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 / 1)
“可以。”她兴奋地回答。
苏以冬的声音轻柔的犹如春风化雨,不断的挑逗着锦安然的耳朵,一抹红晕从她脸上荡漾开。
一共三幅画,除了《初生之礼》外,另外两幅都没有命题,一个是半散架的魔方,魔方内部有一颗跳动的心臟,应该是某个科学杂志的约稿;另外一幅是排线素描风格,画的是稻穗田里的小女孩,应该是某文学杂志。
草稿的整理并不难,细节方面的更进一直是锦安然的强项。
大约花了她一个多小时,她从桌子上离开,张开两个纤细的胳膊,伸了伸紧绷的肩膀。
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星光伴着蝉鸣溜进了房间,她看到窗外的夜空格外绚丽,每年只有仲夏才能看到这般璀璨的星空。
她想起了校展览馆那幅梵高的《星空》,一股奇异的意味油然而生。
锡州市的夜空,美的无与伦比。
现状仿佛如梦一般,明明几天前还在给苏总监糊里糊涂地画半身像,像是班门弄斧,如今却成了她的实习生。
她曾无数次在脑海中模拟过,毕业后若没有找到个好去处,坎坷的路要如何独自一人走下去,是否真的会回到自己不愿面对的家庭,又或者是寄人篱下。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去思考这些琐碎的问题了。
幸运也许真的追上了她,亦可能是她追上了幸运。
忙碌了一天出了一身的汗,她走出卧室想洗个澡,发现淋浴间亮着灯,苏以冬已经提前一步占用了。
她正要离开,水流声音随着女性特有的清亮歌喉一同从淋浴间传出。
『就让我坠落,坠落,坠落于你形似窠臼的海洋。
你为我盛开的猖狂,是我穷极一生渴求的理想。』
锦安然觉得这个声音真的很抓耳,很着调,一点也不像苏以冬平常那副微微冷淡的语气。
她曾闻言,洗澡的时候唱歌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但是上次在洗澡的时候放声高歌的还是她某个五音不全的舍友,让她听一次笑一次。
她心里想,或许真如白芊所言,苏总监并不像她所想的那般难以面对。
笼络
公司最近有一个传播程度十分广的传言。
——生人勿近的苏总监身边跟了一个小美女!
“真没想到,好不容易扒进来个新人,让白总安排给了‘露一手’,真是暴殄天物啊。”
“听说小姑娘还是锡美的毕业生,嗳,陈姐,算你学妹呢!”
“我们公司锡美毕业的人可太多了,聚一起能组个班了,哈哈哈哈。”
“露一手”是员工私底下给苏以冬起的外号,员工们多多少少都会知道苏以冬的左手上常年戴一隻手套,但是几乎无人知道原因,大多都以“有点怪脾气的艺术家肯定有点怪癖”的蜚语而谈论下去。
正是午休时分,大家聊天的兴致高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锦安然被分配给苏以冬的关系,基本上不会有人找她聊天,但她的身份貌似也变得和苏以冬一样,成为了别人口中的侃侃而谈的对象。
正式入职芝澜居一周多,每天除了帮苏以冬修改草图线稿外就是盯着屏幕发呆,对她而言有些无所事事。
而且自己的这位上司好像一个时隐时现的幽灵。
某天早上她从家里出发,从门缝中瞥见了苏以冬没拉窗帘的卧室,夏日强烈的阳光被厚厚的窗帘筛断后,染成了细腻柔和的橘色,衬得整个卧室慵懒甜蜜。苏以冬的床上乱糟糟的,各种衣物乱丢一气,但是没有人影。
她以为苏以冬已经去公司了,结果到了公司,发现总设计师的桌子荒芜一片,比自己忘记化妆的脸都干净。
又是某一天,明明苏以冬的房门是关着的,锦安然认为她可能还在睡觉,结果到了公司发现她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全心全意地投入了工作。
这个上班时间还真是慵懒又自由。
苏以冬在公司的时候话不多,如果锦安然不主动去询问一些修改问题,她基本上可以一整天都不开口,她们俩的工作往来交流只有通讯软件中的各种画稿文件。
“苏总监!”锦安然被这些闲话聒噪得烦了,让她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饱受冷落和无所事事实在是有些遭罪,“不要再让我‘观摩欣赏’了,让我做点别的吧。”
苏以冬被她这一嗓子震了一下,挑眉望向她:“你现在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能干!”
“哦?你确定?”
她瞟了一眼锦安然,眼里顿时充满了兴趣。
锦安然被她这突然不怀好意的眼神有些吓到,往回缩了缩脖子。
苏以冬拿起自己见底的杯子,残留的黑咖啡还在杯底荡漾。
“那帮我去衝杯咖啡。”虽然苏以冬是笑着说的,但是听起来却毫无感情,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锦安然将那隻黑色的马克杯对着饮水机的出水口,无力地按下开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流,发着呆。
一隻手突然在身后拍了拍,她连忙回头,身后不知何时站着的一位染着淡黄色头髮的女子,气质看起来十分的优雅。
“你好小美女,你是叫锦安然对吗?”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a组的组长,我叫陈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