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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裸露的脚和小腿贴在一起，杜叶青的手臂搭在他的身上，额头安静地抵着他的脸颊。陈墨觉得时间已经静止了，就这么睁着眼，空缺了二十几年的心脏一点一点被填满，而动作的主人还在毫无知觉的睡着，一直到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才动弹了一下，长长地吸进一口气，微微皱起眉，翻了一个身。

杜叶青左边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着，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按住自己的脑袋，蹭了蹭身下的床单，慢慢睁开眼睛。他很久没有喝成这样过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在哪个时空，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的呆，昨天晚上的记忆有些艰难地浮现出来，聚餐、宋茗、醉酒，之后就是一片混乱，只有一些零散的片段，比如吸烟室，比如轻微摇晃的车厢……

“青哥。”身边突然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杜叶青吓了一跳，偏过头去，对上了一双认真凝视着他的眼睛。

到这个时候杜叶青才发现自己的床上还有另一个人，他们两人的四肢几乎交缠在一起，陈墨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睡痕，黑发乱糟糟的，靠在枕头上，没有了平时的老练和冷漠，眼睛不加修饰地看着他，比任何时候都像一个二十一岁的大学生。

拒绝

到这个时候杜叶青才发现自己的床上还有另一个人，他们两人的四肢几乎交缠在一起，陈墨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睡痕，黑发乱糟糟的，靠在枕头上，没有了平时的老练和冷漠，比任何时候都像一个二十一岁的大学生。

杜叶青的睡意一下子就醒了，心凉了半截。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确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穿的那一套，里面是真空的。酒精让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记得吸烟室里深色的沙发，陈墨淡色的嘴唇……而且陈墨现在像这样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如果是别的什么人，他大概早就当做一场酒后意外，开始起身准备善后。但这个人是陈墨……！

杜叶青迟钝的大脑努力转动的时候，陈墨漂亮的桃花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声音哑哑地，挠着他的耳膜：“你不记得了吗？”

“……”杜叶青舔了一下干燥的下嘴唇，想把自己的手脚从陈墨的身上挪开，却被陈墨牢牢地固定在了怀里面。他的呼吸有些乱，语言也乱七八糟的：“我昨天醉的太厉害了，吸烟室我们……我的意思是，我不太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陈墨的手把他的腰环住了，杜叶青开始变得僵硬。

“放松一点，”陈墨低低的声音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像一只大手慢慢引导着杜叶青的思维，“昨天晚上，让我好好想想……青哥喝醉了，我不放心，把你带到洗手间，你上完厕所后说要抽烟，我们又一起去了吸烟室。”

陈墨的眼睛在他不到几厘米的地方，两人的鼻尖几乎靠在了一起。即使经过如此漫长的睡眠，杜叶青迟钝的身体依然有些能够感受到身边的年轻身体散发的魅力，让他短暂的失神了一小会。陈墨在停顿之后继续道：“你站在吸烟室里面，也不抽烟，开着窗，一直在跟我说‘好寂寞啊’、‘一个人已经受够了’，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跟我说着这些。”

杜叶青的瞳孔微微收缩，陈墨不经意地凑过来，轻轻蹭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你像这样开始吻我，紧紧地抱着我，我们一起滚到了沙发里面，互相扯对方的衣服。你一直在逗弄我，不愿意碰我的舌头，我便翻身把你压在下面，咬破了你的嘴角。”

陈墨温暖的指腹摸着杜叶青已经结痂的地方，杜叶青眼睛大睁着，随着陈墨的一字一句渐渐想象出了所有的栩栩如生的画面，如同在看一场黑白电影。陈墨又说：“你兴奋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我也是，我差点就要在那个地方和你做了，有人进来了，打断了我们两的失控，所以我只好开车送你回家，你拉着我的手不放，叫了我的名字……”

杜叶青眼中浮现出少许迷惑，往后缩了一下，避开了陈墨的手和怀抱，沉默了半响，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抱住了头，发出难受的呻吟。陈墨在他身后叫他的名字，带了少许的期待、试探和紧张：“青哥？”

杜叶青的心脏狠狠地颤动了一下，陈墨不知什么时候也坐了起来，左手和他紧紧地十指相扣，赤裸的脚踝来回蹭着他的小腿，声音有些细微的发颤：“青哥，你也有感觉是不是？我们试试吧。”

杜叶青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漏拍的声音。陈墨用力地扣着他的手，指节攥得发白，眼睛里面带着特别的光亮，映出了他的倒影。陈墨对他来说一直有致命的吸引力，年轻，英俊，温柔，稳重，但他毕竟不是十多二十岁的年纪，他想要找一个可以互相扶持、可以一直走下去的爱人，而不是相差八岁、出身截然相反的年轻人，更何况陈墨是家里的幺子，大哥又对传宗接代毫无兴趣，所有的责任都压在陈墨一个人身上，总有一天要结婚生子。短暂的情动之后，这些念头一个一个从他脑中闪过，让他轻轻把手从陈墨的手里面抽了出来。

陈墨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下去。杜叶青对这双眼睛总是过分的心软，声音里面也不自觉地含满了歉意：“昨天晚上是我失态了，对不起……”

陈墨空空如也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

下午五点，大部分剧组成员都在机场汇合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得太厉害的原因，好多人看起来都有气无力的，拖着自己的行李站在候机区聊天。杜叶青没有和陈墨站在一起，他从自己的团队里面带了两个人过来，陈墨也带了他的团队，两人都各自呆在各自的圈子范围之内，偶尔有目光接触也只当今天早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