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微)(7 / 16)
的隔壁。虽说是客房,但明显是jg心布置过的,整个房间都很雅致。路修远第一次带她进去时就做足了主人姿态:“露曦姐,缺什么的话就跟我说,不要见外。”
跟容易犯困的林露曦不同,他jg力十分充足,午觉对他来说是个稀罕玩意儿,也就是高强度的密集考试会让他稍稍延长睡眠时间,很容易就能恢复。
反正认识以来,林露曦只见过他神采奕奕,而未见他无jg打采过,说不清对他这天赋异禀是羡慕还是嫉妒。
林露曦午休的时候,路修远就自己做些别的事情。
这种独处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人陪,只是陪他的人状态不一样而已,他随时都可能重新见到她、跟她再待在一起,因而他愿意耐心地等。
这种有希望、能一眼看到尽头的等待使他安心且舒适。
路修远从小学习绘画和小提琴,倒不是为了成为画家或者演奏家,不过是兴趣和业余的ai好罢了。
这几天,他在画林露曦,打算作为礼物送给她。
说来奇怪,他以往也给班里的同学画肖像,速度是很快的,同学们也很满意。但他画林露曦,已经废了好几张稿,却没一张让他觉得能拿得出手。
于是他修修改改的,打定主意不用废纸敷衍她,而是要使出十二分的力气,认认真真地准备这一份礼物。
有了之前的打底,再开始起来要容易许多。由于她今天的裙子在买的时候问过他的意见,路修远奇妙地有了那么一丝参与感,连带得这条裙子在他眼里都与众不同了起来。所以他决定画穿着这条裙子的林露曦。
之前他给nv同学画画像的时候发现,那种特别写实的没几个人会真的喜欢,跟他熟的nv生就直言不讳地让他再多一些“艺术加工”,路修远就明白了,后来再画都会在原有的基础上稍微修改几处,果然受到了一致好评。
这张也是。
他擅作主张地将她的眼睛画成了k的动作,嘴唇也翘着,右手的五指张开半举着,仿佛在跟人打招呼。
他画得太过入迷,以至于午睡醒来的林露曦推开书房门时,他立刻手忙脚乱拿了一堆试卷挡在上面,极浅显地伪装了一下,双手压在上面,面上却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叫了一声“露曦姐”。
林露曦把这动作看了个正着,但没有问什么,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动声se地走到书桌前,装腔作势地翻出了几张英语试卷递过去:“今天下午就做专项吧。”
路修远以为她真的都没看见,稍稍放松了一些。因为她是挑了几张试卷,有些乱,他怕散了只好双手去接,这可正中了林露曦的下怀——
趁他注意力都在接试卷的时候,林露曦立刻松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面前的一堆纸都抢了过来。
路修远霍然起身,也顾不得英语试卷了,伸手就要抢回来,脸都猛地涨红了:“露曦姐!”
林露曦才不肯松手,跟他较着劲儿,嘴上还逗他:“哇,脸都红了,不会是什么不良读物吧?我也要看!”
“不是!”路修远虽然不想让她得手,但也不能太用力,只怕把画弄皱了。
“不是你藏什么嘛。”林露曦坏心眼儿地又加了一把力气,越是不给她她越好奇,就越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两个人跟小孩儿拔河一样较着劲儿。
说不清是谁的劲儿没用对,“撕拉”一声,被他们抢来夺去的几张纸终于不堪重负,只求速si。
路修远怔了怔,放开了手,闷闷地坐回了椅子上,默默整理起了之前散落的英语试卷。
林露曦有点做错了事情的尴尬,清了清嗓子:“对不起路路,我就是想开个玩笑……”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路修远没说话,只是自下而上地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林露曦一下子就被他眼里的受伤、委屈和隐隐的指责给击中了,x中的愧疚迅速膨胀,将她的好奇心挤得再无容身之地。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纸放在桌子上,拿过胶带想要重新粘起来。
“不用粘了露曦姐。”路修远声音都低低的,“那几张都是写完了的,扔掉吧。”
林露曦拿起一张……半张看了看,确实是做过了并且都修改好了的,估计他当时真的是慌不择路,把这些没用的试卷给拽了过去。
“那……”林露曦挠挠头,“最后一张纸,你还要吗?”
“不要了,一起丢掉吧。”路修远已经拿出笔,开始写英语了。
糟糕,惹过头了。
路修远总t来说,是个脾气很好的小孩儿,跟他那副冷冷的长相一点都不一样。他生气了也不会大喊大叫乃至诉诸暴力,就是自己默默地憋着,自己默默地转弯。因而他如果不怎么理人的时候,就是他真的生气了。
事情有点棘手了。
林露曦看着他专心做题的侧脸,再看看手底下的“尸t”,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那你先做题,我去丢掉。”
路修远没吱声。
林露曦便拿着几张纸,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她唉声叹气的,有点后悔之前非跟他闹了。赵阿姨正好在客厅里擦家具,看她愁眉苦脸的就问她怎么了,林露曦就把事情整个儿说了一遍,末了总结道:“唉,都怪我手贱。”
赵阿姨却没怎么当回事儿,笑说:“你呀,别担心了,路路不会真因为这点小事儿生气的。不信你等他写完题再去看,保证什么事都没有。”
林露曦将信将疑:“可是……要是真撕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办?”
赵阿姨笑她:“你都没看见,就知道重要了?要我说你还不如现在看看,si个明白不是?”
林露曦有点犹豫。但转念一想,可不嘛,si都si不明白也太憋屈了,心一横就从下面ch0u出来了半张纸,只见上面有半截裙子两条腿,像是一副人像的下半身。
“这也太惨了,拦腰截断啊。”她嘀咕着,从纸堆里又一番寻觅,找到了人像的上半身。
赵阿姨也凑过来看,见她呆了还一乐:“这是路路画的你吧?还挺好看的。”
天哪。
林露曦想到了他那手忙脚乱遮掩的样子,还有被她抢走后脸一下子红透了的样子,还有画被撕裂后他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这这……这也太可ai了吧。
路修远本来还在生闷气,但是写着写着题,渐渐地就平静下来了,还想着是不是该跟林露曦说一声他也没有很生气,反正本来就是送她的礼物。
然后他猛地发觉,林露曦出去好一会儿了,扔垃圾也不用扔这么长时间吧?
该不会是她不吭声回家了吧?
路修远坐不住了,起身就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但是他刚站起来,就听见有人敲门,林露曦隔着门板说道:“路路,我进来了?”
路修远立刻坐回去抓起笔来,闷声道:“请进。”
门被推开,他立刻就闻到了空气中的甜香——是板栗饼。早上他只吃了三个,就被林露曦给藏起来了,说怕他吃太多午饭不好好吃。
他抬头,看见林露曦正讨好地笑着,将手里重新烤热了的板栗饼递了过来:“对不起哦路路,我刚刚太过分了。”
路修远哪里还有什么气生得起来?
“没事的露曦姐,我反应太大了。”
林露曦又将板栗饼朝他推了推,蹲下身趴在他对面的桌子上,下巴拄在桌面上,眼睛亮晶晶的:“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