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节(1 / 2)
蒋胜连忙低头:“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公子一声令下,就可以兵进曲阜。”
“那还等什么?”
沈老爷缓缓说道:“让他立刻进兵曲阜。”
说到这里,沈毅已经穿好衣服,大踏步朝外走去:“罢了,我自己去见他。”
说罢,沈毅推开帐篷,朝外走去。
孔衍礼一脸憔悴,见到沈毅走出来,他立刻大步上前,却被沈毅的亲卫死死拦住。
这位孔公子大声道:“沈大人,我要去兖州,见一见我父兄!”
“一晚上时间根本来不及!”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给沈大人答复!”
沈老爷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我打曲阜,不影响你去兖州!”
火烧孔庙
如果是孔家的家长来直接跟沈毅对话。
沈毅或许会给他半天时间考虑。
但是现在,如果以臆测论断的话,孔家多半是重现当年旧事,推出一个傻白甜到沈毅这里,借由沈毅的手到建康去。
一旦将来南陈真的力挽狂澜,光复祖地,那么这个南归的嫡出傻白甜,就会成为新的衍圣公。
虽然以上的确是全靠沈毅臆测,没有什么证据佐证,但是以沈毅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基本上有七成左右的把握。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可能被孔衍礼左右自己的行动。
事实上,随着沈老爷一声令下,淮安军左路军,已经开始缓缓动身,朝着曲阜进发。
这一次的攻城,与前一次有些不太一样,因为攻邹县的时候,很多攻城器械都已经准备妥当,直接带到了曲阜来,不必新造,因此这一次,攻城锤,云梯,以及投石车都比较充足,可以直接投入战场使用。
有了上一次攻城的经验,这一次苏定要老道了很多。
事实上,在沈毅还没有醒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分派出了六个千户营,分别围住曲阜的其他三个城门。
随着沈毅下达命令,四面几乎同时攻城,其他三面都是佐战,而淮安军主力所在的南门,承担主攻的任务。
淮安军打仗,向来是火炮开路,火炮很快到达预计位置,苏定并没有立刻下达命令,而是犹豫了一下,骑马去询问了沈毅。
沈老爷此时也已经到达战场,距离苏定并不远,苏将军微微低头,开口道:“沈公,打曲阜是不是不用火炮?”
沈毅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为什么?”
苏定挠了挠头,开口道:“毕竟沈公您是读书人,炮轰曲阜城这件事传出去,有碍您的名声。”
沈老爷瞥了他一眼。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沈毅沉声道:“有火炮自然要用,不然岂不是拿兄弟们的性命去换自家的名声?”
苏定闻言,深深低头抱拳道:“属下明白!”
他调转马头,直奔阵前,然后叫来一个传令兵,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这传令兵立刻点头,骑着马奔向火炮阵营,大声呼喝。
“传苏定苏将军将令!”
“传苏定苏将军将令!”
“开炮!开炮!”
这些传令兵的声音极大,说话的内容,远远的传到了沈毅耳朵里,沈老爷一愣,纵马上前,奔到了苏定面前,皱眉道:“说了是我的命令,不管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就是。”
“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他看着苏定,有些无奈道:“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一不小心可能真的会让建康那些腐儒拿去做文章,我是进士出身,他们奈何我不得,你这么一闹,说不定将来却要难为你。”
苏定微微低头,笑着说道:“沈公,您说过很多次,做事情要实事求是,现在攻曲阜的是淮安军左路军,末将是左路军主将,那么炮轰曲阜的命令,就是末将下达的。”
“这是无可更易的事实。”
“至于这件事您事先知情还是不知情,并不要紧。”
沈老爷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他拍了拍苏定的肩膀,开口叹了口气:“本来,以苏将军的功劳,将来是有可能出去独立做官,独当一面的,说不定能成为当世名将。”
“但是在大陈,朝廷以文制武多年,经过今天这件事,苏将军怕是一生,都要在沈某手下办差了。”
沈毅看向苏定,叹了口气:“不然,那些个老东西要给你穿小鞋,我可护你不住。”
苏定闻言,立刻低头抱拳,声音里甚至带了一些激动。
“能追随沈公,是末将毕生幸事!”
沈毅抬头看向战场,眯了眯眼睛。
“下回再有这种事,跟我商量商量。”
“毕竟有些事情,你担不下来的。”
苏定神色恭谨:“担不下来,末将便去蹲大狱,末将不求富贵,沈公是匡扶社稷之才,能为沈公尽一些绵薄之力,末将于愿足矣。”
沈毅闻言,哑然一笑:“好了,场面话我不爱听,去前线罢。”
苏定微微摇头,开口道:“沈公,您上次跟末将说了大兵团作战的思路之后,末将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心里也略有所得。”
沈毅有些诧异,笑着说道:“说来听听。”
“末将现在,手底下已经有四万人,无论怎么说,也可以算得上是大兵团了,甚至要超过先前淮安军总数。”
“人数多了,就要灵活运用起来,不能聚成一个大坨坨,直来直去。”
“因此,很多事情末将也不能事事亲为,需要交给下面的将军去做,让他们也能独当一面。”
他看着沈毅,开口道:“将来野战的时候,战线肯定是要铺开的,铺开的时候,便不会像是现在一样,数万人聚成一个大坨坨了。”
“末将自己估算。”
“左路军至少需要有五到十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军,将来与齐人大战的时候,才能做到沈公说的灵活机动。”
沈毅摸着下巴想了想,笑着说道:“是这个道理,是我想的少了。”
“去年淮安军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四万多人,那时候便有六个可以独自领兵的将领了。”
他看向曲阜战场,问道:“眼下攻曲阜,是谁在指挥?”
“钟明。”
沈毅想了想,想了起来:“指挥佥事。”
苏定点头道:“嗯,职位是指挥佥事,但是已经实任指挥使,手底下领了五个千户营了。”
沈毅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才二十多岁罢?”
“与沈公年龄仿佛。”
苏定微微低头道:“不过打起仗来很凶,颇有薛将军之风。”
沈毅闻言,面色古怪:“哪里人?”
“福建人。”
沈毅这才点头,释然了。
“我还以为一个浙江,出了两个薛莽子。”
说着,他拿起千里镜,远远的看了一眼曲阜战场。
苏定用手给他指了个方向。
“沈公您看,那人就是钟明。”
沈老爷的千里镜,看向了苏定手指的方向。
此时,几轮火炮已经结束,火炮几乎统统进入了冷却阶段。
在沈老爷的镜头里,曲阜南方的城墙下,一个一身黑甲的高大年轻人,一马当先,领着数十个一身黑甲的年轻人,直扑曲阜城墙。
这些黑甲年轻人,手持两架云梯,架好云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