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1 / 3)
只是他拼尽全力,还是没能保护住那他向往的温暖。
他问心无愧,可终究还是有些遗憾。
阳光明晃晃的洒在他的脸庞上,成默眯了眯眼睛,让自己适应这强烈的光线,他轻轻的说道:“逃避不是办法,要变强啊!”
家味
成默背着黑色的书包走下公交车,一般人总觉得资产过亿仍旧坐公交车的大佬都是在作秀,那么成默可以告诉你:不是。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打车,但刚好有辆空荡荡的202从他的面前经过,他自然也就上了车,只要公交车上有座位,其实比出租车坐的还要舒服的多。
上午十点多的夏季,街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沿路的店铺都关着玻璃门,一派了无生气的样子,太阳晒的人睁不开眼睛,就连那些看上去阴凉的影子,都虚弱的像是缩成一团的小兽。
成默远远的看了眼沈老师的公寓,那醒目的黑色的窗棂像是幽深的瞳孔,实在很难相信温柔娴雅的沈老师会喜欢那么冰冷的色彩,也许每个人都有旁人难以窥探的另一面。
包括自己。
成默走过空寂的长街,以往对于他来说最为难熬的夏天不在那么难以负担,成默猜测是本体已经被强化的结果,他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瞬间整个手的湿了,要换成以前,留这么多汗,他一定会觉得晕眩,可今天,他却觉得神清气爽……
“把沈梦洁的事情解决,就去做个体检。”成默走进电梯,看着镜面不锈钢里自己显得不在那么孱弱的影子心道。
到了沈老师家的门口,成默将背在背上的书包卸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有节奏的敲了敲门,像是害怕打扰谁一样,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温软的一声:“来了。”
像是包着果汁的软糖。
深棕色的防盗门打开,围着围裙拿着一双筷子的沈老师出现在成默的眼前,她长长的头发扎了一根麻花辫,沿着修长白皙的脖颈垂在高高耸起的胸前,简单复古的麻质长裙上绣着一丛泼墨似的蔷薇花,走廊外的阳光倾斜在她的脸上,炽烈都化成了清柔。
成默以前很难准确的描述文艺范的女生该是怎么样的,但现在他终于有所感悟,大概就是沈老师这样,诗人笔下,生长在远方,隽永而无暇的茉莉花……
“怎么?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打扮不太合适?有装嫩的嫌疑?”沈幼乙轻笑着问,那清甜的笑容从眼角眉梢溢了出来,像是不那么醉人米酒。
成默回过神来,“不,很合适。如果西姐打扮成这样去上课,一定会引起轰动的。”
“呦!才一个多月不见,不仅长高了,嘴也变甜了啊!”沈幼乙拿了成默的拖鞋放在门口的黑色地毯上,蓝色的塑料拖鞋上有两个白色的兔子,可爱的像是女式拖鞋。
成默心里有暖流在涌动,他脱了帆布鞋,穿上拖鞋之后,弯腰把帆布鞋整齐的放在墙边。成默直起身子,有些不解的问道:“长高了么?”
“是啊!长高了!”沈幼乙伸手比了比成默的头顶,又比了比自己的,“你原来和我差不多高的,现在比我高一点点了!不错!加油!继续长,争取长到一米八……”
成默本来对自己的身高无所谓,但现在又觉得自己真要能长到一米八也挺不错的,因为女性总认为个体强壮的男性会有安全感,更具体一点这种强壮可以是权利、金钱和暴力。
女性总是比男人在乎安全感的多,所以你看女人们臆想中的对象总是霸道总裁型的男人。
“不知道沈老师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这个念头从成默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转眼他就在心里暗自嘲笑起自己的无聊。一如他也好奇过他妈妈为什么会喜欢上他爸爸一样,这个藏在内心深处的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听说分娩是最高级别的疼痛,那么干嘛不打掉他呢?
何苦忍受这种疼痛呢?这样似乎对大家都好,他想母亲走的时候多少对他还是有些牵挂的,要不然不会带走了所有的相册,只剩下了几张和父亲的合影,成默猜测自己父亲这一辈子照的照片也就那几张吧!以至于遗像还得用工作证上的照片。
“你先坐一下,我刚开始做饭……在炖汤,排骨炖萝卜……”沈幼乙往客厅里走。
“等等,西姐!”成默拉开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粉色礼品纸上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将盒子递给沈幼乙,“这是我在意大利买的玻璃笔……”
“玻璃笔?”沈幼乙有些惊喜的接了过来,“可以拆开吗?”
成默点头。
沈幼乙将筷子放在茶几的边缘,又用围裙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拆开了蝴蝶结,撕开了礼品纸,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硬纸盒子,上面烫着鎏金的意大利文:bortoletti。
沈幼乙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支细长的深紫色玻璃笔,在晶莹的如点点星空的玻璃笔杆底部,还镶着一圈雕花铜片,一股浓浓的欧洲华丽复古风,美的相当惊艳。
沈幼乙感叹道:“意大利人在艺术方面真是把天赋给点满了……”
成默看着沈幼乙将笔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神情惊叹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了微微的满足感,他第一次体会到给予原来也是种幸福,他轻轻的说道:“意大利人为我们展现了他们所创造的文学、艺术和优雅的空前奇观……大概每个意大利人天生就崇尚自由、叛逆、浮华……当然他们对性和暴力也乐此不彼,他们活的挺古典的,大多数意大利人都按照奥维德(注解1)的方式来考虑和感知问题……”
说到性和奥维德的时候,成默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即便眼前的这个美丽的女人是他的老师,他也不觉得讨论这些对华夏人来说有些禁忌的话题有什么不合适的,心无邪念,自然无可不说。
但沈幼乙却不如成默这么平静和无所谓。
成默可是从小就和父亲聊各种禁忌话题长大的,他知道他和父亲聊的那些对于普通人来说很惊世骇俗,所以刚才他很收敛的只简单的提了一个字和一个名字,然而成默却忽略了沈幼乙是书香门第长大的,和他这种接受西式教育长大的可不一样,沈幼乙比普通人更加的封闭而传统。
因此顿时沈幼乙的脸就红了,像是夏日绚烂的晚霞。
她连成默的脸都不敢看,假装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掩饰住脸红的真相,避过了“性和奥维德”这个话题,一本正经的说道:“成默没想到你这么懂女生啊!实在太会挑礼物了……我也买过两只川西硝子的玻璃笔,笔身的纹路里有一种流动之美,和bortoletti这种复古的华美完全不一样……”
实际上沈幼乙心里却在想:“真丢脸,居然在一个学生面前胆怯了!”
成默看着沈幼乙有些娇羞的面庞,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看着漂亮,又想到您的字写的挺好的,就买了……”
沈幼乙将笔放回盒子,又将盒子盖好,搁在茶几上,“真谢谢你这么有心,应该挺贵的吧?”
成默摇头,“不贵……不过带回来挺麻烦的,深怕放在箱子里被暴力的机场行李员给摔碎了,所以缠了两圈海绵,还夹在了衣服中间。”
沈幼乙笑了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筷子,“看来这个学期得多给开点小灶才行……你在沙发上坐会,冰箱里有饮料和水,我继续做饭……”沈幼乙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白色木头钟,说道:“大概十二点能上桌。”
沈幼乙转身走进了厨房,成默坐进了柔软的沙发,他看着窗户外面阳光灿烂的让人不想出门,他想如果今天是个暴风雨的天气也会很好,窗户的外面狂风呼啸而过,吹的室内泛起倥偬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