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1 / 2)
她睁着一双漆亮的眼瞳,气鼓鼓地瞪向他。
谢玹搂着她,气息也有些不稳。她看过来时,他若有所感地看向她。
两人目光交汇,容娡的视线落在他的薄唇,瞧见他唇角沾着的一抹湿痕后,脑中混乱一瞬,勾着他的脖颈往下压了压,不管不顾、不甘示弱地回吻过去。
唇齿再次交缠,谢玹眼底神色骤变,翻涌着幽黑的墨色,如有深渊在其间。
而后便听得门板咣当一声响,这个惯来风轻云淡的男人,抬起长腿,毫无风度的,将门一脚踹开,提抱着容娡旋了个身。
两人难舍难分的拥吻着,踉踉跄跄进了居室。
他霜色的长袖往桌案上一扫,杂物纷纷霹雳咣当的掉落在地。
下一瞬容娡被他强势地按在桌上,宛若溺水的人一般,被他亲的喘不上气,只得抱着他轻轻口耑|息。
披在身上的外袍凌乱的铺在桌面,粉白的裙裾宛若芙蓉花瓣层层堆叠于霜色衣袍之上。
容娡在不知不觉间落了下风,不禁微微有些恼,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肩背间,急促地喘了两口气,不悦道:“谢云玠!”
谢玹从喉咙深处发出沉闷的一声,温热的唇瓣转而来到她的颈侧,似叹非叹的喃喃,说出了今晚见到她后第一句话:“……我在。”
他微微抬眼,漆黑的眉眼勾挑,眸中水光潋滟,看向面泛潮红的容娡。
容娡咬住红唇,双眸雾湿,没好气地蹬了他一脚。
谢玹眼眸微动,抬手攥住她纤细的脚踝,曲起她的一只膝盖。
被他温热掌心触及的肌肤之上,当即泛起一层酥酥麻麻的战栗。
容娡试着挣动两下,这人简直如铜墙铁壁般坚固而无法撼动。
她嗅到危险的气息,见好就收,当即软下声音,抱着他的肩颈,柔声哄道:“哥哥,好哥哥,别醋啦。”
谢玹循声,钝钝地望进她眼底。
哪怕是饮了酒,这人的神情也并没有多大变化。除却那些古怪的行径外,他依旧面容雪净,只有眼尾弥漫勾挑一道靡艳的绯色,冲散了神情间的空净明淡。
他眼眸湿润,眼底墨色翻涌,沉沉打量容娡一阵,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掐着她的腿木艮,分开她的双膝。
容娡吓了一跳,重心不稳,双臂胡乱撑在身后。
她抬足便要踢他,蹙眉道:“做什么?”
谢玹半跪在她身前,衣襟松松垮垮,长发泼墨似的披在平阔的肩头。
从容娡居高临下的角度,能清晰地望见他领口露出的一截漂亮的锁骨,嶙峋清峻,泛着温润的玉色。
容娡无端从此时的他身上品出一点勾人的蛊惑之意。
她咽了咽口水,试着要将自己的腿收回:“松开。”
谢玹没有松。
他只是在听到她的诘问后,散漫地掀起眼帘,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眼尾微微上挑,眉眼间春风怡荡,瞳仁湿润,好似春风化雨,尽数凝入他的眼底。
谢玹眯了眯眼,玉色的长指剥开芙蓉花瓣,低头含吮住她。
容娡如遭雷击,“啊”了一声,当即浑身紧绷,红润的唇瓣动了动,张开一道小缝,却说不出半个字。
她的指尖死死扣住桌沿,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先前热雾弥漫的湢室里,白皙的面颊上透着被热气蒸出的薄红,澄澈的眼瞳上蒙着潋滟的水汽。
她的脑中乱成浆糊,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喝醉酒的人,忍不住细微的颤抖。
过了好半晌,谢玹才松开她。
居室里满是潮热而黏连的气息,谢玹站直身体,鸦色的发梢轻轻扫过她的膝盖。
这人的薄唇亮晶晶的,仿佛涂了一层晶莹润泽的口脂。他抿了抿唇,眼眸半开半阖,将容娡揽进怀里。
“姣姣,夫人……姣姣。”
他埋在她的肩头,闷闷不乐的蹭着她的肩窝。
不知是醉的、还是醋的,他的语气里暗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酸气,语无伦次道,“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那点有我好?我们之间种着同心蛊,我……我是你的云玠哥哥,你莫要抛下我,姣姣……”
容娡心里蓦地一软,抱紧他,拍拍他的肩背,失笑道。
“不会抛下你的,哥哥。”
引火烧身
番外(四)引火烧身
容娡抱着谢玹顺毛时, 谢玹垂着眼帘,盯着容娡身后凌乱的桌面,视线有些放空, 不知在想什么。
他靠在容娡的肩上,身体的大半重量压着她。
容娡看不到他的神情, 本以为哄好了他, 他却迟迟不出声, 不禁艰难地转了转头, 有些纳闷的看向他。
她看过去时, 谢玹正捞着她的一角裙摆, 一点一点地擦拭湿淋淋的长指。
似是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 他漫不经心的侧目,湿黑的眼瞳扫了她一眼,十分淡然的转开,在她的目光注视之下,擦净手指上的湿痕。
又不紧不慢的拭净唇角。
裙裾的布料和肌肤摩擦,弄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门扉半开,居室里很安静, 这点儿细微的动静便分外明显, 伴随着窗牗外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声声拨动着容娡脑中紧绷的弦。
容娡瞧地脸上一阵阵发烫,面红耳赤地别开视线, 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谢玹慢条斯理的收拾好, 浓长的睫羽颤了颤, 想起什么似的, 偏头吻了吻她的耳垂,贴在她耳边, 低低的道:“适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他嗓音浓醇,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好似浸透了酒液。
“……”
容娡短暂的沉默了一瞬。
她有点怀疑这人是否是真的吃醉了,总觉得他的一举一动,分明清醒的很。
然而她一垂眼,便见谢玹漂亮深邃的锁骨在眼前晃,明晃晃的勾人。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蛊惑到了,她的思绪凝滞了一瞬,不由自主的重复道:“……我说,不会抛下你的,哥哥。”
谢玹这才满意了些,傲娇的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尾音洋洋得意的上扬。
一听他这样,容娡又觉得,他确实是醉了。
清醒着的谢玹,哪怕是争风吃醋,也不会清醒的表露出来,根本不会做出这种堪称是幼稚的、孩子气的行径。
这人难得有这种情绪外露的时候,容娡觉得好笑,偏偏心里一阵柔软,不禁将他抱紧了些,任由他的长发流淌在指缝间。
谢玹顺从地将脑袋埋在容娡肩窝,慢慢磨蹭,动作亲昵,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
他的头发随着动作钻进容娡的领口,弄得她有些痒。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谢玹,这人却将她抱的更紧,喉咙深处低低地呢喃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容娡心中纳闷,疑惑地“嗯”了一声,侧耳细听,辨认出他在含混不清的重复:“你……你是我的……”
他高挺的鼻梁骨,时不时蹭过容娡的颈侧,激的她颈间浮出一阵战栗的痒意。
容娡脑中莫名闪过某种犬类动物的形象。
偏偏谢玹毛绒绒的脑袋,还搁在她肩头不住磨蹭。
她将两者放在脑海里对比了下,觉得奇怪却又莫名不违和,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这样一反常态的谢玹,着实是太有趣了!
容娡心口发痒,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下心尖,想逗他玩的念头,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骨碌碌的在她心窝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