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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本就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代价太高。
那位混元剑君只要脑子没烧坏,总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楚摘星抱着头把自己埋在了臂弯中,发出毫无形象的悲呼:“这世上天才修士那么多,尽盯着我做什么!”
赵麓发出揶揄的笑声,最终正色道:“楚师妹,你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愿明白。
归一楼看中我宗声威。纯阳剑宗恨不得你立刻改换门庭。七十二阁里钟师弟把你夸得举世无双,慨然有英雄气,定可澄清宇内,扫除魔氛。佛宗受我道门打压已久,急缺一有威望,能打开局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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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你还有北武会。
赤雷宗和儒门还未下场只是还顾及脸面。
楚师妹,你早就不是身担一界之望了。西域之战,你名动三千世界。
除了孟师姐与小龙君被你隐去不提,我等具名者又哪一个不备受瞩目。说句实话,若我仍未与骅哥在一起,恐怕连婚礼都办完了。
你和……咳,若想做什么,须尽快为之。如若不然,就得效仿燕羽觞那个混球,让宗门管不了你。”
楚摘星现在算是见识到了自己这位赵师姐直言敢为是什么样了。
这个道理她和师姐都明白,不过也很默契的把这件事略过,她避居东海五年不出也是为此。
可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婚恋时长上的受欢迎程度。
未曾想到今日在赵师姐这被挑破。
“无妨,摘星就在这不是吗?”
孟随云又一次让赵麓把话给咽了回去。
情绪都到这个点了,再憋回去真的很累的。
孟随云把楚摘星腕上的七彩绳抓到手中,略歪着头问道:“对吗?”
“对,我就在这。”
“良和好像上台了,不看看吗?”孟随云一边说,一边把人拉到了窗边。
赵麓心中郁气更甚,她就不该说,到头来枉做小人!
她心中有气,干脆也来到窗边观战。再怎么不爽楚摘星,但与良和那个孩子无关,再说她也教过良和,四分之一个师傅是算得上的。
只是走近后听到的却不是关于对战的评价。
“摘星,那东北方火气萦绕不散,灵气滚动不休处是何所在?”
“是……我想想,应是宗内炼丹师们研习切磋,交流经验之地,具体叫什么我却是不知。师姐你也知道,青华帝君剑丹双绝,所以宗内有此一处。”
“那就怪了。”孟随云面现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
“师姐,怎么了?”楚摘星还没见过师姐这么困惑的样子呢。
“彼辈手法,为何如此多错漏之处?就是那在场中演示之人,也多有疏失。缺陷虽暂时不显,但长此以往,所成最多不过八品丹药。欲臻九品极境,却不能为。”
赵麓心中大惊,因为她正好知道,今日受邀在炼丹场演示的,是备受宗门长辈赏识的上官伊。
程宁久违的感到了头疼。
这种阔别近百年的感觉自以为找到了他的弱点, 好似要将过往积攒的郁气和憋闷尽情吐出,在他脑中肆意往来冲杀。
所造成的强烈冲击和眩晕不仅让他情不自禁地俊脸紧绷,双眉紧蹙,因为失控所逸散出的气势, 还令前来报讯的弟子抖得筛糠一般。
那前来报讯的弟子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今日真是点子背, 偏偏在这当口输了, 被那帮子没良心的推出去通禀。
他就知道没好事!
祖师爷在上, 宗内不都说程师兄气量恢宏,处变不惊,是宗门翘楚吗?
现今表现和传闻大相径庭, 就没一点对得上号的地方。
是自己收到消息有误, 还是这事情已经棘手到程师兄都犯难的地步?
那弟子努力转动脑袋, 分散被压迫的感觉, 让自己不至于当场失态, 终于得出应是后者的结论。
毕竟关于这位程师兄的风评是一百多年来慢慢积攒出的, 即使最开始有装的成分, 现在也该融入身体,成为本能的一部分了, 没道理到现在才破功。
而且后者理由更充分, 饶是他这种外门弟子, 都能清晰感觉到这其中包含着大热闹。
若非尚未有完全镇得住场子的人物出面表达态度,宗门里那些无孔不入, 无利不图的财修,必然已经支上赌桌, 招呼那些已经快要把炼丹场围了的人来玩一把了。
炼丹师之间的比试可不是轻易能撞见的。
尤其是被卷入的两位当事人不仅在相貌上春兰秋菊,各有胜场, 关系还十分微妙。
且只闻其名的楚师姐也出现在了现场。
那么站在程师兄的位置来看,这场尚未开场的大热闹就是个大麻烦。
这很好理解,只要没影响到自己切实利益,围观群众巴不得热闹越大越好。
可程师兄是秩序管理和维护者,目的与看热闹的截然相反。
不说把灾祸扼杀于萌芽之际,怎么也得想办法尽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实在不行,总是要拿出个正在积极思考,努力解决问题的态度来。
他特地来请程师兄就是为此。
在楚师姐单方面默认支持,赵师姐劝和未果,能管事的长老们一时半会儿又赶不到的情况下,请这位年轻一代中威望和号召力,都首屈一指的程师兄,就是他们这些普通执事弟子能给出的最积极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