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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瞧着这东西还挺好看的,想着师姐你应该会喜欢才留下来的。师姐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使。”
她有玄的宿世记忆在,纵是本人再不在意吃穿用,眼光见识也是世上九成九的人望尘莫及的。
多好的东西也只做寻常。
反正茶杯嘛,能装茶喝就行。没有茶杯,随便找个容器也凑合,她觉得粗瓷大白碗也不错,分量够。
这个叫九龙杯的不过会给杯中的茶水添一分灵力,增加些许风味和润泽五脏罢了。
真要是好东西还得看生那的造化月清杯,可煮月华为冲茶之水。什么都不加,一杯下去能增长三十年的寿命和修为。
不过现在好像是被叫长生杯来着,也就是生现在下落不明,不然她上次负气打上九重天阙的时候,就要去连壶带杯子“借”过来给师姐用了。
孟随云不由失笑,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适应摘星的思维了,结果还是每每被打个出其不意。
这九龙杯的制作原料和工艺都极为苛刻,诸多辅料不算,九条不同真龙的本源吐息这个主料就够难凑齐的。说句难听的,绪这少族长现在出面去要,都很可能凑不齐。
而这种贵重珍惜器物按规矩,烧制的时候还得算上损耗,得给两份原材料才能得到一份成品。毕竟技艺再精湛的大师都无法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
但瞧着摘星的样子,还真是只认为这杯子的颜色好看,觉得自己会喜欢。
孟随云也给自己舀了一杯茶,压下心中思绪,面上不露分毫,只是普通闲聊状:“倒也罢了,只是你瞧着好,刚刚为何不拿去待客?”
孟随云刚刚是到过书房的,凭她多年积攒下来的细谨习惯,不用刻意就记下了楚摘星先前在书房招待燕羽觞等人用的是普通茶具。
既然招贤纳士的低姿态都摆那么足了,也不差这一套茶具。
楚摘星豪迈地饮尽了杯中茶,很是无语地摇摇头:“我是想过用这套茶具的,但师姐你也看到那些家伙手上多没轻没重的了,再把东西给呲了,可就凑不成一整套了。”
孟随云脸上笑意漾开,明白了,这是摘星必须成套的执念在作怪。
不过有一说一,大家现在的确都挺爱丢茶杯的,真可能给扔成不成套的。
但这个坏风气的罪魁祸首,好像是摘星啊,连良和现在都隐隐有这个苗头了,得找机会掰一掰。
心中这么想,嘴上却仍是在循循善诱:“那摘星你这套杯子是从哪来的啊?”
孟随云见到了一条虚幻的,试探着放了出来,想摇又不敢摇的尾巴。她知道,摘星这是想炫耀了。
所以她鼓励地朝自己的小孩点了点头。
楚摘星在收到这个信号后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是指点给的报酬哦!”
孟随云十分善解人意地把话题接了下去:“是指点谁了啊?一般人可是得不到你指点的,快快说来。”
“是谢七溪。”
“谢七溪?纯阳剑宗那个年轻一辈的剑魁,得了少剑痴名号那个?”孟随云也听过谢七溪的名头,不等楚摘星进入喋喋不休,疯狂摇尾巴炫耀的状态,就出言截断。
被师姐打断话头,楚摘星有些悻悻的。但又是在师姐面前,这点情绪去得极快,当即重重点头:“嗯。她想要我指点她的剑法一番,这套杯子是报酬之一,我答应了。”
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双眼弯成月牙:“说来着谢七溪的身份还有些来头,师姐你猜猜?猜出来……”
楚摘星被脑袋敲了一下。
“不猜,你说。”
“师姐你欺负人。”
孟随云见着楚摘星这孩子气的模样也是颇为头疼,都多大人了,明明在其他人面前都是成熟可靠的模样。
可这不仅是她宠出来的,长年累月之下还已经习惯了。
好在多年相处,孟随云已经熟练掌握拿捏自己小孩的方法:“给你带了礼物,快说。”
楚摘星立刻不委屈了,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范无咎说,那孩子是东王那个家伙女儿的转世。”
东王,即东王公,为开天辟地时就诞生的神祇,生而为男仙之首,与五方天帝的实力仅相差一线。
因渡过某次元会之劫时的转世道号为纯阳子,创下一门纯阳剑法,纵横天地鲜逢敌手,因而如今传下来的道统也叫做纯阳剑宗。
因为是尊奉一转世的化身为祖师,所以纯阳剑宗的地位,较之武门就更次一等,仅名列四教。
不过硬实力上并不差什么。
这等隐秘之事不好,也不能对他人说,毕竟修为没到一定境界,有些消息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污染。
就像未经修炼凡人直视元初魔的真身就会发生畸变,最终在极度的痛苦中死亡一样。
但师姐就无所谓了,师姐不仅与她关系亲密,而今还掌握了冥府的一部分权柄,谢七溪转世的事情算起来也在师姐的职权范围内,知道也不会有事。
楚摘星憋着这个消息很久了,如今说出来顿觉畅快无比,咕咚咕咚又往肚中灌了两杯茶。
孟随云无奈道:“慢些喝。我倒也罢了,若是旁人见到少不得说你粗鄙少礼,牛嚼牡丹。”
楚摘星嘻嘻笑着,算是应下,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没往心里去。
管了这么多年都没正过来,孟随云也疲了。反正也不是危及性命的事,摘星想随心些就随心些吧。所以只是把头重新转回去,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