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蒐下(1 / 5)
树林间恢复了寂静,春日和煦的yan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少nv娇妍的脸蛋上洒下光斑点点,白起牵过小黑,微弯着腰对身前的少nv说道:“娘娘请上马,臣护着您。”她原本骑着的马受惊后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啊、这,不必了,哀家和哀家的g0ngnv同骑即可,不劳烦将军。”夏茜茜摆摆手,让她骑着大将军的马还将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当马夫使,这也太刺激了。
白起只是不语,却立场坚定地挡在她身前,夏茜茜无法,只好试探着踏上小黑的脚踏骑了上去。小黑可b她的马要高多了,骑在它身上让她觉得有些恐高,脸se微微发白,小黑打了一个响鼻,她的手紧张地抓住了马鞍。
白起像是洞察了她的恐惧,安抚地朝她一笑,声线清朗,“娘娘莫怕,臣在。”
大约是白起的话起到了作用,又或者是小黑真的是很通人x的一匹好马,驮着她走起来速度不紧不慢的十分舒服。
接下来白起牵着小黑的缰绳带着她在围场四处转悠,果然如他所说的没再碰上什么危险,而这位忠君ai国的大将军虽然话不多,但是却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夏茜茜有点能理解顾梦和春闺少nv的疯狂了。
转眼间天se就暗下来了,骁勇的s手们也清点着自己的猎物,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白起陪了她一天,自然什么都没猎到,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将她送到营帐前就告退了。
在营帐里用过晚膳后,夏茜茜觉得帐子里有些闷,虽然是初春的天气,但营帐里还是烧着银丝炭。她披上了朱红se的斗篷,带上悦悦,想出去转转。
她的营帐旁边就是皇上的帐子,周围侍卫林立,她和守在她营帐门口的侍卫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悦悦往南边走去。
因着白天的事件,夏茜茜并不敢走远,停在树林的边缘呆呆地望着天上闪烁的星子。
“娘娘好雅兴。”轻柔的男声随着夜风漂浮,夏茜茜扭头,只见清隽的男子款步走来。他不似前两次相见时身着朱红se的朝服,而是穿着白衣青衫,手持水墨画折扇,头束白玉冠,乍看上去好似一位温文的书生,一点都不像大权在握的当朝宰相。
“许大人。”夏茜茜冲着他颔了颔首,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小动物的直觉让她很想转身就走,但是总觉得这样露了怯,所以她直挺挺地杵在原地看着他走近。
他没在意她的僵y,微仰着头望着东部的天空,“娘娘您看,东边的角宿一和旁边的几颗星子连起来,像不像一只振翅的蝴蝶呢?”
夏茜茜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只似答非答地嗯了一声,许墨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声音温柔,“下官给娘娘讲个故事可好?”
夏茜茜没说话,他自顾自地娓娓道来,“很久很久之前,在与世隔绝的楼阁里住着一位画家,画家的画只有两种颜se,黑se和白se。
并不是因为画家只喜欢这两种颜se,而是在他看来,这世界就只有两种颜se。
画家认为这是个沉闷的世界,而五彩缤纷的颜se,自然是最无趣的东西。
但有一天,一只鸿鹄,不,应该说是一只蝴蝶。一只蝴蝶飞到了他的面前,画家惊讶地看见了这只蝴蝶的翅膀上有各种各样他之前从没有见过的美丽的颜se。那些颜se随着蝴蝶翅膀的扇动变得更加生动迷人,画家就整天画这只蝴蝶,从不疲倦。但是敏感的画家又怕蝴蝶终有一天会厌倦在他身边,于是就想办法抓捕蝴蝶,把他放进玻璃罐,这样蝴蝶就永远离不开他了。”
“……我想,只要画家将蝴蝶画得足够好,他就不会离开吧。”夏茜茜也不知为何,听完这个故事后,口中下意识地冒出了这句话,连“哀家”的自称都忘了。
许墨愣了愣,狭长的双眸里浮现笑意,薄唇轻启,没再提关于蝴蝶的事,“据下官夜观星象算出的因果,娘娘近日恐有灾厄,不宜出门。”
夏茜茜只觉得他在嘲笑她,有些恼羞成怒,“许大人若是再胡言乱语,御林军就该来扣押你了。”
许墨见她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并无怒se,只是弯了弯唇角,冲她施了一礼,“下官告退。”
他白se挺拔的清瘦身影逐渐消失在夜se中,夏茜茜莫名联想到了白天的事件,看着他背影的目光凝重。
帝王营帐中。
烛火摇曳,年轻的君王皱着眉批改奏折,听到营帐门帘被揭起的声音,他抬眸,“唐培怎么说?”
魏谦小步走进来回道:“未发现刺客,整个围场也只有那一样机关。”
“她呢?”低低的声音在夜se中散开,若不是魏谦竖起了耳朵,压根听不见。
“太后娘娘安好无事。”
等了一会不见皇上有回复,魏谦迟疑着问道:“陛下,是否立即摆驾回g0ng?围场不安全。”
“不必,”他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玉雕镇纸,“监察不严,让唐培自去领罚。”
“是。”
曾经来过慈宁殿,还进了膳房。”
“韩章?”这个从没听过的人名让夏茜茜怔了怔。
“……韩章是韩野的弟弟,幼时就入了g0ng。”顾梦沉默了一会,在一旁补充道。韩野和韩章幼时家贫,父母实在是养不起,就将大的卖给了牙婆,被白府买了去,小的则是卖进了g0ng里。
韩野的弟弟……夏茜茜呆呆地盯着屋内桌椅的一角,神se落寞,安娜看着不忍心,低声道:“锦和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要不然她为什么之前不说,拖了这么久才说。而且就算是韩章,说不定也和白将军没什么关系……”
确实是这样没错,若是在今日之前,她定不会怀疑那个落拓深情的青年。只是今夜他未曾留下只言片语便爽约了,而他不是出事了就是有意如此。若是她作为称病的太后,穿着一身g0ngnv服在湖边被人看见……
她不愿这样去揣度他,他的真心、他的情意,她都能感受到,她想相信他的承诺他的每一句话……
过了几日,夏茜茜从杨氏的闲话家常中,听说今日大家的英雄白将军奉命去山西剿匪了。杨氏走后她无所事事地躺在美人靠上,既然这几日都在京中,为什么不来找她解释爽约一事呢?
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又重新坐了起来,不行,她要去外面走走晒晒太yan,呆在这里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出了慈宁殿没走多远,居然在路上碰见了带着一个小h门的周棋洛,他露出了一如往日灿烂的笑容,“j腿姑娘!”
夏茜茜却恍惚了一下,感觉恍若隔世,明明上次见到他也没有隔多久,约莫是她的心境不一样了吧。
“你最近去哪了?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每回和他在一起,她总感觉自己还是个长不大的小nv孩,而他能陪她一起疯一起玩。
周棋洛已经小跑着来到了她身前,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间,一脸神秘,声音压低,“这是秘密。”说完低头看了看她的脸,歪着脑袋道:“j腿姑娘,你不开心?”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看似高兴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愉悦起来,“没有呀。”
“嗯——”金发少年的浅蓝se眸子眨了眨,没再多说,换了个话题,“今日yan光这么好,我们去看看之前种下的向日葵吧!”
“咦?已经开花了吗?”夏茜茜也不太清楚向日葵的花期,问道。
“嗯,春天种下的话,秋天就会开了。”少年逆着光对她伸出手,轮廓被日光模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