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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歌抬眼看向在对面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乔瀚,他承认,这个男孩儿长得是不错,身材也好,长腿细腰翘臀宽肩一个不少,但是看见他,江之歌就觉得是在提醒自己之前三个月的事。
他不想承认那个被骗得团团转的人是他。
江之歌还抓住了另外一个重点:“合同?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乔瀚老实回答:“五十万。”
江之歌嘴角勾起:“你自己也知道是合同,我们家出钱,你出力,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关系,你懂我的意思吗?”
听了这话,乔瀚觉得心脏被恶魔攥住一样,他有点喘不上来气。
他知道,江之歌说的没错,他们就是雇佣关系,说起来他乔瀚还是占了便宜的一方。
可是,那枚戒指又算什么?他的承诺又算什么?
乔瀚在脑海里一直在重复之前他们度过的每一个美好的时刻。
过去的太美好,把现在对比的鲜血淋漓。
乔瀚身体发软,高烧再度卷土重来。
而此时江之歌不想放过他。
江之歌还在冷静的问:“你现在是爱上我了吗?你不觉得建构在虚假谎言上的爱让人恶心吗?
”
乔瀚嘴硬:“不,我不爱你,我只是还在合同期内,我收了钱就要做好。”他怕说了爱之后江之歌会更加反感。
江之歌似笑非笑,似乎看透了他的谎言。
乔瀚清楚自己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继续和江之歌说下去只会更加丢人。
他起身:“我和孙总的合同还有三个月,那我就是你的未婚夫,不管你认不认。”
乔瀚丢盔弃甲,几乎要落荒而逃。
江之歌看着他的背影,在他还没离开客厅的时候,说出了一句几乎淬了毒的话:“我可以每个月再给你五十万,只要你离我远一点。你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要钱吗?够不够?不够我还可以加。”
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乔瀚的背脊僵住了,转瞬便从玄关处快步离开。
江之歌心里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伤人。
不伤人的话他说了也没意义了。
他之前的人生里见过太多想要靠身体上位或者获取资源的,他对这种人的选择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唯一的底线就是不要想上他的床。
他有身体洁癖,任何人靠近都让他有不适感。
之前公司里有小演员被怂恿的想要爬他的床,毫无意外的都被他扔了出去。
而那些合作伙伴送来的人他更是一个都没碰过,他嫌脏。
没错,他现在嫌乔瀚脏。
一个陪酒出身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干净到哪里去。
江之歌一想到失忆的时候和他上过床就觉得恶心。
现在他妈非要搞封建迷信,江之歌想想也就还有三个月,信就信吧。
三个月他还是忍得了的。
但是他心底有一种莫名的烦躁,说不出来为什么。
乔瀚离开江家老宅,刚刚强撑出的力气几乎消散干净。
他拖着高热的病体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
别墅山倒是哪里都灯火通透,而远处是海市城市的万家灯火。
没有一盏灯是留给他的。
下山的路很安静,除了一些虫鸣之外别无他声。
乔瀚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江家老宅,他笑了笑,他还能撑得住。
没什么,不就是几句难听一点的话吗?
他从别人那儿获得恶意难倒还少了吗?
再说,江之歌说的都是事实,是他欺骗了江之歌,是他为了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是他,都是他。
一切错事都是因为他的错误而开始的。
江之歌是受害者,被骗钱骗色。
而乔瀚这个骗子,如今财色都到手了。
乔瀚自己想想都想笑,江之歌真的不欠他什么。
江总给他吃给他喝,给他学上,给他戏拍。
是他越了界,没有遵守这个游戏的规则和自己的底线。
不过,可能没人知道,这个高明的骗子把自己的真心赔了出去。
这颗真心现在被江之歌踩在脚下。
而乔瀚也只能笑着附和一句踩得好。
乔瀚眼前出现的幻觉,他好像看到了江之歌笑盈盈的从山下遛着狗往上走,对着他招手:“小乔,快过来,我们一起回家。”
下一秒乔瀚膝盖一软就摔到在下山的台阶。
滚下去的时候他甚至感觉不到疼,只抬手想要拽住身边人:“哥,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带我回家吧。”
他陷入昏迷前感受到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他蹭破了皮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幸福的弧度。
哥还是爱他的。
☆、
乔瀚再次醒来,鼻尖萦绕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强撑着想坐起来,旁边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姐姐,温柔的很:“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乔瀚嗓子干的不行,点了点头。
一大杯温水下肚,他的嗓子舒服了很多。
“麻烦您了,我怎么了?”他只记得江之歌好像抱住了他,说带他回家。
温柔的大姐姐:“你发烧了,下山的时候晕过去,还好我男朋友看见你摔到了,不然滚下山就坏了。”
他感激的笑了笑:“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