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宁(7 / 18)
堇平静下来,语气乖顺。
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委屈。
还蹲了身子,打算把那滴血点擦g净了再走。
她摔得浑身疼,蹲下其实也有点艰难,于是很慢,颤颤巍巍半天才蹲下去。
杏眼的确是一方利器,稍一微垂,那gu子惹人怜的软润便渗出来了。
霓羽越看。
心越烦躁。
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拦住她。
“我等会自己处理就好。”
“不用了我……”言堇觉着毕竟是自己弄脏的,免得麻烦施主,正要回绝,动作却一顿。
有阵暖意顺着施主握她之处淌进来,与腕上青火交融,很是舒畅,让她身子似乎没这么疼了。
她愣愣望着眼前人的脸,失了言语。
霓羽将她拽起来,推人出去,“走吧。”
啪——木门一关,把两人分隔开。
门外再没了动静。
霓羽终于松气,边往屋里走,边将衣袍整理好。
她方才出去一趟,日头太大,早落得一身汗津津,于是净身后换了身衣裳,没想到言堇居然会闯进来。
还摔得惨烈。
霓羽靠在矮榻上,轻r0u额角,闭目养神,不愿再想这糟心玩意。
只是忽的……
她一拍脑门,想到一事。
这人有法力,分明可以给自己疗伤。
顿时懊恼道,“怎的又心软了。”
还浪费了自己一缕妖气。
居然就为了给那个沙弥尼疗伤?
霓羽咬牙切齿,哪里需要她出手,真是亏了!
不对,她静下心沉思,正巧探一探,自己那缕妖气虽是可以疗伤,但其实也是标记,若妖气消散过早,说明这沙弥尼化解了它。
若迟迟不散,说明这沙弥尼的确毫无灵力在身。
霓羽瞳光一闪,轻呵。
只需晓得她没法子主动伤害自己,那便不用再怕她了。
门外,言堇被推出去后,吃了一鼻子灰,她摇摇头,低头去看手臂。
腕上青火添了妖力,烧得正旺,摊平了将她手臂包裹住,缓缓抚过伤痕。
有些麻痒。
“这样……吗?”她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低低笑了一声。
她知晓,霓施主有自己的秘密,她也有,不过……
她们应当是不同的,至于哪里不同……
或许霓施主有朝一日会愿意告诉她吧。
言堇先是回房,洗过伤处,洒药包扎好,才去净佛。
佛前扫灰这活,打六七岁起就是她在做,不算得难,不过爬上爬下的确辛苦。
好在殿里没有日头曝晒,b田间锄草要凉快得多。
言堇扫完大殿三尊金佛,从旁阶梯爬下。
袖子为了方便挽在臂弯,她只好抬高了手臂,鼻头顶住那点衣料擦去脸上汗ye。
跪在蒲团拜过,才提起拂尘扫去偏殿。
忙碌许久,言堇最后才打扫完藏经阁,坐在阶上歇息,直伸了个懒腰,长吁口气。
“熬药,午膳,下午洗供台,啊……还有被褥应当也要换了。”
言堇撑着石阶,望着藏经阁前两栽矮树,眯眼数着等会要g的活。
她闭眼仰了仰头,扭扭脖子。
本是放松,哪知一扯,却想起方才。
自己趴于地上昂首时,下颔处的紧致。
言堇停住,眼前又晃过那截白。
她徒然睁眼,呼x1有些急促垂头去看手。
那儿青火还在烧着,缓慢温养她的伤处。
“阿弥陀佛……”言堇不敢再歇,一下起身,“先去熬药吧。”
把药放着煎熬,她起灶做了午膳,因着累,便做了昨日的菜se。
霓羽自能出门后,通常是去斋堂同言堇一齐吃饭。
这会她慢悠悠逛过来落座。
一眼便看见看见桌前毫无变化的菜se。
霓羽顿时没了胃口,“……又是粥?”
言堇摇摇头,把旁边的一碗白面馒头推给她,“还有这个。”
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唯一的点缀是中间那碗野菜,看着就没什么油水,寡淡得如同她们身上所穿衲衣。
霓羽觉着自己脸se要b这桌子吃食还难看,“怎的……如此朴素。”
“清淡点也好。”言堇拿起块热腾腾的白软馒头,咬上一口。
这也太清淡了?都清淡多少天了?
昨日糕点不错,今日再吃这些清汤寡水的饭食,实在叫她难以下咽。
最后霓羽只喝了几口粥便搁下碗筷。
“多谢,我吃好了。”
她还是回去修炼吧,本就已辟谷,少吃些也不大影响。
走前她看了几眼言堇,发现这沙弥尼垂眉不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回了屋,霓羽轻抚腰腹上那道横贯伤。
如今她已不用外伤敷药,但是要辅以药汤疗养内伤。
其实喝了这些,作用聊胜于无,只是不能暴露自己用妖力自愈之事,才都喝下。
日日如此自然习惯了。
所以言堇煎好药端过来给她时,她想也没想便如喝水般吞了一大口。
哪曾想今日的药b那次发热的药汤都苦上许多,那气味直冲天灵盖,呛得她差点儿又要把药吐出来。
但面前站着人,她只能艰难咽下,许是熟悉了,这会没再矜持地维持脸se。
明yan的眉眼直给皱成了老树皮。
言堇不料她会露出这种神情,差点没压住自己声音笑出来,最后还是憋了回去,故意问道,“怎么了?”
“今儿这药,怎的这么苦?”霓羽盯着碗里的黑se药汁,有那么一瞬间。
只觉得这人意图毒si自己。
言堇不知她几息间就想了这么多弯弯绕绕,很是正经地开口。
“这药是由着施主身子情况换的,能好得更快些。”她下巴轻点,示意霓羽把剩下的药汁喝完。
良药苦口,霓羽在心里反复劝服自己,最后闭着眼将那药全咽了。
言堇接过碗,浅笑着柔声说,“施主好好休息。”
却没提要拿蜜饯过来。
霓羽点点头没回答,只冲她摆手。
不是不想说,是那药太过难喝,她已经被苦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往后几日,药汤皆是这个味道
忍着喝了几日这种不可言喻的东西,霓羽只觉自己快要入土。
口中无时无刻不充盈着那药的苦涩,连身上都仿佛萦绕药味。
言堇刚进来至榻前,就见她神se恹恹,看破红尘的样子,正要说些什么。
霓羽便睨过来,往日还算生动的桃花眼里,如今都只剩下si气,有气无力开口,“又要喝?”
“……不,该用膳了。”言堇沉默一瞬才回她。
听见不是要喝那劳什子良药,霓羽在心里大松口气,但面上不显,只点点头假作无谓道,“晓得了。”
今日仍是馒头白粥,霓羽却全然没有先前那般不满。
她灌一口入肚,仿佛浑身脏w都被洗涤了一番,不是琼浆,却胜似玉露。
直到苦涩被清甜压去,一碗粥已见底,霓羽搁下碗,不再多食。
吃得太多,她怕