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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景低头吻了吻唐意的额头：“嗯，不用谢。”

俩人盯着对方看了会儿，不约而同的笑起来，一扫刚刚的沉闷。

付景看的出来，唐意这会儿心情好了不少。

唐意把笑声收了收，从付景怀里出来：“走吧，给你买吃的。”

“好。”付景动了动身体，他因为表演，只穿了单薄的秋季校服在身上，现在整个人都快僵住了。

唐意这会儿也感觉到付景手上的温度，冷的跟冰块没有差别。

“嗯…没关系的，待会儿就暖和了，咱们快走吧。”付景担心唐意会自责，赶紧拉着人往超市走。

唐意抿了抿嘴，乖乖被付景牵着，心里却翻腾着难受。

苏毅说过，他的病会对外界的感知比较迟缓，甚至完全忽略。

起初可能是他强迫自己不去感知，渐渐的就形成了习惯，严重的时候，将会完全丧失这个能力。

唐意明白，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肯定不会造成现在的情况。

不会因为情绪的影响忘记给他拿外套，不会在这种开心的日子里搂着他哭，更不会让他站在冷风里陪着自己这么久。

付景其实不太饿，在礼堂的时候说这么说，是想喊小同学出来，现下也是想用这个理由让小同学转移视线。

唐意记得付景平时不爱吃零食，面包泡面什么的也不喜欢，超市里根本没有他看的上眼的东西，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付景围着货架转了几圈，拿了桶勉强能吃的面皮儿。

“凑活一下吧。”付景拿去收银台付了钱，把面皮儿桶递到唐意眼前：“我弄不开，你帮我。”

唐意接过来：“等一下，很快就好。”

付景刚刚才外面冻的狠了，现在暖和了点，手上像是有几千只虫子再爬，又烫又痒，也没什么力气。

与其让小同学察觉出来继续自责，还不如自己故意撒个娇，没准儿就蒙混过去了。

超市里有个挺大的饮水机，平时人多的都排不上号，今天它倒是清闲了。

唐意接好热水，把面放到旁边空着的柜台上。

“暖和点儿了么？”唐意说着直接去拉付景的手。

付景任他握着，侧身把唐意挡了挡：“嗯，已经不冷了。”

超市里除了他俩，还有两三个售货员，如果被看到了，指不定又闹出什么麻烦事，他不想小同学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唐意摸着付景手上的温度上来了，这才放心：“差不多了，快吃吧。”

“嗯。”付景点头，慢条斯理的开吃。

这习惯，还是小时候付海逸先生盯着养成的，后来因为胃不好，就一直保持了下来。

“嘭。”闷响声从空中炸裂。

唐意透过窗子往外看，正巧看到的烟花炸裂开来，金色的花瓣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十分耀眼夺目。

可是没过多久，花瓣的亮光就渐渐变淡，变成一颗颗小流星掉落下来，在空中划了一条金色的线，缓缓消失，整个夜空重新恢复寂静。

后天才是元旦，这束烟花可能是哪家的熊孩子憋不住想看，才拿出来放的吧。

“喜欢？”付景见唐意看的出神，轻声问。

唐意摇头，这种转瞬即逝的东西，他从来不敢喜欢，只是每次碰到都忍不住想要看看。

“能说说为什么吗？”付景猜不透唐意的心思，又不想错过了解小同学的机会，只能直接问。

唐意想了几秒钟，才张口：“因为时间太短了，很多时候，来不及看就没了。”

付景听见唐意的话，心里瞬间像是被人狠狠扯了下。

原来是因为害怕失去，才不敢喜欢。

付景笑了笑：“我也不喜欢，太吵了。”

唐意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付景也对学校准备的晚会没什么兴趣，所以俩人磨磨蹭蹭回去的时候，演出已经接近尾声。

齐宵见两个失踪人口终于回归，压低声音问付景：“你俩上哪儿偷情去了？”

“齐小胖你能别这么粗俗吗？哥这叫光明正大的约会。”付景说着还不忘唐意，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是吧男朋友。”

唐意点头，他觉得付景说的没错，他们俩确实没有偷情。

齐宵的眼神在俩身上转了圈，轻笑：“我终于知道啥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付景白了他一眼：“渣渣，我们这叫夫唱夫随。”

齐宵实在是受不了了：“你家狗粮不要钱请去其他地方扶贫，我这不需要。”

付景拍拍齐宵的肩膀：“兄弟这不是怕你孤单嘛。”

齐宵往旁边歪了歪身体，跟付景拉开距离：“谢了，不需要。”

付景笑着收回手：“不识好人心。”

“呵呵。”齐宵懒得再理付景。

焦虑

晚上回到宿舍，唐意把自己喝的冲剂拿出来给付景泡了一袋。

“我没事儿。”付景站在唐意面前做最后的挣扎。

唐意完全无视他的话，把杯子里的冲剂搅拌均匀，递到付景面前。

付景感受着小同学不容反驳的眼神，最终还是败给了他，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唐意手里的杯子，皱着眉头把泛着苦味的冲剂喝完。

“喝完了。”付景冲唐意展示空了的杯子。

唐意点点头，顺手接过杯子，学着付景夸他的样子伸出手摸了摸付景的头：“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