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1 / 2)
透过百叶窗过道之间的灯光暗了一下又复亮,可光明显暗了两度。
“我的意思是他们都不是你。”幼椿看着他们的脚尖,大脑飞快运转,理论上来说,光就这件事她确实理亏,只能博同情道:“我怕是你真的有了未婚妻,我又怕…不是你…我不想承认我喜欢你,更不想承认我喜欢过你。”
“我以为走了以后时间会抚平的,时间久了也就放下了。但我没想过时间也会沉淀。我猜到我会后悔,却没想过那么快人好像总是会后悔自己未选的。”本是为了让邬羲和愧疚转移话题,可说着说着委屈涌了上来,幼椿头侧了下去他们脸颊黏着几缕她的碎发,她不想让他看见眼眶湿润,“我说的是后悔没有好好和你说清楚。不是你对我做完那些事情之后我的决定。”
“椿,不是你的问题。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问题。我一直以来喜欢的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会在任何时候遵循自己意愿,真实的你。而不是委曲求全的你。”邬羲和听到她说话的鼻音,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好像又让她哭了,意识到当初的自己有多不可理喻。他像是自嘲却是强行装出没事的样子,他放开了幼椿,用开玩笑而不使人难堪的语气说道:“你当然想回去,在那个世界不断被人推着走,是一次次胁迫你做违背本心的事情,被支配忍受委屈,还反过来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椿对我好不是因为我好,是因为你本身就很好。”
“我的确最初喜欢的是你的身体,从皮肤到掠夺你,想要占有你,让你成为自己的所有物。然后再相处过程中变质了。”
“是惊奇你小脑瓜冒出匪夷所思的东西,是从来不希望别人知道你的好想要藏起来到后面发现有很多人喜欢你,也会跟着开心。”
“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姑娘从无忧无虑变成安静忧郁的样子,我甚至都不敢在椿回来第一时间出现,硬是拖了几年,看着你大学毕业进入职场。我自私又胆小,怯懦又偏执。我怎么会想去把我喜欢的椿变成你自己不喜欢的模样。”是把自己卑劣虚伪的一面剖析给她看。
她一下子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邬羲和,就像栖霞镇的他回来了。
“那现在工作不忙了?”邬羲和看着幼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在幼椿身边就像随时处于发情期,感觉这个会议室还挺隐蔽,摄像头这种用点……
幼椿看着邬羲和眼神幽暗像是发着绿光,立马反手开门,“我先回去了!”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想以后在会议室就想到这种,而且已经拖进度了她不想加班到明天早上!
幼椿看别的组都已经回去了,他们组好像是因为她还在,都不敢走,本来根本不用那么忙的,她以后再也不在上班时候谈恋爱了,她发四,除非那天本来就很空。
“你们没事的就先回去吧。”幼椿说完,他们组的人才如释重负陆续和她告别。这层都没什么人了,邬羲和才拖着混轮办公椅坐在幼椿身边,看她资料对比,敲着键盘。
许是被邬羲和盯太久,幼椿看着他,“怎么了?你也先回去啊。”
“回去也没事做。”邬羲和趴在办公桌上,更何况他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待着她的身边,“只是觉得每个人都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熠熠闪光。”
幼椿眼神飘忽了一下,“你还是回去吧,你在我身边还贴那么近我真的没办法专心。”
“可是以前你练剑的时候就不会。”
那时候能一样吗,先不说她练剑的时候根本不过脑子,现在她对邬羲和居然有种热恋期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幼椿没有说,只是凑近邬羲和蜻蜓点水的吻了他一下,“你先回家嘛。”
没有解释突然袭击的撒娇,“真是赖皮。没有你的地方算什么家”邬羲和嘟囔了一句。
“那我好了再找你?”
幼椿眼睛眨巴眨巴带着祈求的目光,他根本无法拒绝,拖回了椅子,“你好了发我消息。”
幼椿等邬羲和离开松了口气,终于能全身心投入,她本来就是个非常容易被注意力分散的人。
出了公司大门,才发现一直站在路边的邬羲和,面上没有不耐烦,也没有靠听歌这种外界来分散等待时间。
“你就这样干等着啊?”不过多少也能懂邬羲和不玩手机,对于他反而可能会觉得手机这些是外界的干扰。
“想到是见你,不觉得是等待。”
“噗,那是什么呢?”
“听椿的话罢了。”邬羲和漫不经心的话和没收敛住锋芒眼眸起了冲突,“等待这种不行动就只期望想见的人出现……椿觉得我是这种人?”他要是想见就会直接行动。
“也是。”
又因她的靠近,邬羲和眼里逐渐深邃了起来,反而让幼椿觉得有点痞。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没有末班车了。虽然知道身边的人会开车送她回去,可是她竟然想要和邬羲和散步。
和逛超市不同,是完全没有目的性,纯粹和身边人相处,允许自己在户外环境与亲近的人一起享受自然,就好像自己带着对方一起放空的私密行为。
知了依旧在做没有工资的工作,发出烦扰不堪的声音,还好夏日的晚风吹得凉爽,能把烦闷燥热的体感温度吹跑。
即使万里无云,月亮挂在城市上空,可光污染让幼椿抬起头看好久才能看见一两颗,她感觉手心里的手捏了捏。
“那,椿愿意和我结为道侣吗?”
“这里?现在?”幼椿惊讶的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走了半天路上行人一个都没有,甚至川流不息的马路,一辆车都没行驶过去。心里了然程度开始有点怨念邬羲和居然一点浪漫氛围都没有,“不用什么仪式吗?”
“椿想要什么仪式?我没经验。”
“我……”她也没经验啊!
只是问仪式的人,却抬起手,风忽然大了起来把幼椿的头发吹动起来,被卷起了几片叶子都形成旋涡,最后木春出现在幼椿面前。
幼椿没想过自己的本命剑也会出现,小嘴就像金鱼吐着泡泡。惶恐的接住了木春,剑柄一直努力摩挲着她的掌心在表达思念。
“好啦好啦,是我不好,别撒娇了。”这样磨蹭导致她握着剑并不能稳住,整个手被带着连同身体东倒西歪,就像牵着一只许久没出来遛弯的哈士奇,而她又没什么力气去控制。
邬羲和轻咳了一声,木春老实的就待着幼椿手里。
幼椿嘴巴抿了抿,什么意思?她的本命剑不听她的话!去听邬羲和的?到底谁是木春主人!
“椿每次都要回避吗……”
还气愤木春的反应冷不丁被这一句说的脊背一个激灵,“我哪有每次,第一次是幻境啊,我那时候不是同意了?”
“原来师姐还记得。”
一张臭脸连称呼也变成了师姐,幼椿挠了挠脸颊,顺便把碎发撩至耳后,“我这次也没说不答应啊。”她承认后面几次确实回避了,说着本来放下的手拉了拉邬羲和短袖的袖口。
幼椿听见很重的一声叹气声,像是发动许久的汽车终于发动了,可她又莫名觉得邬羲和整个人变得轻盈起来随时能被吹走的塑料袋那般轻飘飘的,“也会想要见椿的家长,即使是一张纸也想要被世人承认的关系。”
她被拥到了怀里,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他抽掉了皮筋,“你……”就感受到头发被他以手为梳,他的呼吸都打着颤,能感觉到他的不熟练与紧张。
后颈再次凉爽,他退了一步,看着她。
幼椿与邬羲和对视之余,手缓缓往上移有许多毛躁的小碎发,带着小心翼翼发现他给自己绾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