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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的性取向为男。
而秦怡的性取向为女。
假戏真做,由戏生情这种事情在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发生。
对秦怡而言,这是安全感。
但是今天,他才知道要装秦怡的男朋友,还要招惹到这么一个大麻烦。
正喝着水,何璟的眼睛余光突然瞥见从楼梯进来的青年。
他个子很高,手臂上肌肉线条明显,肩宽腿长的,一张脸轮廓分明,漆黑的目光有种说不出来的锐利。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钰鸩。
看见自己之后,秦钰鸩的眉眼压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个类似挑衅的笑。
他选了个位子,脚恣意地踩在桌子底下的横杠上,表情嚣张,那目光带着审视,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何璟莫名有一种自己被一匹恶狼盯上了的错觉。
他没有再看,喝了口杯子里的水,让思绪沉淀。
“你装得一点都不像喜欢我的样子。”
何璟的思绪被秦怡唤了回来。
她撑着脸,眉眼含着笑:“何教授,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何璟沉默了一会,指尖紧了紧:“不好意思。”
秦怡道:“我弟弟来了,至少在他的面前装得像一点。”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菜:“教你一招,情侣喜欢给彼此投喂食物,你帮我夹道菜吧。”
何璟听话的拿起筷子,想了想,给秦怡夹了一块鱼肉。
几乎是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一道幽暗的目光逼视着。
秦怡不免失笑:“忘了告诉你,我最不爱吃的就是鱼肉。”
何璟放下筷子,大概明白秦钰鸩为什么会用这么危险的目光看着自己了。
因为他连他姐姐讨厌吃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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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例行公事一样将这场约会结束,正如秦怡的评价,何璟的表演机械而僵硬,根本看不出来一点心动的意思。
回去的路上,何璟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他的恋爱经历几乎是空白,既不懂得怎么讨别人欢心,也不清楚什么样的感情才算得上心动。
他的生活正如他的性格一样,枯燥乏味,周而复始,十分无趣。
比起那种感性的事物,他或许更愿意沉浸在程序和逻辑中,心如止水,捱过这不好也不坏的一生。
从这边的商业街打车回小区价格一直很不划算,何璟看了看表,掐着点上了公交。
这班车已经过了几个站,座位已经满了。
何璟走到车尾,手扶在吊环上,准备站着将就几站。
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个颇有存在感的人走上了车。
他戴着兜帽,痞帅又冷淡,侧脸线条凌冽分明,一双锐利的眼睛往车厢里扫了一圈,像是在寻找猎物。
可能是他戾气太强了,有人站起来想给他让座,他一概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到何璟的身后,微微俯下身来,压低声音,音色带着摩挲后的颗粒感:“听说,你想当我姐夫?”
车子已经抖着身子发动了,他的身边也挤满了人,下一站还有一段距离,根本就没有逃脱或是下车的可能。
秦钰鸩在他姐姐眼皮子底下的时候没有来找他的麻烦,压着性子做乖狼,现在逮着机会,终于来跟他示威了。
车上十分拥挤,连挪动一下身子都十分困难,秦钰鸩靠近他,手按在何璟背后的椅子上,将他整个人圈住,逃无可逃。
秦钰鸩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垂着眼眸看他,很有压迫感。
或许是看他戴助听器以为他听不清楚,秦钰鸩故意凑近何璟的耳朵,捏了捏他的耳垂,皮笑肉不笑地威胁道:“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允许吧。”
何璟冷笑着反驳道:“你允不允许,与我有干系?另外,二十一世纪了,你又有什么资格管你姐姐的自由恋爱?”
秦钰鸩的脸色几变,眉眼带着露骨的锋芒,看起来好像想当场将他生吞活剥。
何璟带过很多顽劣的学生,有一套自己的为人处事标准,面对这种威胁丝毫不怵。
就在这时,车厢猛得抖动了一下,何璟身旁的胖子站立不稳,手肘差点打在他戴助听器的耳朵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挡在了何璟的脸侧,稳稳当当地护住了他。
他离的很近很近,何璟差点误认为他是被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激怒到了,一时怒火攻心,想来打他。
一声谢谢堵在喉咙里正要说出来,他一抬眸,却看秦钰鸩露出一抹戏谑的笑:“还追别人呢,自己都保护不好。”
那一刻,何璟的心像是被一排小刺扎了一下,有点疼。
公交到站,他似乎也没兴趣同他周旋,侧过身子,混不吝地看着他,低语道:“听说你想当我姐夫?我劝你你想都别想,不想被我缠上就离她远点。”
车门关闭,那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
何璟的拳头暗暗攥紧,不知是不是被这混蛋的话气到了,他的腹中有隐痛翻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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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何璟面色铁青的坐在沙发上,回味着自己糟糕的一天。
秦钰鸩。
多少年不见,还是这么顽劣。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回到电脑桌打开了学生提交的论文,专注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