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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寅川看着开始工作的调酒师,双手交握撑着下巴:“都可以,我倒不是很在意这个。”
白赫一笑,也看着调酒师的动作。从见面到现在明明没过去多长时间,他们俩坐在这儿却好像认识了很久。越长大会发现工作之余越难有自如交流的人,而他跟这个人意外地聊得来。白赫还有点可惜,如果他们不是在同一个圈子工作,如果他们是一类人,如果认识的时机再好一点,他可能会很心动的。
这样一想就难免有点恍惚,接过调酒师送来的酒后就没开口了。
龙寅川见他在发呆,自然地换了个话题:“那只猫呢?怎么样了?”
“嗯?”白赫迅速回神,“哦,带回去养着了。”
“所以,那天见到你时,你刚捡到它。”
“对,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带回去,毕竟我平时也老在外面,但你当时那么说,我也不犹豫,就当做好事了。”白赫半开玩笑回他,顺便还点开了手机调出照片,“看,长这样。”
龙寅川顺着看了眼,那天没看仔细,的确是只很小的猫崽:“这么小,养着很费劲吧。”
“还行,我忙的时候有朋友帮忙照顾,他有经验,我就轻松多了。”
说到这儿白赫忽然想到那把伞,关掉手机后习惯性反扣在桌上:“对了,你的伞还在我这儿,我看应该不便宜啊,既然都在一个地方工作,什么时候有空还给你?”
龙寅川轻笑一声:“说了给你,就留着吧。”
视线相对,白赫不明显地怔了下,心里猝不及防涌起了些莫名的念头,但龙寅川的表情反应都很自然……那就应该是他错觉了。
“手机壳上……彩虹?”
听对方这不确定的语气,白赫也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嗯。”
见龙寅川还在打量那个图案,白赫斟酌了下,在刚认识、不确定对方其他情况的前提下,还是保守一点吧,他笑了两声很自然地补充:“是不是挺幼稚的哈哈哈。”
龙寅川微眯了下眼,忽然说:“幼稚吗?不会啊,我在德国的时候还看了彩虹游行。”
“呃……”
白赫有点难以置信,再回头看他时,眼神也有点变化,多了探究和认真。龙寅川没什么变化,还是带着点笑,大大方方让他看。
他这什么运气?还是说海归gay都这么直接了?
不怪他惊讶,毕竟就算c市在这方面相对包容,但同性交友一般还是有专门的地方,通常来说在这种场所下还是比较含蓄的。白赫看着龙寅川,这个人太坦荡了,可能就是这份坦然,当然,更有可能是龙寅川在酒吧光线下更招人的脸,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说了不经大脑的话:“你说的这个彩虹游行,是我想的那个吗?”
龙寅川像是觉得这句话好笑,镜片后的眼镜都笑得微弯:“那你这个彩虹,是我想的那个吗?”
“……”
周围闹哄哄的,没人注意他们聊了什么,白赫跟龙寅川对视几秒,忽然都笑出了声。
白赫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长长呼了口气,听着像是叹息:“是。”
这个字很轻,龙寅川还是听清了,点了下头:“我也是。”
成年人在聊一些相对隐晦的话题时大都点到为止,所以接下来又很自然地聊起学校的事。龙寅川不太了解c大的情况,有个熟悉环境的人给他讲还是很有用的。
“……你说你是艺术学院的老师?”龙寅川刚才就想问了,“主要教什么?”
“我带基训课和汉唐舞,”看龙寅川有兴趣,白赫顺着解释,“我是舞蹈老师,基训课就是基本功,汉唐舞,你可以理解成古典舞的一种,比较经典。”
“那你的能力一定很强了。”
龙寅川的表情很诚恳,看不出恭维的意思,白赫笑道:“客气也不是这么客气的啊,学院厉害的知名的老师很多。”
龙寅川失笑:“不是客气,听我母亲说c大的汉唐舞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号的,所以能带这个课,你一定很厉害。”
被人有理有据地夸,换谁都高兴,何况白赫几乎没有过跟同样取向的同僚自在聊工作的时候,于是也打量了下龙寅川,挑眉道:“你呢?感觉你跟政管院儿那帮老学究完全不一样啊。”
白赫现在跟那晚判若两人,表情很生动,知道是带古典舞的老师后,龙寅川终于想明白他眉眼的样子特别在哪儿了,带着点古韵,尤其是眼睛。
“我分在产业经济专业,不过目前还没排课。”
“嗯,这正常,你刚进来,”白赫点了点吧台台面,“何况这学期都要结束了,给你排课应该也是下学期。”
“对,听说是这样。”
有聊得来又赏心悦目的对象作陪,两个人都待得挺晚。roy回来过一趟,告诉他们舞池要开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都快十一点了。
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打算离开的念头。
“嗯?”
龙寅川在手机上结了帐,听到这声回头看他,白赫皱着眉拍了拍手机,但屏幕固执地不肯亮起。很显然,没电,自动关机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之前roy让他办记账卡,他不想在这儿留个人信息就没弄,结果现在有需要又没辙。
“手机没电了?”
白赫无奈晃了晃手机:“嗯,刚才看还剩百分之十几呢,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