都有摔落悬崖的危险他也顾不上任何。
黑夜里有什么东西擦过长空而来,带着肃杀的气息,好像是孤注一掷的勇士,即便是知道此行无归还是毅然决然的前往。
而伴随而来地是沉寂于黑暗中的崇明剑宗在一瞬间炸开了锅。
是魔气。
虽然很清浅,可是那不会错。
被破开的结界动荡也不会有错。
“红俏!”
原本逼近缥缈峰的红衣女子在听到另一声召唤之后,身形一顿。
可是抬眼望去只能看到黑暗中皑皑白雪的台阶上艰难前行的那个……凡夫俗子。
凡夫俗子?
是段牧!
她现在已经不想去想为什么他会去而复返,还要继续待在段牧身上。
可是他的的确确就是洛尘,那个带着她问世的人。
她看着近在咫尺地缥缈峰,可是她知道即便是自己硬闯进去也带不走苏梓汐,宁舒她……打不过。
段牧从怀里拿出来一幅画,那幅画上多余的东西一样也没有,隻画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他并不准备用段牧的身体出现在宁舒面前,段牧帮他良多。
且段牧自小孤苦,乞丐出身,能够进入崇明剑宗已然难得。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搭上段牧的余生。
原本拿着画的男人忽然倒了下去,摔在了雪地里。
“哐嘡”
画卷掉落在地上染上了白雪,而此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隻手,宽大且骨节分明的手从画里探了出来,接着就是漆黑如墨的青丝,直到画卷上的人真正的出现,站在那里。
对于新的且还不能完全承受他灵魂的纸片,他能带过来的灵力有限,并且在上一次和宁舒交手中受了伤,还没有完全恢復,难免有些吃力。
似乎还没有很好的适应新的身体,落尘阖上眼眸,伸出去的手中多了一柄白底红海棠的伞。
屋外茫茫白雪,而她期待的那柄艳丽的红伞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虽然红俏是她的本命法器不假,可是红俏桀骜难驯,她……当初就不该解开红俏的封印,不然红俏也不会有自己的意识不听话。
而就在宁舒的手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她停住,转首看向窗外不远处的黑夜里。
“魔。”在宁舒说出这个字眼的时候,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身上的肃杀气息渐升。
宁舒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只出现了一瞬间很快的又消失不见,气息怎么会收敛的这样快。
是不是有人在帮助那个进入崇明剑宗的魔物。
就在宁舒欲要离开之时,她回头看向不远处躲着她女子,眼眸沉沉,“有人擅长崇明剑宗,我去去就回。”
“……”
谁管你回不回,死外面都不稀罕。
宁舒抬手罩了个结界。
“哗啦”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在玻璃上,而玻璃不堪重负碎裂的声音,就连宁舒也是惊诧不已,她的结界虽然还未成型可是倒也不至于这般不中用。
霜寒剑周身剑气萦绕,激荡起阵阵雪花,而宁舒一剑下去扑了个空,片片红花在她霜寒剑下炸开。
而房屋,房门大开,宁舒意识到什么,不管不顾的一剑劈了下去。
梓汐身上有她的气息在,剑气断然不会波及梓汐,这也是为什么宁舒敢这般无所顾忌挥剑的原因。
苏梓汐隻觉得一阵飓风掠过,吹的她睁不开眼睛,紧接着便是失重感,被人紧扣着腰身带离原地,甚至是无比贴心的抬起膝盖让她坐在大腿上,不至于重心无所依托只能凭借对方扣紧她腰肢的手。
“庆元,我带你走。”
在苏梓汐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到这句话,是……洛尘。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洛尘像是刚从墨池里走出来似的,身上有着浓重的水墨味,他的头髮甚至还有些湿濡。
漆黑的瞳眸,眼底幽暗冷厉,视线落在了女子被绑缚住的手腕上,脸上的怒容难掩。
雪白的皓腕因为女子挣扎磨红隐隐有出血的征兆,刺痛了他的眼睛。
原本握着红俏的手松开,红俏盘旋在他身侧,他的手落在绑缚着女子手腕的青色发带上,稍稍用力,裹挟着灵力的发带不断灼烧着他的手掌。
他的手被凌厉的发带灼烧的发黑,他猛然用力将那根折辱苏梓汐的发带扯断扔在了地上。
我说过,你逃不掉
“走?”脸颊上的血珠伴随着宁舒抬眸露出阴鸷眼神时滑落,整个人看起来阴翳非常,犹如从地狱里歃血归来的厉鬼,她唇角微扬,似乎是在嘲笑对方的狂妄自大,“你走不掉的。”
似乎是为了让她的话更有说服力,霜寒剑上凝聚着的灵气愈盛,清凌凌地剑气就像是裹了一层冰雪,刮出来的风都让人觉得呼吸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