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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初歇今天休息,醒来在阳台抽烟,目光眺望高楼大厦和大街小巷。
抽到一半,刚醒来模模糊糊寻过来的时明舟从背后抱住她。
“早上好。”
赵初歇抿唇笑笑,吐出烟圈:“不早了,十点多了。”
“这么晚了?”他作息时间很规矩,早上七点钟必醒。
赵初歇闷笑,笑声如铃:“哎呀不好意思,害你赖床了。”
时明舟放开她,伸了个懒腰,另一只手抽过她含着的烟,放在嘴里咬着。
延安1935
“你怎么也喜欢抽这款?”时明舟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他盯着烟头出神,又像是透过它在寻找过去的痕迹。
赵初歇顿了顿,朝他点点下巴:“你也啊。”
时明舟闷笑一声:“我喜欢这款。”
他看向远方,面前的烟雾升腾,他眯了眼,神情放松。
“我也是。”赵初歇撒了个谎,是许祈喜欢这款烟。但如今他们俩是情侣,她并不想在时明舟面前提起他。
于是伸手,在他腰上使劲捏了一把:“吃饭去了。”
时明舟疼得皱眉,一时不知道是吐烟丢烟头,还是将她抓过来还回去。
吃饭的时候,赵初歇问他:“腿还难受吗?”
时明舟伸长的腿下意识弯曲,摇头:“不疼了。”
“怎么回事?”
时明舟没有隐瞒她:“出任务的时候受过伤,在医院做了半年的康复。”
“半年?”赵初歇没想到这么严重,“走路一点都看不出来,现在经常会疼吗?”
时明舟摇摇头,冲她笑:“不严重,只是偶尔会疼,已经过去了。”
他并不在意,也不想谈论这件事。
赵初歇理解,没再多问,心里更加肯定,退伍也是因为这件事。
吃完饭,赵初歇在家躺着,时明舟有点事出门。
时明舟去药店买止疼药,他骗了赵初歇,腿其实经常会疼,特别是下雨就疼。
那时腿受伤,他在医院整整躺了三个月,又做了半年的康复训练,是咬着牙迈下去的步子,每每一个训练结束,脸上是豆大的汗。
现在想起来,依然能体会那种钻心的疼。
时明舟付了钱,胡乱抠开药盒,塞了一粒在嘴里。
他没上楼,而是坐在楼下打电话。
是母亲,问他是不是打算留在江城了。
他点头。
母亲也没再多问,只道:“舟舟,注意点儿身体。腿疼要及时吃药……”
母亲嘱咐了很多,他一一说好。
母亲便要挂电话,想到什么又小心翼翼地试探:“追到了吗?”
“追到了。”时明舟笑起来。
母亲也跟着笑,原本还怕唐突,这下放宽了心:“你想什么时候带回家呢?”
“以后吧。”他说,“现在还早。”
“好,听你的。”
挂了母亲的电话,时明舟靠在椅背上,抬头望向蓝色的天幕静静发呆。
等药效来了,缓解腿疼才上楼。
赵初歇坐在阳台画画,看他来了忙招手:“怎么去了那么久?”
他绕在身侧,不答反问:“画什么呢?”
“油画,随便画画。”
赵初歇拿着油画布和油画棒,真随便画画。
她是跟着视频自学的,画天空,画夕阳,用颜色来大面积渲染,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
时明舟抬头看了眼楼梯,墙壁上挂了三幅画,分别是天空、海、玫瑰花海。
原来是她的画。
时明舟就在旁边看她画画,赵初歇画了一半,发现他还盯着自己和画。
“无聊吗?”
“不无聊。”
赵初歇勾唇笑笑,递给他一只油画棒。
“你也来一起画吧。”
“我不会。”时明舟连忙拒绝。
“就是随便涂颜料。”她垂眼,挑选画笔,“你来给天空上色,用浅蓝色、深蓝色和白色。”
时明舟接了过来,巨大的画布,她坐着画下面,他站着画上面。
他敛下眸子就能瞧她认真的模样,素颜的一张脸,干净白皙,长长的睫影轻颤,鼻梁、嘴唇,让人很想将颜料蹭上去,看她惊慌皱眉吼他。
想想这一幕,时明舟就想笑,手中的力道加深,画得奇形怪状。
他们很快完成这副“奇奇怪怪”的油画。
赵初歇看他画的天空,云朵抽象,张牙舞爪,捂住笑起来。
时明舟捏着油画棒,手上沾染了蓝色,有些羞耻地蹭掉,红着耳尖不敢去看她。
赵初歇笑够了,伸手扯他的领子,仰头吻他。
他们开始接吻,比起昨晚,这个吻很温柔,舌尖描绘彼此,就像画笔触在纸上的质感,沙沙的,轻轻的,慢慢染遍画纸。
时明舟抱着她进去,反手拉上米色的窗帘,屋里顷刻暗了下去。
他们脱了上衣,贴着彼此温热的身躯,滚到沙发上接吻。
赵初歇软成了一滩水,手抓着他的头发,原本是寸头,现在长了些,能攥在手心里。
但一动,硬硬的短发从指缝挣脱。
赵初歇只好去抓他的肩膀,在他怀里低低地哭了起来。
时明舟抬起头,抓起她的脚,放在唇上吻了吻。
是珍视又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