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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喝多了酒一般漂浮起心情,连带着脚下也不稳,只扯着许陌君随他行走。
“祀柸?祀柸?”连问两遍,脑中堆了团浆糊,只感觉太阳穴隐隐疼起来。
男子脚下动作不停,目视前方点了点头。
“你不是不想我去见他的吗?怎么现在还把矛头引到他身上?”懊恼的心情席卷了整个人,早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在许陌君拦住我的时候就不应该和他来找白画梨,不如去听祀柸说说,兴许还能有不同的方法。
等到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带着白画梨前去和他对峙,将两方婚事都解除了。
“我就是想看看白公子是不是真心对你。”许陌君淡淡说,回头瞥了一眼离我们有点距离的白画梨。
“他”一时语塞,“难道他是真心的,你就放我回去与他成婚?”
等了良久,身侧依然是静默一片。
总感觉心脏有点堵得慌。
我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你就让我去和他成婚?”
“嗯。”混合着男子身上淡淡的香气,尾音散在风里。
果然呐。
一直是在开我玩笑。
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捏着许陌君衣袖的手自发松开了。
沐琼为了躲避与白画梨的婚事,在订下婚约的第叁天就收拾好行囊独自逃离了白府。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女,在得知倾城坊的所在后便义无反顾选择了卖艺。
那个时候祀柸并不讨厌她,只将她当做楼里为数不多的女子,行事上偶尔有些偏袒但也不足为提,殇止教她所有的规矩,等于是从最初开始培养她的人。
一切都很平淡,并没有什么值得提及的点。
她安安心心在倾城坊里接客,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她想着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家里,去和爹爹商量婚约的事,没想到生活总是充满意外。
被当朝大将军的叁女儿宁叁小姐相中的祀柸,为了躲避与叁小姐的婚事,迫不得已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作为挡箭牌接刀的沐琼,丝毫不在意这样的事,毕竟她已经有了一门婚事,即使再多一门也不足以放在心上。
后来,被搅黄婚事的宁叁小姐便日日来找祀柸,期求他将婚事作废娶自己为妻,烦的祀柸每日看见沐琼便想起宁叁,久了居然开始讨厌沐琼了。
想来也不是讨厌,只是愧疚夹杂着烦躁,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情感,觉得沐琼更难面对了而已。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后来得知的。
“松手干嘛?拉着啊。”
右手被强制的拉到了许陌君手中,他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伤人心的事,即使如此,我也没有心情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任他拉着了。
倾城坊里的所有男子,都是现代白画梨的缩影,每个人都闪闪发光,并不是我、并不是一眼就会淹没在人群中的顾泠可以触碰的。
正因为从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觉悟,即使被优秀的人包围,也依然心有防备。
大概是小小的心脏一直在拒绝受伤,不停地叫喊着“离他们远一点”吧。
这么一想的话
无声的叹了口气,本来身后的白画梨也走到了和我们只差一步的距离。
也许回去和白画梨成婚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毕竟他会成为我名义上的“夫君”。
到了卖身的楼里,已经是大家陆续起床的时间了,我们这一行人很是起眼,我只敢埋头跟着许陌君往前走,生怕又惹上什么事。
“沐琼。”
走过一人身边,清冷的声音叫了我的名字,脚下一顿,许陌君看着自己又变得空落落的左手,微微皱了一下眉。
是殇止。
他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衣服还是昨天用午膳时穿的那一件。
“啊殇止。”怯怯唤了一声,总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
白画梨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站着,他身上没有倾城坊里的糜媚之气,一看就是外人。
“这是谁?”
殇止直截了当的问,我识相的闭上嘴,任他说什么也闷不吭声。
许陌君一动,我还没来得及拦他,他便什么都说出去了:“这是她有婚约的未婚夫,我们要去找祀柸谈这事呢。”
啧
脑壳疼。
叁个男人身上不同的气压挤压在身边,吓得我大气不敢出,只呆愣愣站着。
“你知道了吗?”
几秒过后才意识到男人在问自己,傻看殇止几秒,这才明白他在问我和祀柸的婚约,心中搅成了一团乱麻,不愿意点头。
“行了。”见我的反应殇止也知道了,向前替我们领路,“我和你们一起去见祀柸。”
我脑中乱糟糟的,只赶紧跟上殇止,许陌君和白画梨都被丢在身后不管了。
“殇止”小跑着想跟上他的步伐,伸出手妄图抓住他的衣袖。
素白的指尖还差一点就要碰到随着步伐甩动的衣袍,殇止却直接收回了手:“好好跟着就行了。”
我的手还悬在空中,半天才直愣愣放下来。
殇止他生气了
许陌君他们也跟了上来,他见我这副模样,又把我的右手握在他手心:“走。”
我心下苦涩,还是勉强扯了个笑容:“好的。”
是因为我没有告诉殇止白画梨的存在,让他生气了吗?
不是因为
他应该刚从珮扇房里出来才对,是珮扇
眼泪控制不住迅速积聚在眼眶,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没有流出来。
是珮扇告诉了他昨晚的事吗?
殇止他,是嫌弃我了。
毕竟在他心里,我最为重要的东西,就是在倾城坊里仍然干净的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