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 / 1)
四四四房间,邬野自己住了进去。
零零零房间,清衡带着明乔住。
他们看过了两个房间,并没立马住下休息,刚到这里,他们总得再出去逛逛。
尤其是明乔还心心念念,想要一个手提的小红灯笼。
出门逛街,明乔不乐意要抱。
他自个儿走在地上,旁边牵着清衡。
邬野也想牵着他来着,被他板着小脸拒绝了。
“气性还挺大。”
邬野悻悻的跟在清衡旁边,扣锅道:“肯定又随他便宜爹了。”
清衡没吭声。
因为清衡知道,小家伙的爹可能就是身旁这个,如果真是身旁这个的话,身旁这个好像也没什么气性。
乔乔要是随人,有可能是随他。
他的脾性,并没外人以为的那样好。
路边摆的小摊,什么都有。
邬野还看见有几个小摊上,摆了一些骨头。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些都是人骨。
这种不适合小孩逛的摊儿,都被邬野给蒙着小孩儿眼睛,糊弄过去了。
被蒙眼睛的明乔,不明所以,还朝着邬野又鼓了鼓小脸。
明乔逛小摊,清衡跟邬野也在打听着春生的消息。
他们连着问了几个摊主,都没打听到这个人。
就这么逛着,在逛到最后一个灯笼摊时,明乔瞧见了自己心仪的灯笼。
“这个好看。”
明乔指着一个红色的胖头鱼灯笼,软软的问着摊主:“叔叔,这个有小的吗?”
这个胖鱼灯笼太大了,他提不动。
他想要一个小小的胖头鱼灯笼。
坐在灯笼摊后的摊主,听见他的声音,应道:“好。”
“你坐一会儿,我给你扎个小灯笼。”
“好,谢谢叔叔。”
灯笼摊前有小板凳,明乔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乖乖等了起来。
要等灯笼做好,还得一会儿时间。
邬野见状,干脆跟清衡说了一声,自己去其他地方接着打听春生去。
除了打听春生,他们还要拿到拍卖会的邀请信。
总之,进趟城,他们的事情还挺多。
邬野走后,灯笼摊前只剩下清衡跟明乔。
明乔握着清衡的手指头,看灯笼看的很认真。
“叔叔,你灯笼做的真好看。”
“小人也好看。”
明乔不止欣赏了一遍摊上的灯笼,他还注意到了灯笼后用纸扎的小人。
一排小人有男有女,都是些娃娃,看着很可爱。
其中有个扎丸子头的小纸人,脸颊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可喜庆了。
明乔没忍住,多看了看这个小纸人。
他看着看着,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他好像看到这个丸子头的小纸人,咧着红红的小嘴,对他笑了一下。
明乔:“……”
明乔当时还开心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
“叔,叔叔。”
明乔抓紧了娘亲的手指,哆哆嗦嗦地跟着摊主说道:“有个小人,好像会笑呀。”
低头扎灯笼的摊主,头都没有抬一下。
他只淡声道:“哦。”
明乔听着这声无波无惊的哦,小脸更惊恐了。
他嗖的一下从板凳上坐起来了,这一起来,他眼尖的发现在灯光下,摊主连个影子都没有。
“娘,娘亲呀。”
怕鬼的崽崽,小胖腿打着抖,站都要站不住了。
清衡弯下腰,把他抱了起来。
恰好,这个时候,摊主把小灯笼扎好了。
“给,一块灵石。”
摊主把小灯笼递了过来,在递过来时,明乔看见了摊主的脸。
白白的,像擦了很重很重的粉。
他僵着小身子,一时间根本不敢把手伸出去。
还是清衡面色如常的付了灵石,接过了小灯笼。
“谢谢。”
清衡还礼数周全地道了谢。
从灯笼摊上走出来,明乔搂着清衡的脖子,黑亮的圆眼睛都包了泪花。
“娘亲,乔乔害怕。”
“不用怕,我不是在这里么?”
清衡的安抚,对害怕中的崽崽来说,用处不大。
害怕的崽崽搂着娘亲,看看没回来的邬野。
他吸吸鼻子,央求道:“娘亲,可不可以把爹爹找回来?”
现在邬野不在,明乔在清衡面前,对邬野都是叫爹爹的。
清衡一只手拎着胖头鱼灯笼,一只手抱着崽。
他低低的哄着崽,正哄着,邬野不用找就自己回来了。
“呦,一会儿没见,怎么——”
邬野的话还没说完,被清衡抱着的崽,就张开了小手,主动要他抱。
邬野一怔,随后笑着把崽接了过来。
他把崽接过来后,捏捏小胖脸,又架着小胳膊举高高。
没举一会儿,刚才还吓得泪汪汪的崽,就被哄的咯咯笑了。
见小家伙被哄好,邬野抱着他,总算腾出嘴来,跟清衡说起了话。
“我打听到了一点线索,回去说吧。”
这个时间点儿,明乔也该睡觉了。
清衡“嗯”了一声,跟他一起往回走。
“无象城东头有个举子老爷,就叫春生。我打听了地址,晚点儿过去看看。”
“还有邀请信,也有着落了,听说红楼的老板娘,手上有两张。”
邬野去打听一趟,效率还挺高,打听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大人们说话,明乔懂事的没打扰。
很快,明乔吃饱饭,又洗漱完,到了睡觉的时候。
一直乖乖的小家伙,坐到了床上,不乖了。
“不走。”
明乔小胖手拉着邬野,不让邬野走。
他拍拍床,分配道:“娘亲睡右边,乔乔睡中间,你睡在左边。”
邬野:“……”
邬野挑了挑眉,看着这张床,心说小家伙还挺会安排的。
他是不介意这个安排,不过,清衡看着挺介意。
他如今站的离清衡这么近,清衡能不排斥他,就挺不容易了。
跟清衡躺一张床上,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的房间离你很近,你放心睡吧,要是夜里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喊一下,我保证马上到。”
邬野说着,狠了狠心,掰开小胖手,转身走了。
他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房间里响起了哭声。
这哭声像钉子似的,把他的脚钉在了原地。
“艹。”
他磨了磨牙,觉得自己真是邪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