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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绪得意冲她眨眨眼,双手一摊,不答。
楚摘星没奈何只得使出杀手锏:“你答我此问,我让阿余少收你几分报酬。”
一听到着祝绪可就来劲了,为向祝余交换三十六颗定海珠,大胖子把家底全扔进去了不说,还欠下了堪称天文数字的一笔债,北斗宗大典结束后没陪她玩几天就匆匆出门寻找线索还债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祝绪自然无法说什么。只是那笔债之高昂,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法还上……
虽然胖子根本没说过让她还债。
而全天下能让那个已经彻底变成灵石形状的祝余,减免债务的只有楚摘星这个可恶的家伙。
沉重的债务摧垮了祝绪的心理防线,思索一会儿提议道:“我要削百分之五!”
“不行,只能百分之二。”楚摘星皱着眉直截了当拒绝。
开什么玩笑,基数在那摆着呢,每多削一个点都够呛的。
就算她是当老大的,也不能这么任性。
而且要是让绪这么快就把债还完了,她以后还怎么套消息。
大不了她多担点伤,把这些人都打一顿,不信打不出真相来。
“百分之四,这是我的底线!”祝绪气得腮帮子又鼓了起来。
“百分之三,这是我的底线。”
“那好,就百分之三。”达成交易的祝绪长长吐出一口气,旋即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睨着楚摘星,老神在在给出了答案:“是姐姐的爱慕者哦。”
看着楚摘星呆滞了一瞬的表情,心情大好的祝绪继续补了一刀:“除了这七个之外……”
祝绪指着道路两旁越聚越多的人说道:“女子我不清楚,但这些人中的男子,少说八成,也是姐姐的爱慕者。”
楚摘星这回是真牙疼了。
楚摘星是真的牙疼, 也是真的冷静。
牙疼是因为她遇到了“情敌”,数量还多得出奇。冷静则是因为她对此种情况早有了心理准备,似师姐这般优秀的人,若是无人追求爱慕, 她绝对怀疑大千世界世界的修士全是瞎的。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快, 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在祝绪处得到了意料之中却不愿面对的答案后, 楚摘星小小的叹了一口气, 顶着那些黏稠犹如沼泽的目光, 身体施施然往后倒了些许,与本只与她差半个身位的孟随云距离变得更近。
以楚摘星远超常人的感知,已经能感觉到鼻息扑到脸上的微热与淡淡馨香。
只是感觉身上有些扎, 那是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利箭刺的。
也就是作为当事人的孟随云还是那副恬静安然的模样, 否则楚摘星毫不怀疑这些现在情绪稳定, 保持围观的人其中一半能抽出剑, 不讲武德地来一场围攻, 不把她剁成肉糜, 挫骨扬灰不算完。
但是, 真的好开心啊。
楚摘星现在算是明白当年二师兄为何那么开心,三句话不离齐师姐, 哪怕自己捂着耳朵不听, 威胁要揍人, 二师兄还是乐此不疲,疯狂在她面前找事了。
孟随云看着自家小孩眼角眉梢透出少时才有的狡黠得意, 自是轻而易举地就洞穿了楚摘星的心思。心中虽是嗔怪她的孩子气,身体却很诚实地做出了配合。
孟随云倾身向前, 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直接变成了耳鬓厮磨,还不忘用手把散发勾到耳后, 呵气如兰道:“摘星你想问什么问我就是了,何必去招惹绪?”
楚摘星宛如那雪狮子遇火,一身筋骨酥了一半,差点没躲过祝绪的拳头。
被祝绪毫不留情的一拳擦着头皮过后,楚摘星总算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第一反应是伏在孟随云的肩头滚了几圈,同时用手疯狂搓着自己通红的耳朵。
这番举动落到孟随云眼中是可爱,落到他人眼中就是实打实的恐怖片了。
燕羽觞的反应最为标准,双臂交错搓着身上起的鸡皮疙瘩,同时不忘偷偷放出留形画影石做着记录。
这可是楚摘星的把柄,看这个家伙以后还敢不敢成天笑她骨质疏松了。
当然更多的是宝剑被拔动的呛啷声。
孟随云揉了揉自家七分真意、三分佯装的小孩,调笑道:“怎么,敢做不敢当?”
“那也是师姐你……”透过布料传出的楚摘星声音有些闷,“哎呀,师姐你让让我嘛~”楚摘星揉着被拍的脑袋结束了这场作秀。
楚摘星看着自家师姐那副“你都多大人了,还要我让”的审视神色,不甘的撇撇嘴把剩余戏份给摁回了脑子里,用微妙的目扫视周围一圈后看着孟随云正色道:“为何会有这么大阵仗?”
孟随云有些怀念地笑笑,同时不忘看向那些许久未见的脸庞。
作为修道之人,区区几十年时光并没有在他们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双方均是同当年初见一样的青春年少。
但那些回返给孟随云的眼神却清楚明白地告诉她,岁月平等地对每一个人进行了侵蚀。
光阴已经将当年那些疯狂开屏展示的花孔雀们变成了喘着粗气、红着眼睛,要将每一位竞争对手挑死的公牛。
她吐出的声音极轻:“是因为我少时曾托了韶亿的关系来万剑盟中寻书简看,阴差阳错下翻译了一本剑经。
喏,这块自由出入的令牌也是当年的奖赏。只是我这是头一次用,不知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倒是误了摘星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