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直到路上看到了一个热闹非凡,人头攒动的酒楼,外面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满花楼”。
悄一一路上都在阻止时佑安下去,但凡时佑安有什么看中的稀罕东西,悄一都会让跟着的侍卫下去拿。
时佑安可怜巴巴地乞求:“悄一悄一,行行好嘛,我穿的这样厚,不会着凉的。”
悄一绷着脸,看了看外面的满花楼,心底却无奈叹气。
【酒楼,不是好地方。】
看着悄一打完手势,时佑安急忙回道:“我又不喝酒,只是看看罢了,悄一你做什么这么严肃。”
他噘着嘴:“我已经闷了许久,好不容易出宫一次,你也不愿我出去看看吗?”
“若是刚才路上你让我下去了,现在我不看也就罢了。可是我到现在还没下轿子,现下我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了。”
悄一被说的哑口无言,心底又是一阵叹气,只好让开位置让时佑安从轿子上下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满花楼走去。
而满花楼的某个隔间,几日前曾豪言“敢郡王回老家”的聂将军正在友人的撺作下狂喝酒。
一帮人还嬉笑着刺他:
“你不是说要骂得郡王滚回去吗?怎么几日过去,你竟是连人也未曾见上一面?”
此话一出,众人便哄堂大笑起来。
动心
聂随只是闷头喝酒,并不理会几人的起哄。
眼看着聂随不回话,几人又接着笑道:“看来小聂将军那日不过是说些大话罢,如今圣上有意封郡王,想来以‘直言’著称的聂将军也怕了!”
那人话音刚落,聂随冷着脸,“彭!”的一声摔碎了手中的酒瓶。
众人顿时噤声。
“本将军明日便去面圣,”聂随看着噤声的几人,忽然勾起嘴角笑起来,衬得他原本就锋芒毕露的长相渗人无比,“如此,可满意了?”
屋里的其余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直视聂随的目光。
如今京城谁人不知聂随,跟着圣上扫六合,虽说立下汗马功劳,脾气却劣的很。
简直是人见人害怕,狗见绕道走。
今日跟着聂随来喝酒的几人跟聂随也算得上熟悉,刚才也不过是趁着聂随喝醉了玩笑几句,如今却是被聂随的脾气吓住,生生止住了话头。
有人给旁边吓的发抖的舞女使了个眼色。
那舞女还是个小姑娘,第一次出来跳舞便见了这么大的阵仗,吓的脸都白了。
她哆嗦着举起茶杯,抖着身子走到聂随身边:“将军、将军莫气,喝杯茶水解解酒气吧。”
看着姑娘眼角分明已经带着湿润的泪光,嘴唇都吓的惨白,聂随上一刻还勾着嘴角冷笑的表情下意思收敛了许多。
他接过茶水,仰头饮尽。
其余人见聂随的臭脾气有所收敛,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聂随脾气坏,人也算不得多好,心也黑的很,可他唯独有一项软肋。
——喜欢美人。
倒不能说聂随多么好色,恰恰相反,聂随二十五六的年纪现下府上连个暖床丫头都没有,可见聂随喜欢美人也只是停留在君子层面罢了。
每次聂随臭脾气上来,若是有了解他的人,便会马上叫来个容貌不错的侍女劝上一劝,聂随马上就会收敛许多。
聂随发够了火,酒也喝足,随意站起身:“走了,你们随意。”
说罢,竟是看也不看其余人的脸色,径直走出了房门。
只是聂随今日的酒喝的着实稍多,脑袋发着晕,没留神便撞上了恰好从门口经过的时佑安。
时佑安手上还捏着点心,被聂随硬邦邦的身体一撞,点心马上就碎成一团,黏糊糊地粘在聂随胸口的衣襟。
时佑安:!
“对不住对不住……”时佑安手忙脚乱地想要把聂随身上的碎点心擦掉,“我现在给你擦掉。”
然而聂随的臭脾气已经上来了。
他低着头,正要发火,眼睛就黏在了时佑安因为慌乱而微微泛红的脸上。
嗯?
还……挺好看。
聂随的火顿时消了,眼睛不受控制似的直勾勾盯着时佑安。
啧,眼睛也可爱,嘴巴也挺漂亮。
时佑安对聂随的目光浑然不知,一门心思在聂随衣服上沾满的污迹。
好乖。
聂随心扑通扑通直跳,恍神之间就情不自禁要伸手拉住时佑安。
不过他的手臂被人忽然稳稳握住了。
聂随眉头一沉,扭头便看到悄一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你是……?”
悄一自然不能回答他,只是眼睛死死盯着聂随,还是一旁的时佑安察觉出不对,转身便看到两人之间莫名的氛围。
“这是我的侍卫,”时佑安急忙解释,手上暗暗使劲拉住悄一,“他不会说话,这位公子您别介意。”
聂随比时佑安高出不少,时佑安跟他说话只能微微抬着头:“今日我把公子的衣服弄脏,不知公子是否介意我将衣服拿回去洗,改日奉还。”
他的眉毛轻轻皱在一起,颇为苦恼地思索,犹豫着说:“……或者公子介意,我便再为公子买一件衣服。”
几人的动静自然而然惊动了屋里的其他人。
他们刚一走出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有些惶恐的时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